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奇點了點頭,而後湊近了一些,略顯神秘道:“徐大人,下官有一不成熟的猜測,不知當講不當講。”
徐安瞄了他一眼,淺笑道:“你說。”
“曹懷興死於家中,曹府已成凶宅。按理說,李琪不該此時要求返回居住。她如此反常的舉動,下官以為...她另有目的。孫大夫真正的密盒,可能就藏在曹府之內。但下官想不通的是,曹府已被我們掘地三尺,卻一無所獲。李琪難道把密盒藏到天上去了?”
“密盒在曹府...很有可能,卻也不儘然!但她此時要求返回府中,動機不純。便說明曹府之中仍有她在意的東西,隻是並不一定是密盒。”
“不是密盒,那會是什麼?”
徐安搖了搖頭,笑道:“可能性太多,誰又能百分百確定?但依我看,最大的可能會是...開啟盒中盒的鑰匙。”
龐奇皺眉,“盒中盒的鑰匙?大人的意思是,密盒並非藏在曹府內,但密盒的鑰匙在?”
此前,通過李琪口中已得知,孫鶴留下的文書資料有兩重保護,先裝在一個小密盒中,再藏在一個厚達兩寸的鑄鐵大密盒中,乃盒中有盒。
曹懷興掌握著第一道密盒的鑰匙,李琪則負責監管密盒所在,並持有裡麵那個小密盒的鑰匙。
二者缺一不可,其一不在現場,都無法得到裡麵的東西。
除非,有人能用外力破開最外層的密盒,並得到李琪身上的鑰匙。
徐安並未否認這個猜測,回道:“沒錯!曹府內的物品都清點完畢了嗎?那些都是證物,萬不可遺失。”
龐奇道:“已清點完畢,稍後會給大人一份清單。”
“嗯,清單中都有些什麼?可有什麼異常之物?”
“沒有!曹知府一向廉潔,李琪顧及自己的身份,平日裡也素來低調。他們府中之物都是些日常用品,書畫之類的,並無異常。不過,李琪養了一隻黑貓。她離家兩日,府中無人照料。昨天剛叫我將那隻貓帶去寺衙給她,當時我還納悶,她自己都快保不住自己了,還想著那隻貓作甚?”
聞言。
徐安想了想,而後便是一副眉頭深鎖的樣子。
半分鐘後,驀然一驚道:“貓...我明白了。你把貓給她了嗎?”
龐奇應道:“給了呀。大人為何如此驚訝?那不過是一隻普通的貓,興許是李琪養了很多年,不忍它餓死。故而,讓我將之帶來。”
徐安聽了,微歎道:“你錯了。如你所說,李琪連自己都快保不住了,怎會有心思去理會一隻普通的貓?”
“大人這意思,是在暗指那隻貓有詭異?”
“對!還記得李琪說過,她為何要破開曹懷興胸膛的原因嗎?”
“記得。有兩個原因,第一,為了讓我們知道曹懷興死於豚毒。第二,她懷疑曹懷興死前吞了鑰匙,破開他的胸膛,是為了拿到鑰匙。”
“那你可知,李琪為何會懷疑曹懷興吞了鑰匙?”
龐奇沉思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徐安正色道:“兩個可能!其一,曹懷興死前當著她的麵,吞下了外層密盒的鑰匙。但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李琪自稱並沒有得到曹懷興的鑰匙。”
“其二,以身藏寶這種事,李琪會做,而且經常做!因此,她會主觀地認為曹懷興也有可能效仿。”
“道理很簡單。比如說,你經常在枕頭底下藏私房錢,那麼當你去尋找遺失的東西時,主觀上便會先去翻枕頭底下。這本是一種心理暗示與常態!”
“李琪自身難保,不會顧及一隻寵物的死活。除非那隻寵物極為重要!”
“換言之,她破開曹懷興的胸膛找鑰匙,說明她有可能將裡層密盒的鑰匙藏在貓腹之中!那隻貓...不應該給她!”
龐奇聽後,大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