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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對不起。”
“嫂子，我知道錯了。”
“嫂子，今天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告訴淵哥？”
顧啟因辛嬈那一拳瞬間醒了酒，連忙把才搭上的女伴給趕回去，找了個沒人的包廂，格外識趣地朝辛嬈認錯道歉，一口一個嫂子，喊的那叫一個近乎。
沒轍。
不套近乎不行啊。
彆看牆頭草大多數時間裡頭沒有什麼卵用，但對於危險風向的判斷缺是最為靈敏的。
要說前段時間顧啟還因為顧淵被辛嬈告白一事，背地裡嘿嘿打趣的話，那麼後麵探班橫城的熱搜，完全叫顧啟明白了眼前這位，確認過眼神，絕對是他惹不起的人。
越是珍貴的人，顧淵越會放在大眾的視線之下。
顧曜如此，辛嬈同樣如此。
這道理旁人未必能看透，但顧啟這麼多年下來，是最清楚不過的，不久前看到熱搜，辛嬈被人黑的時候，他馬不停蹄地花了一筆錢叫人請了水軍站辛嬈這邊。
事後，顧啟還沒急著去邀功呢，另一邊顧淵就給了他一個肥差，意思是完全不想欠下人情。
如今……
完了，完了，他為啥就這當頭喝什麼酒呢！
一人高馬大的漢子，此時站辛嬈麵前跟個小學生似的瑟瑟發抖，連連道歉。
辛嬈本來就沒怎麼生氣，之前那一拳也是為了報上次對方辱罵顧淵的仇罷了，如今見著顧啟在她麵前瘋狂道歉的模樣，不禁問：“你怎麼會在橫城？”
“我、我是來探女朋友班的。”
顧啟磕磕巴巴道，說完這話自己都沒忍住臉紅。
辛嬈意味深長：“是麼？”
明明隻是輕飄飄的一眼，顧啟卻覺得後背涼颼颼的，他硬著頭皮道：“好、好吧，我就是想離開京城一段時間，這最近不是交了新女朋友麼，所以我就來橫城探她班了。”
早知道有這一出，他打死都不來橫城。
隨便找幾個漂亮妹子全國各地哪裡不能玩？
“為什麼離京。”一句話總共沒幾個字，卻叫辛嬈聽了幾分不對來。
“就隨便玩啊，京城待膩了。”
“真的？”
“比珍珠還真！”
“哦，那我給阿淵打電話了。”
察覺到顧啟吞吞吐吐，顯然另有隱情的模樣，辛嬈不知怎麼的，眼皮突然跳了跳，佯裝通電話的模樣拿出了手機。
果不其然。
顧啟瞬間慌了。
也顧不得嘴裡的傷了，顧啟連忙上前攔下，頂著逐漸腫起來的臉道：“嫂子，我錯了我錯了，您千萬彆打電話，電話打過去，大哥準得讓我回京，回京我就完了！”
“怎麼說？”見他驚恐模樣不似作假，辛嬈眼中的厲色逐漸加深，結合最近收到的一些消息，她單刀直入問：“是顧家出事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
如今顧啟自己犯了事兒，慌的一批。
但到底是家醜不可外揚，有些事情關係重大，他也不敢在外頭胡咧咧，連連搖頭：“沒有，沒有的事，我們家很好，大哥也很好。”
華耀的消息辛嬈雖暗地裡一直花了重金讓人搜集，可不論怎麼打探，除了已經作出的決策，以及後續動向外，再深一點的就查不到了。
近日顧淵打電話的次數也比往日的要少，聲音格外疲倦。
偶爾還有聊到一半，顧淵睡著了的情況。
辛嬈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不急，但見著顧啟如此怕這件事被顧淵知道的樣子……
黑眸逐漸深邃。
辛嬈收斂了適才冰涼的表情，溫和一笑：“我和阿淵情投意合，心心相印，今天的事要我不說出去可以。但作為顧淵的女朋友，有些事情我也隻是想稍微了解一下，問的不會太多。”
“真的？”
顧啟不怎麼信。
辛嬈笑著點了點頭。
顧啟仍有顧慮，但他想著當一顆牆頭草總比墳頭草要好，最後還是沒忍住咽了咽口水，小聲說：“那行吧，嫂子你想問些什麼就問，我能回答的儘量回答。”
隻要把今天這件事兒悄無聲息抹平，就是說幾個無關痛癢，大眾皆知的秘密又算什麼？
顧啟自信滿滿，滿心提防。
十分鐘後……
“呼，多謝嫂子救命之恩！”
顧啟想著之前回答的那些稀鬆簡單的問題，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嗨，差不多都是些關於他家裡人性格，他對誰誰誰感官如何的小問題，回答起來很容易啊。
果然，女人終究還是想嫁個金龜婿吧，這麼早就問起他們家裡人的情況來了。
是想著見麵了討好？
嗬嗬，這後麵的事還不好說呢。
顧啟嘴上說多謝，心裡萬分鄙夷，不過如今小把柄被人捏手裡，麵上卻還是乖巧道：“嫂子，那我先走了？女朋友還在等我呢。”
“……好，記得彆跟顧淵提起我們今天見過。”辛嬈聲音微涼，顧啟沒在意，隻聽著裡麵的內容大喜過望道：“對對對，我們今天可從沒見過！”
話落。
顧啟連忙捂著已經開始脹痛到發麻的臉，迅速遁走，他總覺得後槽牙鬆鬆的，感覺要掉了似的。
不管了不管了。
隻要他現在跑的夠快，今日的事就與他無關！
“吱呀——”
包廂門合緊，發出陣陣聲響。
辛嬈望著門口的方向，適才在顧啟麵前的和煦瞬間消失無影，有的，隻是細細的思量——
顧家即將到來的大婚。
顧啟卻死活不願回京城。
顧曜又參加了一檔綜藝錄製。
顧淵近日的疲倦，以及隔三差五就要詢問她何時殺青，讓她不要急的話語。
還有那明明叫顧淵處理了成叔，卻突然在一個月前參與到了華耀的上城城郊地皮開發當中，這個項目成立的時間卻是在大半年前，負責人是顧家二公子顧臨。
這個項目最早是由……
且時間是在……
許多雜亂無章的訊息一直充斥在辛嬈的腦子裡，最後由一條不知名的隱線勾著它們最終彙聚在了大半年前，也就是顧淵遭受到的車禍上。
想起那雙不能走動，卻屢屢受創的腿。
幾乎是瞬間。
辛嬈明白了這是一場沒有硝煙，卻能置人於死地中的戰場，也明白了這是顧淵在她麵前掩藏了許久的‘複仇’，而按照顧啟嘴裡對那個二哥顧臨心狠手辣的評價……
“在我麵前一直藏著，是因為這個嗎？真是……傻。”
辛嬈呼吸漸重，低聲罵了一句。
旋即。
她也沒管腦仁如何漲漲發疼，腳步匆匆的離開，速度比一陣風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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