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這是作甚?
他竟不閃不避,難道他想用自己頭來接這一招嗎?
但眾人皆沒有想到的一幕是,那名禁衛在眼見徐安棄刀,且絲毫不作反應後,竟目現驚訝,手中動作遲疑了一下,生生將刀勢斂去了八分。
而,也就是這一滯之間,徐安瞧準時機,猛然出手前竄,一手握住對方持刀的手腕之餘,另一手將之攔腰抱住,低頭以一種犀牛衝撞的架勢將那名禁衛單手抱起三分,並狠狠砸向擂台。
他的速度極快,動作連貫,乾脆利落。
招式看起來並不華麗,卻勝在突兀。
將之攔腰撞倒之後,徐安並沒有給對方任何反應喘息的機會,迅速以身壓製,一記肘擊打在對方右側脖頸間。
令那名禁衛瞳孔瞬間放大,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昏死了過去,握刀的手一鬆,鋼刀哐當掉落。
驚得全場鴉雀無聲,各方神色各異。
隻因...徐安在棄刀,再到瞬間反擊製敵,看似隻在瞬息之間,用了短短的十數秒鐘而已。
一名訓練有素的戰士竟已被他擊暈,毫無反抗之力。
最為震驚的,當屬高台上的蕭安兒。
眼下,不由驚呼出聲:“什麼?這家夥...居然能一招製敵?”
很顯然,她能如此說話,便隱約預示著場上那名便裝禁衛是她派出去。
蕭安兒尚未婚配,按禮製,仍居北宮,身邊會有一隊禁衛負責守護。
作為主子,她自然是深知身邊禁衛的身手,卻沒想到自己親自挑選出來的高手,竟在徐安手下過不了一招...
又如何能讓公主殿下不震驚?
不是說這家夥隻是一介孱弱書生嗎?
因何能一招放倒本宮身邊的禁衛長?
小公主一臉斐然之色,生生愣住。
另一邊。
東側看台上,宣威侯唐敖見此一幕後,忽而淺笑一聲,將剛剛舉起的茶杯又給放回麵前桌上,道:“這廝屬實有些頭腦,難怪陛下會將右相一案的偵辦權交予其手。茹男,你可看出什麼隱晦?公主殿下身邊的禁衛長為何會輸?”
就坐在身旁的唐慕清微微一哼,肅然道:“回爹爹,莫不是那禁衛長臨陣收手,又豈會輕易輸?”
“哦?那你說說看,那名禁衛既能偽裝上台,便已有取勝之心,卻為何會臨陣收手?”
“原因很簡單!徐安身有皇命,便是欽差!何人敢當著陛下的麵,斬殺欽差?那名禁衛膽子再大,也不敢真的出手殺人!徐安早已斷定了這點,故而棄刀,不閃不避。他知道禁衛不敢下殺手,就必會收招!而收招的間隙,就難免會露出空檔。徐安趁此時機,迅速反製,一招擒敵。”
唐慕清說著,微微思考後,又補了一句:“他這是在以身為餌,誘使對方自爆空檔!再者,那名禁衛也是愚蠢,明知不能傷及徐安性命,又何以用刀?若是我,我會用拳頭揍他!陛下麵前雖不能殺人,但打一頓是可以的。”
唐敖聞言,淺淺點頭:“說得沒錯!那不妨再說說看,你認為誰會是第一個擊敗徐安,順利入圍複賽之人?”
唐慕清目光一沉,似有腹誹道:“他連代天子持節都說出口了,贏他,便是不給陛下麵子。滿城文武誰敢觸這個黴頭?女兒認為...除非他輪換下場,否則無一人能通過!”
唐敖聽了,卻搖頭道:“那可未必!”
說著話,他扭頭看向了觀眾席的某處,目光落在一處角落,一名看似毫不起眼的男子身上。
唐慕清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微微掃視後,竟似乎認得此人,不禁驚聲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