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平卻淡淡的說:“不用緊張,你們夫妻倆早就沒有感情了,或許是文軒那個畜生接二連三的傷害你的孩子才讓你對他心死了吧?你們倆現在還沒離婚,隻能是因為利益牽扯,可是如果說真心實意的為了蔣家好,我一點都不信,你們都會拿捏住對方的把柄來保證自己可以活下去是嗎?”
蔣太太震驚之餘也有些佩服。
薑還是老的辣。
她沒說話,蔣平就知道他猜對了。
一家人卻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本該是溫暖港灣的家如今卻變成了陰謀詭計的聚集地。
蔣平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自己感慨的時候。
“你也不用驚訝和緊張,蔣家敗是必然結果了。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蔣太太楞了一下,卻沒說什麼。
能夠和蔣家同歸於儘倒也不錯。
她早就活夠了。
如果不是因為惦記著外麵的薑曉,幾年前她就不想活了。
蔣平歎息了一聲說:“你嫁到蔣家快三十年了,蔣家對不起你,可是最後我這個老頭子還是要拜托你幫忙。”
“爸,你彆這麼說,你有事兒就吩咐,我現在趁著還能蹦躂,一定幫您把事兒給辦好了。”
蔣太太的話讓蔣平心裡更加難受起來。
“我也沒什麼彆的事兒,就是一會見到墨少,你就把蔣家這些年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兒都給說出來,把文軒那個畜生做的那些損國損民的事兒也交待出來。”
“爸!”
蔣太太頓時就被嚇到了。
這些事兒一旦交代,蔣文軒必死無疑,而且她的兩個孩子也牽涉其中,到時候恐怕也免不了牢獄之災。
蔣太太完全失了分寸。
“爸,我說句心裡話,我巴不得蔣文軒死,死的越慘越好,可是蔣悅也是你的親孫女啊.她和她老公幫著蔣文軒做過不少事兒,我不能把我女兒給賣了呀!”
蔣太太祈求的拉住了蔣平的袖子,眼淚頓時充盈著眼眶。
蔣平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蔣悅是你女兒,雖然不受重視,可是好歹在蔣家是以大小姐的身份長大,吃喝不愁,也因為蔣家的身份嫁了一個門楣很高的夫家。如果她恪守本分的相夫教子,應該過得十分幸福,可是她偏偏要幫著那個禽獸父親搞事情,怪得了誰?你不想賣了她,那麼你想讓你的小女兒薑曉也被無辜牽連,剛得知自己的身份就要被一同處決了嗎?”
這一番話猶如一道驚雷披在了蔣太太的頭上。
她看著蔣平,心裡突然明白了什麼。
“爸,你是打算用整個蔣家保下薑曉一條命?”
蔣平的鼻子一酸,老淚縱橫。
他一輩子堅強,可是到最後,卻因為子孫債而負了國家負了自己的良心。
可他也是一個祖父!
他對蔣悅無愧,可是他愧對薑曉!
蔣平咬著後牙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說:“兒媳婦啊,蔣家的氣數儘了。你們自以為做的隱秘,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以為霍振峰蟄伏隱忍二十多年為的是什麼?就是為了把手裡的那些人交給墨少?他死去的那些兄弟呢?而且你認為我都知道的事兒,墨老爺子會不知道?我這一輩子跟著墨老爺子南征北戰,一身的傷,卻也保不下整個蔣家。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做錯了事兒就得付出代價,這就是成,人的遊戲規則。可是薑曉是單純的,是乾淨的,是被葉南弦和沈蔓歌護著的。我舍了這張老臉,你拿整個蔣家才能保得住她,知道嗎?她是蔣家唯一乾淨的,唯一有希望活下來的血脈。”
蔣太太的身子頓時癱軟在車座上。
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該慶幸二十多年前送走了薑曉?還是該後悔自己當年所做的決定。
她,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