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表姐(1 / 2)

李輕嬋特意多安排了幾個侍女守夜,一夜睡到天明,醒來時府中已經忙碌起來,張燈結彩,處處掛著紅燈籠。

她在床上坐了會兒,清醒後把腳從被窩裡掏出來,仔細看著上麵的齒印,氣惱地在心裡又罵了鐘慕期幾句。

然後躡手躡腳去找了襪子,偷偷套好,確認看不見那印子了,才喊侍女進來。

侍女圍著她梳妝打扮,給她穿了身繡著金牡丹的白裳與金繡紋的紅襦裙,衣裳上綴著細小的珍珠,佩戴著精致的環佩。

衣裳首飾無一不是精心準備的,侍女給她綰著發,道:“今日可不興暈倒了,小姐,要是有不舒適可要提早說,不能實在忍不住了,才發作起來嚇人。”

李輕嬋摸著裙擺點頭,“我近來都沒有暈的。”

“這樣最好,等身子好了,才能多出去玩……”

李輕嬋覺得這身衣裳可真好看,單是因為這衣裳都不能再毒發了,正好等馮夢皎來了讓她看看,公主與表哥是不是對她特彆好。

打扮好,李輕嬋去了平陽公主那,那邊剛收了金漆筆墨,平陽公主道:“明年你身子好了,就不能這麼晚起了,得你來寫這春貼紙。”

李輕嬋聽她這意思,好像自己明年還是這樣住在公主府一樣,笑著答應她了,又說:“我寫的不好……”

她方才一路走來都看見了,那春貼紙有的字跡筆勁兒不重,卻彆有氣勢,是平陽公主寫的,有的剛勁有力,一看就是鐘慕期寫的,還有一些她認不得,不知道是哪裡來的。

“寫的不好就好好練,讀書寫字一個都不能漏了。”平陽公主叮囑著她,瞧她今日打扮得格外豔麗,滿意地點頭。

府裡下人忙碌,平陽公主也有事,唯獨李輕嬋沒一點兒事,這裡走走,那裡看看,最後拿了筆墨去湖心亭練字去了。

但她心不靜,想著馬上要見到馮夢皎了,心中雀躍不已,寫著寫著成了鬼畫符。

手中細毫筆被人拿走時,李輕嬋下意識回頭,差點被墨水點到鼻尖,看清了來人,慌忙轉回去把亂七八糟的墨跡遮住。

“寫的什麼不能看?”鐘慕期去抓她手腕,可李輕嬋覺得自己字寫得不好看,使勁捂著不給他看。

鐘慕期又拿起筆朝她臉上點去,把李輕嬋嚇壞了,她今日這麼漂亮,可不能給畫花了臉。

李輕嬋卷起寫了幾頁的大字,不滿道:“表哥,你好煩人!”

說完轉身就朝平陽公主那跑,還沒出曲折小橋,差點迎麵撞上侍衛。

侍衛往這邊來肯定是找鐘慕期有事,這下他可沒空為難自己了。李輕嬋這麼想著停下了步子,聽見侍衛道:“四皇子在臨江畫舫宴請,特差人來請世子。”

李輕嬋記得四皇子不是好人,扶著欄杆側耳傾聽著,聽見侍衛說那邊不止是四皇子,還有三皇子,京中幾個盛名年輕人等,這才放了心。

人這麼多,他肯定是不敢耍陰招的。

侍衛退下,李輕嬋也不跑了,打算等鐘慕期走了再回亭子裡練字。

“還你。”鐘慕期拿著她的筆走過來,遞給她。

李輕嬋去接,他卻指間一轉避開,道:“阿嬋可真善變,明明昨晚還說表哥最好,一早就改口說表哥煩人?”

這話說得李輕嬋惱羞,昨晚種種映入腦海,她感覺連腳都又痛了起來。

她才不在這跟他說這些話,嘟囔道:“不還我就不要了,我去重新拿支筆。”

“這麼沒耐心了?”鐘慕期將筆遞進她手裡,若有所指道,“字如其人,一點沒錯。”

李輕嬋沒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圍儘是快步來往忙碌著的侍女,李輕嬋不怕他動手腳了,跟著他往外走,問:“是說我的字好看嗎?”

鐘慕期腳步一頓,側身看她,重新拿過她手中握著的筆,用筆杆在她鼻尖上點了點,道:“你可真有自知之明。”

李輕嬋停在原地,筆又被塞回了她手中,望著鐘慕期離開的背影,她心裡犯了嘀咕,難道表哥不是在誇她字和人一樣好看?

李輕嬋不得而知,回去繼續邊練著字,邊等馮夢皎上門來,若不是昨日侍女沒有問馮夢皎的住處,她都想直接出門去找她了。

另一邊,鐘慕期剛到府門口,又有侍衛來報,這回說的是馮夢皎的事。

馮夢皎嘴巴嚴,李輕嬋的事一個字都沒往外說,更是絲毫不提鐘慕期。侍衛盯了一宿和半個白日,都沒探查出她真正的目的。

隻查出他夫妻二人是來京求學備考的,侍衛道:“原本是計劃年後才來的,如今提前來了,都是因為馮夢皎有急事要見小姐。屬下無能,沒能查出是何事。”

馮夢皎不會無故改變計劃,連年節都不顧了趕來找李輕嬋,那必然是很重要的事。

鐘慕期派去姑蘇的人道姑蘇李府並沒有什麼變動,那就隻能是她從秋雲那得知了什麼。

鐘慕期雖因為李輕嬋更偏信馮夢皎而不悅,卻也知道她的到來是真的讓李輕嬋喜悅,靜默片刻,道:“放他們來見阿嬋。”

馮家祖宅裡,早早穿戴整齊的馮夢皎已焦急了半日。

一早她正準備去公主府見李輕嬋,還沒踏出府門,就有官差上門核驗他們一行人的身份。

初時,馮夢皎當是京城近日不太平的緣故,他們才會遭到嚴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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