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歌?”
葉南弦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沈蔓歌。
他快速的跑了出來,就看到沈蔓歌一臉蒼白的站在畫室門口,顯然是聽到了霍震霆和葉南弦之間的對話,而她的腳下是白色的茶杯,已然碎了。
“彆動,我來清理。”
葉南弦有些擔心,連忙喊了一聲,然後將沈蔓歌打橫抱了起來,直接送到了外麵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沈蔓歌的神情有些呆愣。
剛才的消息太震撼了。
她不過是有點口渴,起床之後沒有見到葉南弦就下來了,見這邊亮著燈就想過來看看,卻沒想到聽到了這麼大的驚天消息。’
二叔?
她貌似還真的從來沒再霍家聽過這個人,或者見過這個人。
一直覺得少了點什麼,現在才發現少了霍家二叔。
是啊,爸爸是大哥,有三叔和小叔,怎麼就少了二叔呢?
一直以為霍家是烈士之家,以前所有人都說霍家的二郎都戰士在沙場上,就連霍震霆都斷了一雙腿退役回來的,所以她也理所當然的以為二叔也是烈士,也和父親一樣犧牲了,現在才知道,霍家犧牲的也不過就是一個父親而已。
這樣的感覺讓沈蔓歌覺得很不好。
倒不是說霍二叔還活著讓她難過,而是因為霍家三叔小叔和二叔都活著,唯獨自己的父親成了烈士,這感覺很遺憾,又聽到父親和二叔與母親和大姨之間的愛恨糾葛,她的心裡就更難過了。
葉南弦怕玻璃碎片傷了沈蔓歌,把她抱到沙發上坐下之後柔聲說道:“你先坐會,我去把碎片收拾一下,彆多想,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們是晚輩,知道真相就好,沒辦法去評論當初誰對誰錯。我知道你心疼嶽父,但是現在我心疼你,知道嗎?”
沈蔓歌看著眼前這個擔憂不已的男人,那顆難受的心慢慢的被溫暖充斥著,感動著,然後點了點頭。
葉南弦見她如此,這才起身去找來笤帚把玻璃碎片給打掃了。
這個時間點,傭人們都睡了,沒必要為了一個杯子把他們叫醒。
霍震霆見沈蔓歌聽到了,不由得歎息了一聲,從畫室推著輪椅出來了。
“蔓歌,這些事兒我不想讓你知道的。”
“可是我終究還是有知情權的,小叔。”
沈蔓歌看著霍震霆。
她能夠感覺出霍震霆的難過,卻不知道霍震霆還在瞞著什麼?
剛才葉南弦質問的很是尖銳,霍震霆卻沒有回答,可見有些事兒是真的。
比如二叔還活著。
比如二叔現在在F國。
這樣的消息對沈蔓歌來說是個衝擊。
最主要的是葉南弦說的那句“二叔在F國身份應該不低吧?”
身份不低?
什麼身份?
國主嗎?
想到這個可能,沈蔓歌的身子瑟縮了一下。
會嗎?
方澤是二叔的孩子?
沈蔓歌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覺得這個猜測有可能是真的,又有可能不是。
霍震霆看著沈蔓歌忽明忽暗的臉,一時間沉默了。
沈蔓歌是有知情權,但是有些事兒他真的不想說。
葉南弦清理完了玻璃隨便之後就回來了。
看到沈蔓歌穿的單薄,他直接上樓拿來外套披在了沈蔓歌的身上。
葉南弦看了霍震霆一眼,淡淡的說:“小叔,你今晚還想說什麼嗎?天氣太冷,你知道蔓歌的身體的,她受不住。”
這話多少有些譴責了。
霍震霆看了沈蔓歌一眼,知道沈蔓歌心裡十分想知道真相,奈何他不能說。
“身體不好就早點回房休息吧,我也是突然想起了二哥,所以才來畫室看看。我也知道你們想知道什麼,但是能讓你們知道的,我自然會讓你們知道,不讓你們知道的,我也不能說。早點去休息吧。”
說完霍震霆推著輪椅走了。
“小叔。”
沈蔓歌還想問什麼,卻被葉南弦給攔住了。
“他如果不想說,你問了也沒用。不是睡著了嗎?怎麼就突然下來了?手這麼涼,我抱你上去。”
說完,葉南弦抱著沈蔓歌上了樓。
回到了臥室,沈蔓歌的情緒還是不高。
“我一直以為父親當年從軍扔下媽媽是因為爺爺的犧牲,我還埋怨過父親,為了爺爺從軍看起來是為了保家衛國,但是對媽媽而言難道不是一種殘忍嗎?但是他是我的父親啊,現在人都不在了,我能說什麼呢?媽媽最後還是選擇和他一起葬身火海,哪怕是屍體,媽媽都要和他在一起,我就不再怨恨了,卻沒想到今天聽到小叔的話,居然還有這麼一層事情在裡麵。”
沈蔓歌的情緒十分低落。
她是女人,也是個女兒,一直心疼著蕭愛坎坷的一生,在霍振峰當年從軍扔下母親的這件事兒上,她是埋怨的,卻一直壓抑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