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招親,那便是天大的事兒。
現場安防,自然是由禁衛軍負責,就連肩負拱衛京都的皇城司都隻能打下手,而無權插手太多。
楊宣身為禁軍第八隊侍衛長,官居校尉,雖說臨時借調給徐安查案,暫不歸禁衛統領管轄,但麵子仍在。
此時說完話後,便起身衝向擂台邊,道:“都讓開!徐大人身負皇命,安危不容有失。本校尉要親自帶他去找醫官,爾等莫要阻攔!”
而後,也不管其他,一把扛起“昏迷”的徐安,不由分說便快步疾行而去。
皇家操辦大會,且是招親大會,涉及比武,那麼肯定是預料到會有人受傷需要醫治的。
因此,現場常駐了數名太醫,以備不測。
但楊宣扛起徐安後,不是轉向太醫室,而是直接跑出了場外。
隻因...徐sir之傷本就是假的,一旦讓太醫診脈,便會露餡。
徐安早就想到了這點,故而指使楊宣在他登台落敗之後,務必迅速帶他離開。
隻要皇帝不開口阻止,就絕不回頭。
以至於,兩名背著藥箱的現場太醫一直追逐,都無法叫停楊宣。
而隨著徐安的“敗退”,現場各方的反應頗為強烈,也各有差異。
在徐安剛剛被“峨眉最強絕技”打下擂台之時,有兩人同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一人,便是坐在皇帝身邊的小公主蕭安兒。
另一人,則是觀眾席西北角處的那名神秘黑袍男。
令人驚訝的是,隨著黑袍男的起身,他周圍的百餘人也同時肅立而起,定如標槍。
使得穿插於各大席間警戒的禁衛,不由抓向了腰間的金刀,顯得尤為忌憚。
蕭安兒一下子竄起身,氣得咬牙切齒,小臉通紅。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台上沈驚鷺使出的那一招所謂的“峨眉最強絕技”,屬實傷不了人。
一段扭捏的舞蹈,又豈能傷人?
隻要腦子沒有瓦特,便知是一場無厘頭的戲碼,乃是徐大人設計的脫身之法。
潛台詞便是:我受傷了,這幾天都上不了台,你們另請高明吧。
而根據大會緊湊的賽程,幾天後初賽已過,屆時也就沒徐安什麼事了。
他可置身事外,完美躲過小公主的針對。
複賽的擂主,乃由禁衛軍總統領擔任擂主,徐sir可安坐觀眾席...
不過,這對於一心想要炮製徐安,順便尋找自己那位神仙哥哥的小公主殿下來說,顯然難以接受。
眼下,小嘴怒撅著,沉聲道:“無恥狂徒!如此浮誇之戲碼,也想瞞騙本宮?來人...”
她剛要下令,卻忽然被一聲咳嗽給打斷,準備上千聽命的禁衛也隨之頓住了身形。
蕭無忌略帶冷漠的眼神,瞟了蕭安兒一眼,使之幡然一愣,略顯惶恐之色,似乎嚇了一跳,弱弱地喊了一聲“父皇”後,便不敢再往下說。
蕭安兒深知自己這位父皇的脾氣,明白他剛才那一抹眼神的意思。
她雖素得寵愛,但也有度,更分場合。
若是在後宮,隻分父女之情,那麼蕭安兒就是撒潑打滾、耍賴,拔了皇帝的胡子,那都無可厚非。
但若是在朝堂之上,百官麵前,蕭無忌便不是她的父親,而是君!
是大乾的皇帝,萬民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