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梨與小蒼蘭（七）
01.
在這家店不知不覺花了太多的時間，看完那局棋後時間其實已經不早了。月見淺草看著赤司認真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赤司的將棋水平非常高, 讓赤司去看她這個水平的比賽, 她感覺有點害臊。
看完後赤司也沒有評論, 而是說了個很主觀的話：“我喜歡你的棋路, 月見同學。你很果斷, 也很殘酷。”
月見淺草把這句話自動理解為讚賞了, 她解釋：“因為我知道我有點笨, 陷入糾纏的話最後倒黴的一定是我，所以就乾脆決然一些了。”
“很好的態度。”
赤司頷首。其實單看他長相會覺得這是個冷淡疏離的人, 略微狹長的眼眸在低垂著看人時會感覺相當的沒有情緒，紅色明明理論上是熾熱的顏色，但在他這裡卻看著令人生畏。但這樣的他偏偏一般微笑的時候都是溫和的，這反差感所帶來的魅力真的是令人心底發癢。
“有時間可以一起下棋。”
他這樣說。
可惡。月見淺草在心底裡想到。可惡。啊。真的是令人把持不住的感覺。
忍不住心神蕩漾。如果是在從前的話她想必已經做出很失態的表情了吧。
畢竟，她當時在見赤司的時候露出的表情，讓跡部一眼就看出她喜歡赤司了。
但幸虧現在也修煉了一段時間，所以她能夠比較從容的微笑點頭，“好。”
儘管她內心其實波濤洶湧的。
不過, 畢竟赤司這話很簡單, 也沒有什麼特彆，也許是客套話居多，月見淺草有些拿捏不準。這樣的話會稍微有些患得患失, 但這種患得患失的微妙感覺其實也是相當美好的。
那種帶了點酸澀的甜蜜, 是青春時期暗戀特有的味道。
02.
外麵飄著蒙蒙的細雨, 這片區域不算繁華，燈光單調，所以城市仿佛在雨中褪了色一樣。
他們三人在屋簷下站定，赤司在中間，月見淺草和綠間真太郎一左一右。赤司低頭看了手表，說：“車快到了，我們稍微等一下，抱歉。”
“沒有關係。”月見淺草說道。
這種無微不至甚至是無孔不入的感覺，該怎麼說呢……
赤司家的車很快就到了，赤司替月見淺草拉開了車門。月見淺草道謝。上了車後雨卻突然間大了起來。雨水嘩啦啦地衝刷著車窗，車裡的氛圍有些朦朧，或者說濕氣過重了一些。和赤司征十郎靠的好像有點近了，月見淺草有點難以呼吸。
“喜歡聽什麼？”赤司征十郎問。
“啊……什麼？”月見淺草此時思維有些遲鈍，沒有反應過來。
赤司征十郎笑了下，說：“喜歡聽什麼，我讓司機放。”
“好的。”月見淺草這才反應過來：“輕音樂吧。”
赤司征十郎頷首，前麵的司機放起了CD，居然是詹姆斯拉斯特的最新專輯，月見淺草眼睛亮了亮：“這個啊，我還沒買到。”她幾乎脫口而出：“赤司會長，你也喜歡詹姆斯拉斯特嗎？”
“啊，還好。這是綠間前兩天送我的。”赤司回答，“不然的話可以轉贈你。”
耶？是綠間呀。
那邊的綠間有些不適地合攏手指，而後恢複原樣。
月見淺草沒有察覺到氣氛的一瞬間奇怪，“哎，我回頭看看第二套啥時候發售吧，或者看看電子版的什麼時候發售。”她略微歎了口氣，“明明是這麼著名的輕音樂樂隊，但總覺得人氣相當不足呢。”提起自己喜歡的東西來，總是興致滿滿的。
“很多人在聽輕音樂時不會特意注意樂隊名。”那邊綠間真太郎說道，“相比之下，會更在意流行樂隊的名字。”
“不公平。”月見淺草有點氣鼓鼓的。
赤司征十郎彎了下唇角，沒有說話。
車先將月見淺草送回了家，赤司對著綠間真太郎說：“稍等我一下。”他撐了傘送月見淺草下車，因為馬路受限，所以隻能停到馬路對麵。過馬路的時候有車，他的手懸在了她的後背上麵，但當然沒有放下來，保護的姿態，但也足夠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