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怕是有危險。”
沈蔓歌付下身子在葉南弦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外麵的人太吵鬨,如果不這樣葉南弦未必聽得清楚,但是此時葉南弦的心思都在觀察外麵的不安定因素上,隻覺得耳邊一股熱氣襲來,酥酥麻麻的,身子恍如一股電流劃過,讓他戰栗不已,對於沈蔓歌說了什麼,倒是沒怎麼聽的清楚。
沈蔓歌剛想說什麼,小女孩一個沒站穩,直接從鋼絲繩上掉了下來,周圍瞬間一片驚呼聲。
葉南弦想要上前幫忙,但是前麵人群擁擠,根本就過不去,眼睜睜的看到小女孩從上麵掉下來,甚至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沈蔓歌是做母親的,這個小女孩看起來比自家孩子也大不了多少,甚至都不知道有沒有梓安和落落他們大,那瘦弱的身材,蠟黃的臉色一看就是營養不良造就的。
如今孩子摔倒了,周圍的人也驚呼起來,沈蔓歌就讓葉南弦把自己給放下了,然後扒拉開人群走過去,卻看到那個貌似是雜技團團主的人臉色十分猙獰,論起手裡的鞭子朝著小女孩身上就抽了過去。
“混蛋!好好地雜技讓你給毀了。你是不是故意的?說!是不是?”
無情的鞭子劃破空氣,讓每個人都戰栗不已,甚至都被嚇壞了。
沈蔓歌的心猛然一提,加快腳步,但是終究是慢了一步,鞭子啪的一聲甩在女孩的單薄的身上,瞬間把衣服給打裂了。
女孩子哆嗦了一下,猛然抬頭,眼底的恨意滔天,卻緊咬著牙關,額頭冷汗直冒,手也緊緊地握在一起。如果自己有反抗能力,沈蔓歌絲毫不懷疑這小姑娘會殺了這個團主。
周圍的人更是震驚了。
“這掉下來了也不是故意的把?這麼小的孩子,打她做什麼?”
“就是,孩子的骨頭沒準都摔斷了,還是送去醫院看看吧。、”
周圍不乏有做母親的,看到小女孩這個樣子,不由得心軟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團主卻看到蘇紫陌憎恨的眼神,氣的抽起鞭子再次朝著她的身子而去。
“你瞪我乾什麼?砸了我的生意,你還敢瞪我!”
眼看著這一鞭子就要落下了,沈蔓歌直接上前一步握住了團主的鞭子,眸子猛然冷冽了幾分。
“毆打未成年人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嗎?就憑你剛才的舉動我就可以控告你!”
團主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敢管這個閒事,不由得瞪了沈蔓歌一眼。
葉南弦上前一步,一腳踹在了團主的腰上,直接把團主給踹翻在地。
“你膽子不小,居然敢瞪我老婆!你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
葉南弦本身就有上位者的氣息,如今更是霸氣側漏,倒是讓團主心裡有些打鼓。
這個男人他招惹不起。
團主經常混跡於市井之中,自然察言觀色什麼的很到位,隻是一個沈蔓歌他還不放在眼裡,但是如今有葉南弦在,他害怕自己衝撞了什麼本地的勢力,一時間也不敢硬拚,隻能說道:“這丫頭是我的侄女,她爸讓她出來跟我掙錢的。”
“即便如此,你也沒權利這樣打她!而且她出了這樣的意外,怎麼說也得送醫院。”
葉南弦也是個父親,自然心疼孩子。
團主一聽還要掏錢給她治傷,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丫頭她爸本身就欠了我的錢,我這也沒多餘的錢給她治病,那個……”
“你這說的還是人話嗎?孩子都摔成這樣了,你居然還在想這個!”
沈蔓歌看到小女孩雖然一聲不吭,但是渾身都瑟縮著,額頭上的冷汗更是不斷地冒著,臉色蒼白如紙。
可是如今這個團主居然如此冷血,讓她不由得母性爆發了。
“走,我帶你去醫院。”
沈蔓歌說著就要彎下身子去抱小女孩,卻聽到團主立刻喊道:“不行!你們要帶走她可以,但是必須把她爸欠我的錢還給我。我這也不是慈善機構,上有老下有小的,當初說的明明白白的,讓她過來給我表演雜技頂債,現在還要我搭進去一部分錢給她治傷,絕對不行!”
葉南弦眉頭微皺,看了看沈蔓歌和她懷裡的小女孩,雖然不想管閒事,但是這個孩子的眼睛讓他覺得有些不忍。
“多少錢?”
“什麼?
團主有些詫異。
葉南弦冷冷的說:“她爸欠你多少錢?”
“一萬!”
團主聽葉南弦這個意思要替小女孩的父親還債,連忙說道。
小女孩從跌下來就沒說過話,即便疼得要命也沒喊一聲,可是聽到團主的話卻開了口。
“他胡說,我爸爸隻欠了他五千塊錢!”
“不算利息啊?你爸欠我五千塊錢一年多了,而且他讓你來我這裡頂債,又從我這裡借了五千走了,這是借據。”
團主一聽,連忙拿出了借據。
小女孩的臉色難看的可怕,此時卻緊咬著下唇,眸子劃過一絲憤怒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