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三條岔道的出口是荒山,周圍留下了向各處逃竄的痕跡。幕後主謀或許是在傳達一個微妙的信息:我們可以置身事外,乃至一走了之,不必參和這趟渾水。第二,另外兩條密道指向了廷尉府和駱家大院,言外之意便是:我們也可以選擇不走,但必須坐實吳應雄和駱家的罪名。”
“哦?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做出選擇,否則就是死?”
“是的!”
徐安點頭道:“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性...幕後之人手眼通天,從我們發現內閣三部身上的線索時,他就一直在暗中監視著。他想要讓我們查到什麼,我們才能查到什麼。包括孫鶴的密盒,與李琪、曹懷興等人的隱晦!”
“如此能力,他本可直接將我們殺死!但他並沒有這麼做!換言之,他似乎對我們產生了某種興趣,既想借我們之手殺人,又暫時對我們沒有很重的殺心。”
“那麼,如果我們假意順從他的意思,會不會就能引他現身相見?”
說到這。
唐慕清總算大概知道了徐安的計謀,但冷靜思考後,卻搖頭道:“以身為餌,誘出主謀。看似可行,但弊端諸多。且不說主謀不會輕易以真麵目示人,單說讓他相信我們有意投誠,就很難辦到。”
徐安笑著,忽然打了個響指,道:“對,說得沒錯。幕後主謀即便想收攏我們,恐怕也隻會派出一個小角色來與我們接觸。所以,假意投誠隻是後招。”
“他想讓我們按照他指定的答案做出選擇,本官卻偏不如他所願,硬要做出另外的第三個選擇!”
唐慕清凝重道:“你要怎麼做?”
徐安狡黠一笑,“唐中丞忘記了另一個關鍵人物!”
“誰?”
“陛下內定的新儲君!本官的選擇就是...投靠新儲君!”
徐安此言一出,頓時讓身旁二人為之一驚。
龐奇驚訝道:“徐大人,此案關新太子何事?為何要把他拉入局中?”
唐慕清則更加斐然,道:“陛下仍未決定新儲君的人選,即便心中已有內定。他不說出來,誰又知道是哪個皇子?你如何投靠?投靠的目的又是什麼?”
徐安從主位上起身,來到二人麵前,淡然道:“新儲君是誰,雖尚無定論,但應該已有苗頭!我們不知,不代表陛下的身邊人不知!武太監就有可能知道,唐中丞不如幫忙打聽一下?”
“至於為何要投靠新儲君,這還用說嗎?從我們發現那條封存的密道開始,就已經算是加入了一場陰謀棋局。我們的選擇隻要不能讓幕後之人滿意,必遭殺身之禍。”
“那麼,我們要想活命,除了陛下能救我們之外,也就隻有那位新任儲君了。不投靠他,難道兩位...想坐地等死?”
如此一言,令唐慕清與龐奇幡然語塞。
頓了頓,見到二人沉默。
徐安話鋒一轉,擺袖道:“二位不說話,那就是也認同本官的意思了。”
“那好!龐奇,嚴格封鎖我們發現新密道的消息,尤其不能讓廷尉府知道!方才跟隨我們入內之人皆要交代,不可對外透露半句,更不能讓陛下事先知曉!我們要留著這條線索和破案的功勞,贈予新太子啊。”
“此事關乎我等安危,不可草率。有新太子撐腰,我們才有能力與真正的主謀周旋!馬上去辦!”
龐奇深知輕重,應了一聲後,快速離去。
唐慕清眉頭不展,似有所思,卻驀然問了一句:“投靠新太子,確實是我們自保的一種選擇。但如果...本官是說如果...主謀就是新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