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慎入(1 / 2)

李輕嬋被這麼直白且強橫的話打了個措手不及,她渾身發燙,四肢發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回應,看著鐘慕期眼中毫不遮掩的占有欲,逃避地扭過臉。

鐘慕期並不在意,箍著她的腰,頭在她頸窩蹭了蹭,歎道:“都被阿嬋看穿了,以後表哥就不用裝了。”

李輕嬋想說的話堵在喉口,唇瓣動了動正要開口,聽鐘慕期道:“彆這麼僵硬,放鬆點。”

那一瞬間,李輕嬋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除了罵他的話,是什麼都不想與他說了。

鐘慕期能聽見她心裡話一樣,又說道:“想罵就罵,阿嬋那嗓音即使是罵著表哥也是高興聽的……想動手也行,阿嬋怎麼做表哥都是喜歡的,隻要你乖乖地靠在表哥懷裡……”

李輕嬋立刻掙紮了一下,隨即就被束縛住,鐘慕期碰了下她耳尖,呼吸撲在她臉頰上,竊竊私語般道:“不乖的話,表哥可就要失控了,到時候遭罪的還是你自己。聽懂了嗎?”

“這樣、這樣不舒服……”李輕嬋被他暗示性的話說得心生懼意,眸光氤氳,顫巍巍地轉移了話題。

鐘慕期退開幾分,手臂用力將人轉了個角度,讓李輕嬋橫坐在了他腿上。

他一條腿屈起架在側邊的坐墊上,同時給李輕嬋靠著,然後抓住李輕嬋的手捏了捏,道:“這樣舒服了?”

被這樣抱著,怎麼都是不舒服的,可現在這樣總比方才要好一些的,李輕嬋閉上眼,假裝自己是個木偶人,什麼都感覺不到。

“昨天晚上睡得那麼熟,現在就又困了?”

李輕嬋置若罔聞。

“我前腳才走,你就把自己又折騰成這樣,先前精心細養的幾個月都白費了?”鐘慕期絲毫不覺得自說自話有什麼可窘迫的,繼續道,“我就該狠心一點,把你關起來不讓你見外人,省得你跟我離了心。”

李輕嬋一直閉著眼裝睡,聽他說了這幾句話,越聽越心驚,怕他真的這麼打算了,裝作受了驚擾,軟聲道:“我困……”

鐘慕期低下頭在她手指上輕咬了一下,警告道:“最好彆被我發現你是裝的。”

李輕嬋心中直打鼓,被他摟緊了,“睡吧,表哥看著你。”

馬車搖晃,車廂內僅他二人,李輕嬋閉了眼,待被牽動的心潮漸漸歸於寧靜,才能真正的感受到擁著她的熟悉的懷抱。

那麼寬厚溫暖,像是一條堅實的小舟,載著她在水麵暢行,任外麵風浪有多洶湧,都碰不到她分毫。

近兩個月不見,她心中又經曆過種種掙紮,李輕嬋再怎麼嘴硬,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想念他的,這會兒躺在他懷中,心裡酸脹不已。

偷偷在心裡醞釀了會兒,她悄悄張開眼縫,原本想看看鐘慕期的,可是剛睜開,就冷不丁地直直與鐘慕期凝視著她的目光相撞,李輕嬋心尖一顫,急速閉起眼來。

但鐘慕期已經看見了,他心情忽然好了起來,捏著李輕嬋柔軟的指腹,笑道:“怎麼還偷看表哥呢?”

李輕嬋緊緊閉著雙眸,打死不承認自己方才睜眼看他了。

好在鐘慕期沒有逼迫她,隻是把她每一根手指都仔細捏了一遍,從指尖捏到掌心,再移到手腕,鑽到了柔滑的雲錦寬袖下,或輕或重地捧著她的小臂。

李輕嬋既要忍著腿下的不舒服,又要防著他手上的動作,裝的好辛苦,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都快沒了知覺,鐘慕期才停了手。

李輕嬋心神驟然一緩,大概是馬車晃得頭暈,或者是躺的久了,困意真的就湧了上來,她頭一偏靠在鐘慕期肩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她睡熟了,呼吸逐漸平穩,鐘慕期將她擺放成更舒適的姿勢,扯過一旁的薄披風給她蓋上了。

他剛回京就追上來找李輕嬋來,許多事還沒有處理,但顧及著李輕嬋的身體並沒有急匆匆往回趕,察覺到李輕嬋不適就停下來找了客棧。

李輕嬋近日坐了太多馬車了,渾身酸軟,落了地還感覺腳下輕飄飄的,人也暈乎乎的,被侍女服侍著洗漱後,換了輕便的薄衫對鏡梳發。

自回了房,她就一直提防著,總覺得鐘慕期又要過來欺負她,可是她都洗漱完了也沒聽見人的聲音,李輕嬋忍不住問:“他人呢?”

侍女見不得這兩人硬碰硬,假裝不懂道:“小姐問誰?”

李輕嬋梳著發的動作微頓,手指纏著發尾繞了兩圈,悶悶道:“你們家世子。”

“世子看望馮家姑娘去了。”

李輕嬋騰地站起來,急道:“我表姐在哪兒?”

“奴婢也不知道。”侍女上前來將她按坐回去,輕聲細語地安慰道,“小姐放心,奴婢雖不知道馮家姑娘與秦姑爺在哪,但是可以肯定他二人無事,世子還讓孟梯去給秦姑爺把了脈,小姐放心罷。”

“他哪有那麼好心!”李輕嬋並膝坐著,噙著淚道,“他一點兒虧也不肯吃,我表姐惹怒了他,他怎麼會就這麼大方的放了人?”

她沒親眼看見馮夢皎,是怎麼都不肯信的,侍女勸了幾句,無法,隻好順著她道:“世子最擔憂小姐你了,小姐若是真的不信,那等世子回來了,好好與他說說,央他帶你去見見馮姑娘,小姐說得可憐些,世子一定能答應的。”

李輕嬋低低垂著腦袋,沒說好與不好。

這麼等了好久,等到天都黑透了,她都用過了晚膳要歇下了,房門才被人推開。

李輕嬋望著那長身玉立向著自己走來的人影,不忿道:“你怎麼不敲門?”

“回自己屋裡敲什麼門。”

鐘慕期說著掃了眼陪著李輕嬋的侍女,後者意會,回道:“小姐的藥已喝過了。”

然後躬著腰退了出去。

客棧再怎麼收拾也比不上公主府,屋內擺放簡單,桌上隻有一根蠟燭和半盞茶水,鐘慕期解著外衣走過去,端起茶水一口飲儘。

那半盞茶水是李輕嬋剩下的,她被弄得手腳不自在,忽略了那茶水,見鐘慕期脫了外衣還繼續解衣裳,雙手一下子攥緊了。

“你去彆的房間。”

“住客棧花的是我的銀子。”鐘慕期似乎被她提醒了,道,“是,你又多欠了我一筆銀子。”

他原本立在梨花木桌與床榻之間的,說著脫的隻剩下了裡衣,鬆著衣襟走了過來。

修長高大的身影被燭光映著撲在李輕嬋身上,帶來巨大的壓迫感,她下意識地縮起了腳,往床腳挪了挪。

“又不是我要和你一起走的。”李輕嬋躲進去了才發覺自己躲錯了方向,急忙往床邊伸腳想要下去,“那我去彆的地方好了。”

她腳還沒挨著鞋子,就被抬著小腿掀翻到了床裡麵。

李輕嬋“哎呀”一聲,狼狽地從被褥上爬起來,發絲被這一下翻滾弄得亂糟糟的,瞪著水汪汪的眼睛,有氣不敢撒。

“春/藥馬上要發作了,不待在表哥身邊還想去哪?”

李輕嬋臉漲紅,她才不信什麼春/藥,那都是鐘慕期編來騙她的,更彆說她身上一點兒異常也沒有了。

見鐘慕期上了床榻,她朝著床尾挪動,想要繞一圈從床尾下去。

手腳並用才爬了半尺,腳腕突然被擒住,隻輕輕一拖,她人就趴了下去。

這樣子也十分狼狽,李輕嬋這兩日真是裡子麵子全都丟儘了,正要翻身起來,背上突然傳來一陣壓力,她本能地驚叫了一身,兩肘撐著床榻想起來,那身軀卻猛然下沉,將她牢牢壓在床上。

李輕嬋看不見鐘慕期,也推不到他,隻能兩手撐在榻上死命用力,口中急忙說著服軟的話,“我不走了,你起來,你快起來……”

“誰?”

“表哥!”李輕嬋渾身不對勁,她感覺自己仿佛被大山壓住了,這大山沉重無比的,還長了手。

李輕嬋渾身戰栗,雙手失去力氣伏在床上,才這麼兩下眼淚水就被逼了出來,搖搖欲墜地懸在眼眶中。

她此時可憐極了,聲音顫抖著,“表哥,你彆這樣……”

“這是在幫阿嬋呢,藥效發作了,阿嬋身上又熱又酥麻的是不是?”

李輕嬋在罵他與求他之間猶豫了一瞬,就這會兒功夫,她身上一涼,眼淚唰地衝出了眼眶,嗚咽著哭了起來。

鐘慕期還輕笑著親吻她,輕聲呢喃著道:“沒事兒,表哥幫你解了這藥性,過會兒就好了。”

他動起手來,李輕嬋完全無法反抗,被弄出了一身粘膩的汗水。

末了,他撥開李輕嬋烏黑的長發,按在了她後頸,聲音中挾著濃濃欲念低聲問:“怎麼還在哭?是還難受?藥性還沒解嗎?”

李輕嬋頭埋在被褥上,戰栗的感覺還未退卻,捂著臉崩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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