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蔓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霍震霆也有些懊惱。早知道這事兒和以前的那些人那些事兒有關,他怎麼著都該趁著霍老太太活著的時候問上一問的,也不至於現在如此被動。
“好了,彆想了,這些事兒留給我來處理就好了。你就和葉南弦還有孩子們出去玩的開心一點就成。”
“好。”
沈蔓歌有某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不過卻沒抓住,現在聽到霍震霆這麼說,也不急著去想了,連忙點了點頭。
說話間葉南弦已經走了出來。
沈蔓歌看著他,笑的有些溫柔。
“洛洛睡得很熟?”
“恩,這丫頭怕是好久沒睡得這麼安穩了。”
葉南弦眉宇間多了一絲心疼。
湛家現在是個什麼地方?
葉洛洛雖然看上去是個吃貨,可是在湛家自然是緊繃著神經的,至於能不能睡好,可想而知的事情,奈何這丫頭就是倔,非要留在湛家陪著湛陽他們,也著實讓葉南弦心疼不已卻又不忍責備。
這時候回到自己父母身邊,自然是放鬆了神經,再也抵擋不住困意睡過去了,而且這一睡可能會睡到明天才醒。
想到這裡,葉南弦多少有些糾結。
沈蔓歌聽到葉南弦這麼說的時候不由得楞了一下,然後滿滿的都是心疼。
“南弦,不如今天就在這裡住下吧。”
沈蔓歌的話葉南弦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就是心疼女兒,不忍心奔波了。況且剛才跟來的車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還不清楚,貿然帶著熟睡的孩子出門也不是一個好的辦法。
“好,小叔,我們留下可以嗎?”
“說什麼傻話?這是蔓歌的娘家,哪兒有什麼可不可以的。你們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霍震霆知道這夫妻倆可能有事兒要說,自然也不在這裡惹人嫌棄了,連忙推著輪椅走掉了。
沈蔓歌和葉南弦回到了房間,看到葉洛洛在床上睡得香甜,沈蔓歌的心裡是心疼的。
“這丫頭平時除了吃還是吃,就沒見過她擔心過彆的事兒,沒想到這次對湛陽和湛月兒他們卻如此上心,倒是讓我這個做媽咪的有些看不懂了。”
沈蔓歌笑的有些苦澀。
葉南弦輕輕地攬過了她的肩膀,柔聲說道:“落落從來都不隻是一個吃貨。她隻不過覺得上麵有我們和哥哥們,輪不到她來操心什麼,所以才放心的做一個快樂的吃貨。可是我葉南弦的女兒啊,又豈是平庸之輩?這次落落主動去照顧湛家,除了平時湛陽那小子給她吃吃喝喝以外,她斷然也是明白我和湛家的關係的。”
“恩?”
沈蔓歌微楞了一下。
葉南弦看到妻子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不由得笑著說:“覺得不可思議嗎?一個小孩子居然能夠想的比大人都深遠,所以你才覺得是我想多了?”
雖然沈蔓歌沒有這麼說,但是顯然是這樣想的,在聽到葉南弦這麼說的時候,不由得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葉南弦倒是沒怎麼在意沈蔓歌的尷尬,揉著他的頭發,笑著說:“海城四少的友誼固若金湯,這麼多年來,我們成了海城新貴,把握著海城的經濟,權勢,肯定讓很多百年家族的人不服氣卻又無可奈何。如今有人把我們這固若金湯的關係打亂了,想著趁機端了我們這幾家新貴,那些大家族的人你就真的以為坐得住?”
沈蔓歌的眸子猛然眯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說這一池渾水不單單是於峰攪出來的?”
“於峰的本事再大,還能真的一下端了我們海城四少?不過都是利益牽扯罷了。”
葉南弦在這方麵比沈蔓歌看的倒是深遠。
被他這麼一提點,沈蔓歌頓時就明白了。
“你們這四人在海城作威作福慣了,欺壓了原本的百年世家,所以有些人才會趁著這次機會渾水摸魚,如果能夠整垮你們的話,那麼海城的牌局就會重新洗了,到時候誰會躋身新的四大家族就看個人本事了是嗎?”
葉南弦見沈蔓歌一點就透,不由得點了點頭。
沈蔓歌的眸子不由得沉了幾分。
“好一個於峰啊!好一個借刀殺人之計。不過你得意思是說洛洛知曉了這些關係?所以才會努力和湛家兄妹打好關係嘛?“
沈蔓歌的手悄然的握緊了葉南弦的衣袖,甚至有些微的顫抖。
葉南弦歎息一聲,將她攬進了懷裡,低聲說:“彆把咱們的女兒想的那麼不堪,那麼攻於心計。洛洛看透了這種格局,隻是不希望我們現在的友情被有心人破壞罷了。”
“破壞?如何說起呀?大哥被雙規這事兒難道和我們有關?”
沈蔓歌的心猛然揪了起來。
葉南弦的眸子微瀲了幾分,低聲說:“或許是,或許不是,但是誰又知道沒有人會從中挑撥呢?我和大哥,蘇南和梁子的情感自然是可以互相相信的,但是女人呢?家人呢?出了這樣的事兒,大哥確實也是因為我的事情被發難的,如今家人見一麵都不行,這時候如果有人在嫂子和湛陽他們耳邊說點什麼,誰能保證一個婦道人家和兩個孩子怎麼想?”
“不可能!湛家現在的人不都是……”
沈蔓歌的話突然戛然而止。
她想起了安然以前讓自己動用暗夜的力量的事情,她也想起了不久前去湛家得知湛家被撞了竊聽器的事兒。
按理說,安然他們被監視著,不可能允許和彆人見麵的,但是偏偏她沈蔓歌借著拜年的由頭被放進去了。
不但如此,還和安然說了幾句話。
如今還把落落給接出來,然後就有不知名的車子在後麵跟隨者……
沈蔓歌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