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望侯明光(2 / 2)

不過畢竟是官場老人,隻一頓,便麵不改色繼續抬步,走去文官前排。

左文右武,各站兩列。

武官以晉國公李鶴、定國公崔正平為首,二人皆乃領軍大帥,助景帝打下半壁江山,戰功赫赫。

晉國公紅顏英姿,瞧著竟不過三十,但麵無表情,目光銳利,一身鐵血氣息難掩;定國公已是知天命的年紀,卻無老態,看著甚至十分寬厚和藹,若不知其身份,隻叫人心生敬愛,不覺畏懼。

文官的兩個首位則都空著。

暫時站在最前的是吏、兵、戶、刑四部尚書,皆為景帝腹臣。

殿中舊臣比殿外一眾克製得多,每人都隻問候一聲“裴公”,便不多言,目送他走向前方。

裴齡邊走邊點頭回應,行至四部尚書旁邊時,才停下腳步,淡淡一笑,竟主動問候道:“四位大人,早。”

四部尚書神色各異,卻也跟著都道了聲“裴大人早”。

裴齡含笑點頭,而後上前,極其自然地站到了空著的首位。

殿內一寂。

四部尚書臉色皆變,但不知為何都沒出聲,好像忍了下來。

晉國公李鶴看裴齡一眼,皺了下眉便轉開了;定國公崔正平則同裴齡對上視線,還竟與他溫和一笑。

後麵的武官立即起了些動靜,但為首的二國公都未出聲,他們便隻能竊竊私語。

殿內眾臣心思各異,就這麼等到了寅正三刻。

糾察禦史點過名,二人未至——

中書令紀從善,望侯明光。

紀從善乃帝師,一路扶持景帝,如今不僅封了中書令,還同時掌尚書省,有丞相之實,算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人敢在殿上議論她。

眾臣便隻談起了望侯明光。

她雖得帝寵,身份年紀終究擺在那,殿中眾臣還是都能說上兩句的。

於是便聽裴齡笑了一聲,毫不客氣:“年輕人真是驕狂。仗著陛下恩寵,便連朝會都不放在心上。”

眾臣聽見,微微一靜。

四部尚書沒出聲,隻能看見站在裴齡正後麵的兵部尚書翻了個白眼。

晉國公李鶴目不斜視,置若罔聞。

倒是定國公崔正平看向了裴齡,笑嗬嗬道:“裴大人對小輩是否過於苛責了?卯時未至,朝會開始還有一會兒——紀大人也還沒來呢。”

裴齡便道:“紀大人執掌兩省,自然公務繁忙,來得多晚都正常。可望侯已卸甲待嫁,掛一個龍驤衛大將軍的虛銜,每日隻需進宮點個卯,再無旁務,能有什麼更重要的事?莫論今日還是第一次朝會,滿朝文武都早早到來,殿外眾臣更頂著風雪等候……望侯倒好,連個影都沒有。點名時不到,何時才來?莫不會想同紀大人同進同出、平起平坐?”

眾臣麵色立變。

李鶴終於開口,冷冷道:“真是好大一頂帽子。但望侯的頭太小,戴不住,裴大人還是扣自己腦袋上吧。”

殿內響起一片輕笑。

裴齡竟不惱,反也一笑,但不回李鶴,而對崔正平道:“崔將軍,老夫現在才知,原來陛下身邊的年輕人都是一般的狂傲,目無長幼尊卑。依我看,是您太過寬厚仁慈了,才會覺得我苛責。”

兵部尚書又翻了個白眼。

老匹夫,想挑撥誰呢?

崔正平道:“裴大人心思細膩,許多事自有看法,但我隻知領兵打仗,對敵軍用狠勁,身旁人說話做事什麼態度,實在不愛琢磨,反正忠於陛下,便都是好的。”

“崔將軍說得沒錯。”裴齡扯開臉皮一笑,卻還不肯罷休,“正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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