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大駕光臨的時候,奧羅拉還在臥室的窗台邊和順豐打鬨,小貓頭鷹死活不肯吃她剩下來的半截玉米,把書桌邊堆的牛皮紙信件踹得滿天飛。
“哎,你這家夥——”
奧羅拉忙伸手去抓,飛舞的信件中卻猛然躥出一隻身形流利的鴞,撲騰著翅膀停在了窗口。
奧羅拉一愣,停下了手中動作看去。
那隻陌生的鴞通身烏黑,一雙金黃色的眼睛銳利漂亮,比它整整小了一圈的順豐默默縮到了一邊去。
奧羅拉友好地遞給它順豐不要的那半截玉米:“吃不吃?”
它冷冷瞥了她一眼,一腳踹飛了她手裡的玉米。
奧羅拉一臉幽怨地看著滾到地上的吃食:“.......”
她把注意力轉回那隻不速來客身上,終於注意到它腳上綁的一封信件。
奧羅拉輕輕解下了那封信,轉身去廚房抓了把新鮮的雜糧喂給那隻大鴞,後者脾氣暴躁地啄了她一口,還是把她手心裡的點心都吃完了。
看著大鴞撲扇翅膀離開的背影,她低頭看了看手裡印著馬爾福族徽火漆的信件,頓時心下了然。
原來你們馬爾福家族的脾氣是可以傳染的!
德拉科的字跡很好看,可以稱得上一句娟秀,漂亮的花體字平鋪在帶著淡淡香味的信紙上。
奧羅拉暗自驚歎一句,繼續看了下去。
信件開頭規規矩矩套用了客套的開場白,下一句卻立馬話鋒一轉,張牙舞爪的語氣鮮活地似乎讓那些花體字都蹦了起來。
「真是不敢相信你憋了兩個星期的旅遊目的地就是倫敦?」
「如果你是想回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留級一年我沒意見。」
「我敢打賭這次旅行會和拉文克勞的學生一樣刻板而無趣!」
奧羅拉看了有些忍俊不禁,隨手拿過一支羽毛筆,在信紙的背麵唰唰幾筆寫下了回複。
她拍拍順豐,後者會意,叼起信封拍拍翅膀飛出了窗口。
兩人約定好的那天清晨,空氣濕漉漉帶著霧氣。奧羅拉推開窗,舒服地微微眯了眯眼。
她換上一套麻瓜的服飾,對著鏡子鬆鬆編了個頭發,隨後蹦跳著跨進了臥室的壁爐。
一道綠色火焰升起,她的身影原地消失。
而四百英裡外的倫敦的同一時間,奧羅拉從破釜酒吧的壁爐裡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
她發出的動靜不小,還沒站穩步子,耳邊就傳來了酒吧老板湯姆的笑聲。
“你這丫頭,一天到晚使不完的勁。”湯姆站在吧台後麵擦著酒杯,“又來倫敦和小麻瓜們一起捉鴿子了?”
奧羅拉站定,無語道:“天天惦記著我小時候那點事。”
湯姆擠擠眼睛:“不逗你了,你的小朋友在那邊等你呢。”
奧羅拉循著他指的方向望去,他口中的“小朋友”正坐在落地窗邊的高腳吧台處,鬥篷下露出的細瘦腳踝在空中晃蕩。
德拉科還穿著巫師的鬥篷,緊繃著臉,一副對破釜酒吧內四處飄散的灰塵極其嫌棄的表情。
他看見奧羅拉的身影,便從高腳凳上跳了下來,走到跟前卻是一愣。
麵前的女孩穿著麻瓜的裙子,完美融入了酒吧窗外三三兩兩的人群。
她在發辮中插上了數朵不知名的野花做裝點,搭配著裙擺上的印花,整個人顯得生動又明亮。
“你怎麼像個麻瓜一樣?”
德拉科繞著她轉了兩圈。
“倫敦那麼多麻瓜,不穿得像一些,是想被全程圍觀嗎?”奧羅拉笑著回答。
德拉科嘖了一聲。
奧羅拉又問:“除去上學之外,你在倫敦玩過嗎?”
德拉科慢吞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