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歌緊緊地揪著被子,哭的有些哽咽。
薑曉完全嚇壞了。
“太太,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熬了安胎藥,你喝點好不好?你這樣的情緒對胎兒是不好的。”
不過任憑薑曉怎麼說,沈蔓歌都沒有停止哭泣。
是啊,她曾經也是這樣蜷縮在母親的肚子裡,也曾經折騰了蕭愛十個月的時間,讓她承受了那麼大的痛苦才生下自己,如今她病了,自己卻無能為力的坐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辦不成。
沈蔓歌覺得自己太不孝了。
不!
她不要再這裡坐以待斃,她要見到蕭愛!
沈蔓歌從來沒有這麼一刻這麼堅定過。
可是這裡是蕭家,外圍全是保鏢,她即便是擁有三頭六臂,也不見得能從這裡插翅飛出去。
葉南弦離開了,她自己又出不去,蕭愛的病情現在更不知道怎麼樣了,她到底該怎麼辦呢?
薑曉見沈蔓歌不說話,連忙將安胎藥放在了桌子上,想要出去找人的時候,聽到沈蔓歌終於開了口。
她的聲音嘶啞的厲害,看得出來正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麼。
她說:“薑曉,我沒事兒,就是想一個人靜靜。”
“太太,你這情緒太過於悲傷,我擔心…”
“沒什麼擔心的,知道了一些事情,傷心吧了,你放心好了,我睡一覺就好了。現在你能出去嗎?請你幫我關上門,關上燈,我想好好的睡一覺,我太累了。”
沈蔓歌的聲音有些無力,貌似真的累及了一般。
薑曉雖然擔心,但是提昂到沈蔓歌這樣,也不忍心在說什麼了。
“好吧,太太,你把安胎藥喝了,我就回去成嗎?”
這下,沈蔓歌沒有再拒絕。
她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直接拿過碗,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後把碗給了薑曉。
那麼苦的藥,沈蔓歌居然什麼都沒說,直接喝了下去。
薑曉看出她心情不好,也不便再說什麼,便拿著碗出去了。
蕭老爺子在外麵等著,見薑曉出來了,手裡拿著空碗,擔憂的問道:“喝了?”
“喝了。我在裡麵加了一些安神的,太太今晚上應該能夠睡個好覺。”
薑曉和蕭老爺子不和,但是現在卻出奇的配合。
蕭老爺子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不過看了看薑曉,低聲說:“今晚委屈你睡在走廊吧,裡麵的動靜隨時聽著點,我怕她…”
怕什麼蕭老爺子沒說,但是眼底那濃濃的關切之意
還是讓薑曉對他的敵意撤了不少。
“我知道了。”
“你放心,我讓人把這邊的溫度給調好,你不會感冒的,我還吩咐人拿了被子過來。”
“謝謝了。”
薑曉也沒有回房,直接就在走廊坐下了。
沈蔓歌喝了安胎藥之後,直接拖鞋上床,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被子上的氣息讓沈蔓歌有一種錯覺,仿佛蕭愛就在自己身邊,正唱著催眠曲哄她入睡呢。
她的眸子不由得有些濕潤了。
頭昏昏沉沉的,沈蔓歌知道,可能是薑曉給自己加了藥了,不過她也沒有什麼意見,反正是要休息了。
她太累了,想要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問,就像個孩子似的好好睡一覺就好,薑曉的做法反倒是幫了自己。
沈蔓歌心無雜念的睡了過去。
她一夜好眠,薑曉和蕭老爺子卻沒有睡得安穩。
蕭老爺子一晚上起來好幾次,來到沈蔓歌房間外麵的時候,看到薑曉也沒睡,悄聲問道:“裡麵怎麼樣了?”
“我進去看了,睡得很沉,呼吸均勻,沒事兒。”
聽薑曉這麼說,蕭老爺子這才放下心來。
終於在淩晨的時候,蕭老爺子熬不住了。
“行了,你也睡吧,我看這孩子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等她睡醒了再說。”
“好,。”
薑曉也打著哈欠,感覺眼皮子都在打架。
終於所有人都睡去了。
當太陽從地平線升起的時候,沈蔓歌醒了。
她這一覺睡得神清氣爽的,看一看時間,也不過淩晨五點多。
整個蕭家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熟睡。
沈蔓歌赤著腳起身,打開房門的時候,看到薑曉歪著身子睡在門口,而她房門口的保鏢早就撤了。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不過沈蔓歌還是輕手輕腳的來到了蕭老爺子的房間。
蕭老爺子剛剛進入深度睡眠,根本就沒察覺到沈蔓歌的到來,因此也沒有看到,沈蔓歌輕輕地拉開了他的床頭櫃,從裡麵拿出了一件東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