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烏發(2 / 2)

然而此時她隻顧著四皇子遇刺的事了,很快把這感覺拋開,提著裙角就向裡間去了。

“表哥,有人來……”

邁入裡間時話突然卡住,李輕嬋臉上轟得燒了起來,慌亂地移開眼,無措地停住了腳步。

裡間圓桌上亮著一盞琉璃燈,鐘慕期就坐在圓桌旁,穿著一身雪色的中衣,隻是那領口敞開了許多,露出一片肌理明顯的胸膛。

“侍衛已經說了。”鐘慕期自若道,“正好我也要和阿嬋說這事。”

沒得到回應,他看著滿麵窘紅不敢動彈的姑娘,又低聲誘哄著:“不是要幫表哥換藥嗎?”

被他柔聲這麼問著,李輕嬋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傷在上身,要換藥不就得把衣裳脫下來了嗎?

她這時候才發現不妥,忍著燒紅的臉,支吾道:“我……”

聲音太小了,她自己都差點沒聽見。

李輕嬋低頭咬了咬舌尖,想讓自己穩重一些,可聲音依舊沒能抬起來,嗡嗡道:“……表哥你還是找侍衛給換藥吧……”

她覺得一定是隔間洗浴的熱氣湧到這屋子裡了,不然怎麼儘是灼燒的氣息,讓她吸氣困難?

艱難說完,李輕嬋轉頭就想跑出去。

然而鐘慕期的聲音比她的動作快,“我受傷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李輕嬋停住。

是哦,他受傷的時間和傷處都與那刺客相近,越多人知道他受傷了,那他就越危險。

李輕嬋確認他是無辜的,畢竟他受傷在前,四皇子遇刺在後,可這太巧了,不知情的人誰聽了都會懷疑的。

到時候鬨到皇帝那,一個是親兒子,一個是外甥,他肯定是偏向自己兒子的。

刺殺皇子,這可是天大的罪名,到時候平陽公主又該有多為難呢……

李輕嬋心中思索了一堆,覺得鐘慕期說的對,他受傷的事不能讓更多人知道,侍衛也不行,萬一那侍衛被嚴刑逼供招認了呢?

但她可以,李輕嬋確認自己表哥是無辜的,無論如何都不會出賣他。

她想通了,在心裡給鼓舞著自己,深吸了口氣,毅然地轉了回來。

一回眼就又看見那坦露著的胸膛了,臉再度燒起來。

李輕嬋低下頭,小步往前蹭著到了鐘慕期跟前,犯了錯一般小聲道:“表哥,我幫你換藥。”

“嗯。”鐘慕期道,“傷在右邊。”

他就那麼坐在桌邊,腰杆挺得很直,敲了敲放在桌上的淺口藥瓶和細紡紗,道:“傷口我自己洗過了,幫我敷上藥、包紮好就行。”

李輕嬋還是不敢看他,瞅了眼桌上的金瘡藥,臉紅得不像話,顫聲道:“那、那表哥你把衣裳脫了。”

“不能動,一動傷口就出血。”

李輕嬋一想也是,他這時候哪能用力啊,不然傷口怕是要裂開。

李輕嬋臉通紅,抖著手指尖去夠他中衣係帶,好不容易碰上了,鼓著勇氣扯了下……

她覺得用了很大力氣,結果手指竟然擦著衣帶滑開了,沒能解開。

怕被看穿了心中的膽怯,她立馬重新去扯,這回扯得凶了些,將那衣帶扯開後,帶得中衣衣襟大開。

李輕嬋還沒來得及羞赧,跟前人腰腹間一道猙獰的舊疤已映入眼簾。

雖早就聽飛鳶說過鐘慕期身上有疤,但乍一看這長長的醜陋的疤痕,李輕嬋還是心猛地揪了一下。

這麼長的疤,當然得流多少血,得多疼啊!

李輕嬋最怕疼了,代入了一下這疤在自己身上,就已經疼得想發抖了。

但鐘慕期身上可不止這一處疤,她使勁眨了眨眼,視線終於舍得向上看,這回看見了那被衣襟半遮著的、可怖的、依然冒著血水的新刀傷。

“怎麼這麼深的傷!”李輕嬋愕然,下一瞬眼中蓄起了淚,什麼局促不安都沒了,纖細手指往他肩上伸去,將中衣徹底掀開。

這時她才發現鐘慕期身上的中衣已被血跡洇濕了一片,隻是他方才側著身,自己又不敢抬頭,這才沒有發現。

李輕嬋悔得幾乎要落淚,明明早就知道他受了傷,還扭捏什麼!白白讓表哥多遭罪!

“表哥,你疼不疼啊?”

鐘慕期被她水汪汪的眼眸看著,答非所問道:“怕表哥疼,你就給吹一吹。”

隻是這回他失算了,李輕嬋噙著淚瞪他,道:“你還想哄我,明明這都是假的,就算吹一百次,該疼的還是會疼的。”

鐘慕期笑了,“表哥隻是不想你擔心……真的沒有多疼的。”

李輕嬋覺得他嘴硬,又瞪了他一眼,再也不理會他了。

她小心地拿帕子去拭傷口處冒出的血水,因為是站著的,一頭濃密烏發垂了下來,隨著她的動作堆疊到了鐘慕期大腿上。

後者的視線從那張寫滿緊張心疼的粉嫩芙蓉麵往下,沿著細長的脖頸落入那交疊著的領口。

微鬆的領口因著她躬身的動作壓低了,露出一片雪嫩的肌膚。

他明目張膽地盯著看,同時嗅到了姑娘家身上的馨香,那味道從鼻尖滑到肺腑,又摻進血液流遍全身,引人熱血沸騰。

過了會兒,將視線扯開,繼續往下,被那纖細的腰肢吸引住。

李輕嬋側對著琉璃燈,腰身一半在光影中,一半在暗處,隨著手上的動作微微搖著,晃了人的眼。

鐘慕期左手慢慢動了起來,先是捧住那細密柔軟的長發掂了掂,感覺沉甸甸的,滑不留手。

忍不住又揉了一把,覺得這捧長發就和它的主人一樣,甜軟乖順,讓人想壓在懷中欺辱。

他怎麼想的,就怎麼做了。

驀地抬手扣住那在眼前搖晃著的纖腰,猛地拽近,將人大力地按在了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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