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和聯勝這是要反嗎?膽敢阻差辦公?”
碉堡大宅前,龐奇排眾而出,手持三尺官刀,威風凜凜之勢。
麵對百餘黑幫打手巍然不懼,擲地有聲地說道。
對麵,黑幫人群中一陣騷動之後,一個左臉刀疤,手臂紋身,滿口黃牙的小頭目走了出來。
手裡抓著雞腿,正啃咬著,邋遢油膩,一身尋常掌櫃的打扮,卻渾身透露著三流匪氣,毫無半點斯文人的素養。
“反?誰說咱和聯勝要反?”
“咱可是正經商會呀,每年交給朝廷的稅銀,比你們這些披著官服的狗腿子一輩子的俸祿都還要多。”
“毫不誇張地說,這東城半數的狗腿都是咱和聯勝養活的!懂?”
那小頭目頤指氣使地說著,示意手下在龐奇麵前擺了張椅子,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坐下。
一邊啃著雞腿,一邊說話,完全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對於龐奇的問詢和一眾緝捕的圍困嗤之以鼻,有恃無恐,毫不在意的樣子。
說到最後,那頭目更是臉色一僵,驀然怒斥道:“但...你們他娘的是什麼意思?吃咱們,用咱們的,咱有一個月不上稅,你們這些狗娘養都有可能發不起俸祿!”
“現在居然敢查到咱們身上?我看反的是你們吧?哼,一群狗腿!”
“識趣的,趕緊滾!這裡是和聯勝喪天哥的地盤,不是誰想查,就能查的!就連你們大理寺也不例外!”
說著,那人一抬手,身後一名打手便將幾張銀票遞了過來。
那人接過,立馬扔到地上,指著道:“喏,你們不要查稅銀嗎?行!這裡有三千兩,拿去查吧!自己收著也可以,就當是喪天哥施舍給你們的。養狗...不也得喂著點嗎?你們說是不是啊?弟兄們。”
這話說完,百餘打手齊聲應是,而後哄堂大笑起來。
龐奇暗沉的臉色,剛要說話。
那頭目卻又擺手示意手下安靜,接道:“嗯?你怎麼不動?嫌少是吧?好,那再給你多點,連你下頓飯...咱也給安排了。”
“但你他娘的,拿了錢就滾遠遠的,彆在大爺麵前瞎晃悠!”
“否則,老子扒了你這身狗皮,頂多也就進去坐兩天,你信嗎?”
說完,那人突然暴怒而起,將手中的雞腿狠狠砸到龐奇麵前,勢不相讓之色。
而他能如此囂張的說話,揚言就是扒了龐奇的皮,也隻用入獄幾天。
不外乎是在暗指自己背後有人,殺人放火也會有人撈出來,試圖讓龐奇知難而退。
龐奇聽後,表麵冷靜,臉色卻已鐵青,顯然已動了真怒。
低頭之間,看了看那頭目扔過的雞骨架正好落在自己的鞋上。
龐奇目光森寒,抬起頭後,隻說了一句:“話,我隻說一遍!過來把本官的鞋子舔乾淨!然後打開這座地下金庫的庫房,本官要查封!”
“如此,或許你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那頭目聞言,卻是大笑。
但剛笑出聲,他就感覺到眼前一道刀芒閃過,脖子一涼。
緊接著,兩眼暴突,脖頸間鮮血噴濺而出,喉頭發出咕咕聲,難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龐奇人狠話不多,在這刹那間,一拔出官刀就迅雷割破了那人的脖子,絲毫沒有猶豫。
令身前百餘打手頓時目瞪口呆,震驚不已。
他們沒想到龐奇居然敢當眾殺人,且乾淨利落,那小頭目隻是稍微遲疑,就已頸斷人亡。
龐奇揮了揮手中染血的官刀,鮮血從刀尖滑落,冰冷道:“和聯勝聚眾成匪,無惡不作,且拒查抗法,膽敢辱罵、襲擊朝廷緝捕,已犯死罪。”
“弓弩隊聽令,一個不留,殺無赦!”
話聲落地。
不等對麵的黑幫打手有任何反應,大理寺弓弩隊便開始齊射起來,且是連環齊射,不留任何間隙!
嗖嗖嗖。
箭矢飛馳,頓時血濺三尺,哀嚎聲遍地。
這群打手雖人數上占優,但不論是人員素質、裝備、還是隊伍規製上,都無法與訓練有素的大理寺兵員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