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也就十七歲,說大也大,有成親早的早就成家了,說小也小,這個年紀在普通人家也就是個大孩子罷了。
可他如此旁若無人地在沈明修撒嬌,著實讓莊茂言吃了一驚,也更讓他相信沈明修方才說的話了。
這兩個人,誤打誤撞成了親,卻是心甘情願,一個選擇了不放手,一個選擇了不離開。
沈明修接過了帕子,一點一點兒為他將臉上的白色擦去:“在做什麼?”
“雞蛋糕,嘿嘿。”敘南星在他指尖蹭蹭臉,這才將帕子拿回來,原本已經要回廚房了,卻是想起了什麼,停了下來,附在沈明修耳邊輕語了幾句,這才心滿意足地回了廚房,去看雞蛋糕烤得怎麼樣了。
這是他第一次嘗試,古代也沒有烤爐什麼的,他隻能儘可能地掐準時機,注意著彆讓烤焦了才是。
莊茂言本想跟進去看看他在做什麼,就看見沈明修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板著臉開始喝奶茶。
“……你怎麼這副表情?看起來像是下一刻就要衝向戰場了,他惹你了?”莊茂言不解道,“說話呀?”
沈明修淡淡道:“他說如果我的笑容以後隻有他能看見就好了。”
莊茂言:“……”
……
敘南星的雞蛋糕初嘗試非常成功,甚至可以說有些成功過頭了,雞蛋糕上甚至還裂開了小口子,散發出陣陣焦糖的香味。
看著一端上去就被客人們掃蕩一空的雞蛋糕,敘南星忽然很慶幸他提前留了一些下來,一半分給沈明修和大夫人,還要送一些去給已經回了府衙的莊茂言。
王木匠那邊也要去一趟。
敘南星想到此處忍不住歎了口氣,他的女兒是無辜的受害者,因為沈良想要栽樁嫁禍敘南星,才會讓她成了沈良手下的冤魂。
若她還活著,敘南星如果認識她,定也要給她送一些好吃的去的。
王木匠對他的幫忙並沒有拒絕,在敘南星帶著陸二虎等人的幫襯下,王水兒的喪事辦得是體體麵麵,來吃席的鄰居也都勸王木匠不要想不開,他也一一應下了。
敘南星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道幾天之後王木匠帶著一身傷找上了敘南星:“敘公子,我想在陸先生手下做工。”
他來的時候敘南星才剛剛從茶莊回來,已經是傍晚時分,王府的門房已經認識了王木匠,但他怎麼都不肯進去等,一定要在門口等著敘南星回來。
“你臉上的傷哪裡來的?”敘南星被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樣子嚇了一跳,“我帶你去醫館,先處理一下……”
“多謝敘公子了,我來之前已經去過醫館了。”王木匠連連擺手,“實不相瞞,我已經在村裡……住不下去了。”
安葬了女兒之後,他本想著再過一陣子就回老家去,反正自己一個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