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人話!到底怎麼回事兒?”
沈蔓歌的眸子有些不耐煩了。
她突然發現十幾年不接觸,自己已經和薑曉走不到一個頻道裡麵去了。
曾經兩個人一個眼神就可以知道對方想什麼的默契好像在歲月的長河裡已經消失不見了。
到底是時間太殘酷?還是忍心太易變?
沈蔓歌想不明白,卻聽到薑曉聲嘶力竭的說:“你現在還在裝是吧?沈蔓歌,我就沒見過比你更虛偽的人!”
“你最好把話說清楚,不然今天我不管你是不是藍晨的妻子,我都會讓你為自己所做出的事兒付出代價!”
沈蔓歌是真的怒了。
她虛偽?
她這個人這輩子做什麼都是乾脆利落的,絕對和虛偽扯不上關係,薑曉算計自己的女兒在先,如今又對她百般指責,真以為她沒脾氣了?
薑曉卻也不畏懼沈蔓歌了。
畢竟過了十幾二十年,如今的薑曉也算是身居高位,而沈蔓歌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商人之妻罷了,她又什麼可怕的?
薑曉冷笑著說:“你這張臉不是自己原先的把?”
“不是又如何?”
“不如何,我隻是想知道,天下那麼大,人群那麼多,你為什麼非要整容成藍晨初戀的模樣?現在你還敢說你對藍晨沒有一絲一毫的念想麼?你這樣水性楊花的想著彆人的男人,你家葉南弦知道嗎?”
“啪”的一聲,沈蔓歌終於朝著薑曉甩了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將薑曉從椅子上扇到了地板上,她的手臂也微微發麻,可是沈蔓歌的臉色卻前所未有的冷然和淩厲。
“這些年你的腦子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我為什麼會整容成這樣,你真的不知道?”
從一開始就跟著她一路走到現在的薑曉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遭遇?不過是扭曲的心和靈魂需要一個發泄的點罷了,而她則成了她發泄的出口。
至此,沈蔓歌終於發現了一件事兒。
藍晨這些年和薑曉的婚姻其實並不幸福。
她這輩子唯一做的一次月娘,本以為成就了一對有情人,可是現在看來,是她做錯了。
薑曉這個人得失心太重,又因為自己的身份關係而久久走不出來,以至於心裡有些不健康了。
她和藍晨不同。
藍晨是從娘胎裡就被當成了小白鼠,一直活在陰影裡,隻要有那麼一絲一毫的陽光射進來,他都想抓住這絲陽光不顧一切的奔赴太陽。
他雖然活的艱辛,活的痛苦,但是他的三觀,他的堅守從來都沒變過。所以不管社會如何變遷,環境如何改變,他都能受得住自己的本心。因為沒有什麼比他之前的遭遇更加讓人難以忍受的了。
可是薑曉不同。
她雖然看著痛苦,但是比起真正不幸的那些人,薑曉其實是幸福的。不過是因為她自以為是自己過得很苦,又得知了自己是高門貴女,卻又麵臨了抄家滅族的殘酷事實,讓她所有的期盼化為泡影,所以心理落差太大,想要渴望得到的東西卻反而增多了。
人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欲,望!
而薑曉早就迷失在無邊的欲,望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