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彩星光（六）
赤司IF線
01.
“我今天本不應該這樣生氣的。&”
待所有人離開後, 赤司這麼說道。
“誒……”月見淺草愣了一下, 然後點頭，“今天隊長的確格外生氣, 但也可以理解。”
“是嗎。”這樣平平淡淡地疑問，但落在月見淺草心中卻令她心顫了顫。
“隊長……”
“我本不應該這樣生氣的，擊敗他們甚至是羞辱他們是他應得的，但我不應該去讓那麼多的人倒下，他們可能受傷, 可能受嚴重的傷。”赤司說。
月見淺草慢慢點頭。籃球運動員身上的傷其實不少, 任何運動員身上都會有很多傷，他們需要正職業生涯迅速賺到大量的錢, 因為他們退役後，那些傷病會蔓延上他們全身，甚至於困擾他們一輩子。
赤司征十郎並不常用天帝之眼，一個籃球運動員的體重比普通男性要高很多, 那麼個噸位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對膝蓋造成多大損害, 是可想而知的。其中膝蓋又是運動員最脆弱的部分之一。
“不過，”月見淺草說, “雖然有些過頭, 但也可以理解, 畢竟他們先對真太郎那樣的。正如殺人者必須有被殺的覺悟, 他們用那種手段對人也得有著自己被廢掉的覺悟。”
“這可說不上好人。”赤司征十郎說。
“嗯……我不是好人, ”月見淺草如實回答：“我很多想法和普通人一樣的。”
“普通人可達不到這樣的覺悟。”赤司征十郎搖頭, 然後他突然說：“真太郎喜歡你, 你知道吧。”
“……啊。”月見淺草頓時臉上有些發燒：“知道。”
“你呢？”他問，他此刻臉上並沒有一貫的溫和，他金色的眸子就這麼直勾勾地注視著月見淺草。
“我……”月見淺草被他看的腦袋一片空白，於是下意識說出了從前說了好多遍的話：“我有喜歡的人了。”
“嗯。”赤司征十郎隻是不可置否的點頭，然後他又提起方才的話題，這次他的聲音暗沉了一些，“我的生氣主要因為你。有人膽敢借著籃球的名義去覬覦你。”
月見淺草怔怔地叫了聲：“赤司。”
“既然從前喜歡，那為什麼現在變了？”赤司淡淡地說，“繼續喜歡吧。不然我會生氣的。”
很淡然的口吻，仿佛是在開玩笑一般。但帶著不可違抗的感覺。
而後，他便轉身離開了，讓月見淺草一個人站在原地心亂如麻。
太陽落山了，世界都金黃一片。
02.
至此他們的關係有著明顯的改變，所有人都能看出來赤司對待月見淺草的態度不同了，過去是同伴，一些觸碰，眼神接觸，很自然的某個動作，都在無聲宣告著所有權。
但赤司並沒有步步緊逼。
在這樣的情況下，當初幾乎熄滅的感情，又逐漸重新燃燒起來。
這也是在赤司計劃之中的事情。
然後在下一場全國大賽中他們取得了勝利，眾人歡呼，高舉著雙手迎接著整個體育館的掌聲，月見淺草站在一旁笑著看著他們，她的眼裡有著激動的淚水。
赤司將獎杯交給一旁的青峰，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月見淺草旁邊，對她伸出手：“來吧，你也是我們中的一員，為勝利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月見淺草將手交給了他。這一交就是一輩子。
他拉著她走到視線聚集處，讓她和他們一切接受著掌聲和榮耀，在頒獎結束後，還未開始退場，他將她拉到麵前，吻了下去。
一個萬眾矚目的親吻。
觀眾席上的人愣了一下，接著再次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赤司家的少爺。
晉江的校園女神。
好一個無比精彩的官宣。
至此，他們才正式確定的關係。
她在他懷裡錘著他胸口低聲抱怨：“怎麼這麼突然……”
他垂下眸子看她，依舊是溫和的沒有波瀾的聲音，“因為不想再等了。我給了你足夠多的時間讓你回憶那份曾經打動了我的熾熱感情。”
真是的，分明是接近告白的話語，但被他說的卻無比危險的樣子……
不過也讓她刺激得渾身都戰栗起來。
她好喜歡這樣的他。
03.
再後來高中畢業，大學，他們同居。赤司征十郎此時的雙重人格正是最糟糕的時候，他冷酷地對待著周遭的一切，包括月見淺草在內。一開始月見淺草會退步，到後來開始吵架，再後來月見淺草感覺累了，她有她自己的世界，她不是那種全心全意崇拜著赤司征十郎的、他說什麼她都可以的無知小女生。
她決定分手。
決定那天她喝了酒，赤司很晚才回來。
白色的燈光將夜色驅散了一部分，她光著腳走到了廚房，坐在地板上緩慢地喝水。她喝水的聲音被黑暗放大了，甚至還有她的呼吸聲。
赤司推開門的時候聞到了一些酒氣，她喝酒了，她知道他討厭女人喝酒。她故意的。
赤司果然感覺有些煩躁。 “淺草。”他叫了她的名字，他叫她的聲音很慢，很溫和，但很可怕。
“赤司。”她低聲說道，聲音帶了點嗚咽，“我好難受。”
他在聽到她的聲音後瞬間原諒了她的一切。
她的水杯掉到了地上，碎了，水撒了一地，還濺在了他的鞋上，褲腿上。她的衣服濕了很多。
“頭痛嗎？”他問她。
她有點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那茫然的神色卻突然都消退了，她想起她還在生著他的氣，於是她推開他往外麵走去，身形有些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