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私底下的玩笑話,哪值當說,你趕緊上菜吧,客人們還等著呢。”田秀娥強笑著岔開話題,催促著上菜。
今天怎麼也是許念的喜日子,不好把事情鬨大,惹得大家都不痛快,許瑤笑了笑:“這就對了,三嬸,既然著急吃飯,沒用的話就彆亂說了,當心閃了舌頭,這麼好的日子,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您說呢?”
田秀娥被損得連頭都抬不起來,暗自在心裡把許瑤狠罵了一通。
許念的婚事就這麼熱熱鬨鬨的辦完,隻等著三天回門期,家裡人再擺上一桌熱鬨熱鬨。
就在許家人一片其樂融融時,才知道村裡發生了件人命關天的大事。
老趙頭把老趙媳婦拿菜刀砍成了重傷,人被公安帶走了!
這件事誰提起來都覺得匪夷所思,老趙頭是個什麼性格,平時連個響屁都踹不出來,怎麼會有膽子拎起菜刀砍人的呢,而且砍的還是他媳婦。
“是不是弄錯了?這話是聽誰說的?”許老太坐在炕上,滿臉震驚。
“村裡都傳遍了,也是你家前兩天許念結婚,忙昏了才沒顧得這些事兒。”胡大娘跟幾個嬸子來老許家串門,順便把這幾天在外麵探來的消息傳過來。
“趙全咋能不是老趙頭親生的呢,從小養大的,疼得跟個寶貝疙瘩似的......”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勁爆了,許老太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消化得了。
劉英紅跟著湊嘴道:“要不說他們家偏心呢,趙維那會兒在部隊掙的錢寄回家裡,全不是被老趙媳婦拿來貼補老二了,當時就奇怪,沒想到裡麵有這麼層關係。”
其實這種事,家家都有,孩子多,難免偏心這個冷落了那個。
農村人一年到頭累死累活,誰會操這閒心,也就是趙家的事情鬨出來了,村裡人才覺得不對勁兒。
“那趙全是誰的種?”
“這就不好說了,你忘了,老趙媳婦早些年生下趙維,嫌家裡窮跑到外麵去了幾年。後來是老趙頭日子過的好了些,她才又回來的,估計就是那會兒,帶著野種回來。”
這個猜測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認同。
“我看十有八九是這樣。”
“這都過去多少年的事兒了,老趙頭咋會突然知道。”
“哎,誰知道呢,可憐老趙頭,對媳婦俯首帖耳了大半輩子,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竟然不是他的種,兔子逼急了都咬人。”
許老太傾了傾身子:“那老趙媳婦呢?當時是咋樣兒了啊?”
“菜刀砍人,那情景慘不忍睹,老趙媳婦滿頭滿身的血,地上都流了一大灘,還是隔壁老吳家的聽見他們兩口子嚷架,過去看熱鬨時候正好撞見,報警的報警,送醫院的送醫院。”
“老吳家的被嚇得魂都沒了,這幾天晚上睡覺都不敢閉眼。”
“我說,這兩天出來串門子不見她。那老趙家當時沒彆人嗎?”
胡大娘嘴一抿道:“有人!咋能沒人,趙全就在房裡睡覺呢,說是前天夜裡跟外頭的混混喝酒,醉成爛泥,根本沒聽見外麵的動靜。”
“虧得老趙媳婦還像寶貝疙瘩一樣護著他,這種東西,還是個當兒子的。”
也有人唏噓:“得虧他沒出去,就老趙頭當時那個勁兒,完全有可能連他一起砍了。”
村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每個人心裡都說不出的感覺,像是激動,又像是後怕,說話都壓著嗓音,怕驚動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