趙全出去轉了一圈就被人抬著出來了,老趙家亂成一鍋粥。
自從許家那兩個小賤人一個被賣了,一個滾去上學後,趙全幾個月過得順風順水。
老趙媳婦還打算拿著賣許筱的錢重新給兒子娶個乖巧聽話的媳婦回來伺候呢。
趙全就又出事兒了。
而且跟他一起出去的後生說,趙全是被許家二丫頭打的。
新仇舊恨湧上心頭,老趙媳婦破口大罵:“騷蹄子才回來幾天,就又找事兒,老娘非得把她骨頭抽了!”
罵罵咧咧把趙全抬上炕,讓老趙頭請了喬大夫給看,說是腦震蕩,躺在床上得精養,看病開藥又是一筆開銷。
老趙媳婦越想越氣,坐在炕沿上狠狠道:“許家一窩算是跟咱們家杠上了,剛給兩天好臉上趕著找事兒,這件事沒完,我得找他們算賬去!”
老趙頭坐在門口悶聲道:“行了,本來就是咱們虧心,萬一叫許家知道,筱丫頭不是跟人跑了,是被你招呼人賣了,麻煩就大了。”
“麻煩?你看我像怕麻煩的嗎?當初可是許強勝親口跟我說的,五百塊錢娶瑤丫頭進門,他扭頭把我給坑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他能扣錢不還,我憑什麼不能賣她閨女。”
老趙媳婦搓著牙花子道:“你就是個窩囊貨,前怕狼後怕虎的,咱就說許筱跟人跑了,許家不得給咱們個說法?”
“你看著吧,他們要不給咱家賠點錢,就把這事兒宣揚出去,十裡八鄉戳斷他家脊梁骨,許念的婚事更是想都彆想。”
老趙頭看了眼媳婦,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彆一臉死像,你看著全子,我去許家走一遭,看他們是什麼說法!”老趙媳婦撂下一句話,拎起菜刀就出門了。
她是直奔著許家去的,前段時間天天去鬨事兒,閉著眼都能找到地方。
一路上她還在想,自己這主意真是絕了,先前為了給趙全遮掩身子廢了的事兒,特地聯係了幾個外地人,說是給家裡修後院,實際上是給許筱播種。
那幾個男人倒是能乾,許筱還真的有了。
原本她隻要安安分分閉上嘴,把孩子生下來,跟著趙全過日子就行了。
哪料許筱死活不願意,一天到晚的折騰,嚷嚷要把這事兒說出去。
沒辦法隻能把她關起來,可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是拆牆就是跳窗,有一次還差點兒把房子點著。
老趙媳婦忍無可忍就聯係先前的外地男人,下了藥,連夜把她送出村賣了。
人不在了,為了防止許家發現來找事兒,乾脆先一步,反向他們要人。
現在全村都知道許家家風不正,嫁出去的女兒跟人跑了,許家一家老小見了她連高聲說話都不敢。
錢也賺了,不招待見的野雞也掃地出門,興許還能從許家再賺上一筆,老趙媳婦彆提多得意了。
越想越高興,腳步都輕快幾分。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她回頭看,頭皮就傳來撕裂的疼痛。
許強勝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拽著老趙媳婦的頭發,一把就按在雪地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