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不可能?霍振寧,這就是你心裡最真實的想法是嗎?”
蕭鑰這兩天好像把一輩子的淚水都哭乾了,此時雖然難過,可是眼眶乾澀的要命,一點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霍振寧有些躲閃,卻依然低聲說:“這輩子我們已經錯過了,下輩子我會還你。”
“這輩子都沒過完,你和我承諾下輩子?霍振寧,你是否還記得曾經你對我的承諾?你說過這輩子會對我好,會把我寵成公主的,現在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蕭鑰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卻讓霍振寧有些抬不起頭來了。
“以前的話你就當我沒說過吧,這輩子終究是我負了你,你要恨我罵我都可以,我絕不怨你。”
“你不怨我?霍振寧,你可知道我會不會怨你?我告訴你,這輩子不管你對我是什麼態度,除非是我說放手,否則的話即便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你少給我說那些沒用的!”
蕭鑰說完直接將做好的飯菜放到了桌子上,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沈蔓歌有些擔心蕭鑰,看了一眼霍振寧,還沒說話就聽到霍振寧說:“去看看她吧,彆讓她出事了。”
“好。”
沈蔓歌快速的追了出去。
葉南弦看著霍振寧,眼神中多了一絲探究。
“二叔,你有難言之隱?”
葉南弦的話雖然是詢問句,但是更多的還是肯定。
霍振寧這輩子挺苦的,本以為自己可以一個人消化,可是被葉南弦這麼一說,不由得有些難受。
“何以見得?”
“你的眼神。你的眼神裡麵都是蕭鑰,可是你卻說出傷害她的話,甚至不想和她在一起。我們都是男人,我覺得我應該明白你的心思。”
葉南弦不卑不亢,說出的話卻讓霍振寧微微一愣,隨即苦笑起來。
“所以你都能夠看出來的事情,蕭鑰也能看不出來對不對?虧我還自以為自己多聰明,忍著心痛和難受傷害了她,原來不過就是一個笑話。”
霍振寧看著一桌子的菜都是自己愛吃的,如今想到剛才蕭鑰的神態和話語,低聲說:“我這輩子可能都做不成一個正常的男人了。你覺得讓她跟著我一個太監一樣的男人在一起會有什麼幸福嗎?”
這話一出,葉南弦頓時愣住了,即便是他想過了很多種可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國主對你做了什麼?”
“什麼都做了,他們想要知道的秘密我不說,就儘可能的折磨我。剛開始的時候給我注射各種藥物,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生死邊緣掙紮了多少次,每一次以為自己會和死神見麵的時候,就會被人給救回來,久而久之,死對我來說也變成了一種奢侈。後來我才發現我已經失去了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功能,不過我也無所謂了,這輩子可能就像個臭水溝的老鼠一樣死在那個地窖裡無人問津,甚至化成一堆白骨也不見得有人知道,隻是沒想到你們會把我救出來罷了。現在我慶幸出來,又鬱悶出來,我不知道自己出來之後能乾什麼,我渾身都沒有力氣,看著像個人,其實早就成了一個廢人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甚至連正常人的功能都沒有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霍振寧被困了這麼多年,真的太苦了,現在沈蔓歌和蕭鑰不在,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和葉南弦說這些,但是好像不說的話,他就會憋得難受,憋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對這個世界是茫然的,對將來是恐懼的,甚至對與人接觸都產生了一種抵觸心理。
他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好歹自己得救了,自己還活著,這對於自己的親人來說可能是個很好的消息,就算是為了那些親人也要繼續活下去,但是活下去的理由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呢?
以前心心念念想著的人是蕭鑰,就算是經理任何苦難都想和蕭鑰在一起,可是現在蕭鑰反倒成了他最害怕見的人了。
那種感覺沒有親身經曆過得人是不會知道的,但是他還是要說,因為他憋得太久了。
葉南弦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霍振寧,隻能低聲說:“二叔,你還有我們,我和蔓歌就是你的孩子,我們會給你養老送終。”
霍振寧微微一愣,隨即笑著說:“難怪我那個侄女會愛上你,你這小子確實有點意思。”
“其實蕭鑰這麼多年來也不容易。”
葉南弦不由得為蕭鑰說話。
他想起了國主對蕭鑰的態度,以及蕭鑰的心如死灰的樣子。
霍振寧何嘗不知道蕭鑰過得不容易?正因為如此,他才覺得自己更應該離開蕭鑰,這才是對蕭鑰最好的選擇。
門外的蕭鑰差一點就要推門而入,卻被沈蔓歌給攔住了。
沈蔓歌將她拉到了無人的地方,心情十分複雜。
蕭鑰雖然跑出去了,但是卻沒有走遠,看到沈蔓歌出來尋自己的時候,拉著她的手躲在門外偷聽。
聽牆腳這種事兒沈蔓歌沒做過,現在被蕭鑰拉著聽二叔的話,不由得有些忐忑和不安,不過卻沒想到會聽到霍振寧說出如此之話,嚇得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如今看著蕭鑰陰沉的眸子,沈蔓歌咬著牙低聲說:“大姨,我要宰了F國的國主,你彆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