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你的錢是你的錢嗎(2 / 2)

從西區到東區的距離不近,打車要不少錢,坐公交轉車轉到頭暈,掃共享單車又沒有手機,最後輾轉還是打了輛車。

她跟師傅說去幸福胡同,路上紅路燈多,等到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她給錢下車,抬眼望著路邊破爛的指示牌,藍色油漆已經被暴曬得起皮,“幸福胡同”四個字已經鏽跡斑斑,心裡不由自主覆蓋一層灰塵。

她從包裡拿出口罩戴上,低頭走了進去。

中午人少,大家都在家裡吃飯,沒什麼人注意到她,以往她從這路過,隻要看見,都會小聲議論她兩句。

走過彎彎曲曲上坡下檻的羊腸小道,低頭閃過晾曬在半空中時不時往下滴水的床單,走到一個完全背光的老舊房屋。

院內放著堆成翡翠小山的啤酒瓶,水泥地上都是痰印和莫名肮臟水漬,少了半邊的花盆歪倒在角落裡,上麵充斥著一股尿騷味。

不用她進去,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屋子裡的惡臭熏天。

一天前她還在這種睡著,隻僅僅在外麵睡了一晚,就要再次回來麵對屬於她的不堪。

以前她也不是沒在媽媽那裡睡過,怎麼就今天這麼讓她作嘔呢。

她麻木地取出鑰匙開門,把院子簡單掃了掃,隨後打開屋子,發現裡麵亂七八糟,鍋碗瓢盆都堆在水槽,上麵覆蓋一層厚厚的油漬,因為光線進入,滿屋的螞蟻和蟑螂匆匆忙忙躲到黑暗裡。

沙發上躺著一個陌生的大肚男,她爸的臥室躺著兩個,她扭頭走向自己的房間,發現本來乾淨的整潔的屋子被扒得亂七八糟,她的電腦被打開還停留在輸入密碼的界麵。

床上四仰八叉躺著一個體毛旺盛狐臭中年男,床邊的垃圾桶旁還有一灘嘔吐物,整個房間比其他地方更加酸臭。

她捂緊口罩,聽到拖鞋砂地的聲音,一回頭,發現宋國嶽已經起來了,他隻穿了條褲子裸露上身,視若無睹地略過她,並沒有覺得讓一個陌生男人睡她的房間有什麼不妥,仿佛一切都習以為常。

他從廁所出來,見孟清淺在自己房間門口不動,皺眉道:“愣著乾什麼?跟你那□□媽浪蕩回來不知道乾什麼了?馬上到飯點了不知道?”

孟清淺看向地麵,頭顱深深垂了下去,走向廚房灶台開始洗完打掃。

男人們陸陸續續醒來,又坐回牌桌上揮灑起來,冰箱裡還有很多孟清淺怕宋國嶽餓著提前買的菜。

菜沒動,甚至被擠到冰箱最裡麵給啤酒讓出位置。

貼著冰箱壁的菜被凍蔫,她像個家政阿姨,沉默地做出一大桌菜端給他們後自己再把整間房子打掃乾淨。

不過家政阿姨有工資,而她卻還要倒貼錢。

那個睡她房間的狐臭男自從孟清淺回來一直盯著她的,看得她發毛。

午飯過後狐朋狗友陸續離開,狐臭男臨走前把孟清淺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又有一遍,眼神□□非常。

她站在牆後,回避視線。

宋國嶽回來,看到躲在暗處的她,沒有任何征兆地揪住她的頭發把她往前甩。

宋國嶽指責:“一天到晚黑著臉,誰欠你八百萬還是怎麼著!”

孟清淺捂著頭跌到櫃子前,頭皮火辣辣的刺疼,在昏暗的水泥地上,看到她的幾縷頭發。

宋國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