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為什麼?”
葉睿努力的避開了葉梓安的目光,雖然一直強壯淡定,不過喝水的頻率還是讓人看得出他心裡有些緊張。
葉梓安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看著葉睿,從他的手裡將杯子接了過去,直視葉睿的眼睛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認識來盜腎源的人?”
“是。”
葉睿終於看向了葉梓安。
他的眼底有抱歉,有難受,卻再也沒有躲避。
“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葉梓安不覺得葉睿會是恐怖分子,更不覺得他會幫著外人來害自家人。
他是自己的大哥,這些年為了弟弟妹妹,甚至為了他,葉睿做出了很多事兒,他不說但是葉梓安都知道。
一個人的偽裝不可能那麼完美,也不可能隱藏那麼多年,葉睿是葉家的人,對葉家的感情有目共睹,如果有人說葉睿和恐怖分子勾結,他葉梓安第一個不相信,可是這一刻他卻迫切的需要一個理由。
葉睿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低聲說:“我欠她一條命,這個情兒得還。我知道我自己的事情不該牽扯上你和韻寧,可是她求到我這裡了,我也沒辦法。”
葉梓安沒再說什麼,他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起身離開。
葉睿突然就有些不安起來。
“梓安,你媽我兩句,或者打我兩下都可以,你這麼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去看看韻寧。”
葉梓安沒有回頭,甚至沒有轉身,他就那麼走了出去,不過仔細看的話能夠看到葉梓安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葉睿本來想追出去的,可是他起身之後才發現自己沒立場也沒臉追出去了。
葉梓安離開了葉睿的辦公室,在走廊上靠在牆壁上,他突然覺得渾身的力氣被抽光了一般,如果不是剛才強撐著,很有可能在葉睿麵前倒下。
這個結果讓他不能接受,也不能麵對。
如今去見蕭韻寧的話該怎麼說?
難道告訴她腎源被人搶走了,而自己的大哥是幫凶麼?
這件事兒從頭到尾都是葉梓安一個人決定要給蕭韻寧手術,決定要去黑市買腎源,決定要讓蕭韻寧恢複如初,可是他儘心儘力的籌謀一切,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葉梓安的心很亂,頭很亂,他滑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的看著某一個方向,手心裡卻捏著一根長發。
這是在葉睿肩膀上找到的,他隨手帶了出來。
對方是什麼人,或許經過這絲頭發就能夠確認下來,不過他有些害怕。
葉梓安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就是那種感覺讓人很忐忑,很不安。
在外麵坐了很久,葉梓安才恢複了力氣,他拿著頭發去了自己的房間。
因為工作的關係,他這裡其實有很多器材。
葉梓安鼓搗了一陣子,頭發的DNA就出來了。他又黑了電腦查找相對應的DNA,在看到對方信息的時候楞了一下。
對方居然是楊參謀的女兒楊悅。
葉梓安不由得想到了之前自己失手打傷人質的事兒。
他的槍被人動過了,而他和楊悅的哥哥楊飛是一個小組的。
之前葉梓安並不想懷疑自己的兄弟,畢竟這麼多年了,大家同吃同住的,甚至同生共死,上了戰場都可以把自己的後背交付給彼此的生死之交,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但是現在楊悅來盜腎源,葉梓安就不得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