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壞蛋好古怪，偏偏哥哥還覺得他是好人。
“咳！”見葉淩沒動靜，竟然站著睡著了，阮峰清清嗓子，低聲代他答：“是海石星帶回來的孩子。”
“又是那個？”蕭淵聲音發冷。
“不是，另一個。”阮峰神色一言難儘。
看起來挺乖的小孩，誰也沒料想到，會突然抱著葉淩脖子咬。
倒的確比0257——比小狼乖，咬起來沒那麼狠，邊咬還邊哭，搞得倒像葉淩欺負了他一樣。
簡單聽阮峰說了原委，蕭淵神色冷沉：“以後不要讓他接觸他們。”
唔，這句話還像句人話。
豆子難得讚同大壞蛋。
哥哥濫好心，就該少接觸他們……和它這樣的小壞蛋，不然……就會被狠狠纏上，一輩子也彆想甩開……
豆子正想著，電梯門打開了，一堆人說說笑笑湧進來，又猛地消聲站住腳步——“將軍！”
它“看見”那些人被嚇到似的，匆匆忙忙朝大壞蛋敬了禮，又一窩蜂退出電梯。
大壞蛋果然很可怕！豆子一邊想，一邊又有些羨慕——它也想像大壞蛋一樣威風。
它想著，看向大壞蛋，卻一愣：他在乾什麼？為什麼摟住哥哥？
不過，仔細一看，豆子發現大壞蛋的手扶住的是哥哥肩膀受傷的地方，好像是為了防止哥哥肩膀撞上電梯——哥哥迷迷糊糊的，剛才又湧進來好多人。
豆子愣了愣：大壞蛋，原來也不是那麼壞？
*
電梯平緩停住，門外，是療養院的高級食堂。
“將軍，葉醫生，請。”
陸輕舟溫聲招呼。
——他早上和葉淩約好了要請他在這裡吃飯，至於蕭淵，他不請自來，也沒人敢說不。
院長知道蕭淵要用餐，本想親自來陪，被他拒絕了。
體恤下屬的上將說不願大動乾戈，隻想親自了解一下大家的生活。
他發了話，院長不敢不聽，為此也沒敢清場，好讓他儘情“了解”。
食堂中就餐的眾人並沒有提前得到消息，見到他們一行步出電梯，都怔了怔，“嘩啦啦”從各自桌前站起來。
“大家隨意，將軍隻是來吃個飯。”阮峰忙替蕭淵開口。
蕭淵朝眾人點點頭，低聲跟就近兩桌溝通了幾句，言語親和，不乏風趣。
這樣體察夠了“民情”，他才轉身，帶頭進了包廂。
一進包廂他就斂去了那份親和，恢複了日常沉穩冷肅話不太多的樣子。
哼，虛偽狡詐的人類，豆子悶悶想著，卻難得沒有吭聲。
“葉醫生，請坐。”陸輕舟看向葉淩。
他替院長行招待之職，已恭敬請蕭淵在主位落座，此時正示意葉淩坐在蕭淵左側。
儘管他真正想招待的客人是葉淩，也更想挨著他坐，奈何蕭淵身份擺在這裡，他隻能到蕭淵右手一側入座。
不過，桌子寬敞，三人各自間隔都很遠，這樣坐也好，他恰好與葉淩相對，抬眼就望見他。
“葉醫生，你還好嗎？”看清葉淩蒼白的麵色，陸輕舟微微蹙眉，眼裡盛滿憂慮。
葉醫生看起來很疲憊，坐都快坐不住了。
精神力治療對治療師消耗極大，他早上又才低血糖過，也許該改日再約他用餐。
陸輕舟手指不自覺攥緊了些。
豆子專門多看了他一眼——陪哥哥穿來這麼久，隻有這個人類讓它喜歡。
“我沒事。”葉淩答。
能量不足、休養不足，不是餓就是困，葉淩穿來後的每一天都如此，他習慣了。
幾千年罡風和幾千年單調都熬得過，他耐性自然極好，沒什麼扛不住——唔，除了眼前這個：
阮峰不知從哪兒掏出巴掌大一包棕色藥劑，擺到葉淩麵前：“葉醫生，喝藥。”
葉淩麵色僵了僵，伸手把藥劑從桌上扒拉下來，往自己口袋裡塞：“我回去再喝。”
阮峰仿佛早有準備，從他手裡又把藥掏出來，麵色古板，沒有一絲通融：“葉醫生——”
“哥哥，你喝了吧，這藥裡好歹有一分木靈。”連豆子也開口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