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奇怪道人(2 / 2)

李景隆順手放開那人,讓他在前麵帶路。

村子裡麵的路更加難走,一行人隻能徒步,抬著奴隸的屍體,一路之上見到的老人無不是麵黃肌瘦,衣不蔽體。

越往裡走,朱雄英就越沉默,沒想到如今的大明,百姓過的如此困苦,如今大明已經建國十五年了,京城附近尚且如此,那更遙遠的九邊重鎮,百姓的日子會過的如何呢?

很快,一行人到了一處破舊的院子,院子的木門已經破敗不堪,稍微一用力,就能推開。

隻見院內有一名三四歲模樣的幼童,麵色蠟黃,已經餓暈了過去。

朱雄英快步向前,向女孩的嘴裡喂了一些流食,不停地輕輕拍打著小女孩的背部,幫助她進食。

一旁的李景隆忍不住,低聲道“殿下,再不走我們就真的來不及了,我留下兩個兄弟,先帶她回京城吧,暫時放在曹國公府安置,如何?”

朱雄英看著皮包骨頭的小女孩,低聲道“算了,送到東宮去吧,和我娘講一下這個小女孩的遭遇,等我回去了,再決定如何安置。”

李景隆隻能應下,留下兩個伶俐的,這才重新啟程!

接下來的一路都風平浪靜,也可能是所見所聞太過沉重,朱雄英肉眼可見的沉默下去。

劉伯溫的墳墓坐落在一座毫不起眼的荒山上,近幾年也無人來拜祭,通往山上的路已經被雜草布滿,幾乎不能走人。

李景隆他們隻能用手中的利刃開路,劉三吾則拉著朱雄英,講述著劉伯溫的故事,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一行人才曆經千辛萬苦,終於走到了山上。

隻見一座孤零零的墳包矗立在山腰上,上麵大字書寫著“大明誠意伯劉伯溫之墓,子劉璉立。”

看著如此人物死後竟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在場眾人無不心有戚戚。

朱雄英點燃了隨身攜帶的黃紙,嘴裡呢喃道“劉先生,晚輩朱雄英,雖無緣得見先生真容,但是一直心存向往,皇祖母也一直掛念著您,今日晚輩替皇祖母特來拜祭,還望您在九泉之下能夠安息,早登極樂。”

劉三吾看著虔誠的朱雄英,也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心裡暗道“誠意伯,吳王殿下天資聰穎,宅心仁厚,大明一定會在他的手中發揚光大,您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他!”

“你們朱家人可真是愛演,人都已經被你們害死了,還做出這樣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不覺得可笑嗎?”

一道戲謔的聲音突然傳進所有人的耳朵,在這無人的荒山上,頓時將所有人嚇了一跳。

李景隆本就時刻小心留意周圍,聽到聲音後,第一時間帶著親兵出現,護住了朱雄英。

這時,一名青衣道人從樹上飄逸而落,旁若無人的伸了個懶腰。

朱雄英眼仔細端詳了一下眼前之人,道人大概二十出頭,長的眉清目秀,眉宇間隱隱有冷傲之色,似乎完全沒有把李景隆等人放在眼裡,隻是直直盯著自己。

朱雄英拍了拍李景隆,淡定道“不要那麼緊張,把刀收起來。”

“殿下...”李景隆還想再說,但是被朱雄英按住,隻能站立一旁,一臉戒備地看著那道士。

朱雄英對這道士很感興趣,不由得問道“這位道士小哥兒,您怎麼稱呼?”

道士謙遜的笑道“小道徐子卿,特意在這裡等待吳王殿下。”

“嗯??”朱雄英愕然“您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會來這?”

隻見那道士不慌不忙,碎碎念道“世間萬事萬物,皆有跡可循,說來殿下可能不信,貧道一生很少算錯,但是對殿下....”

說到這裡,徐子卿突然停住了,而是好奇的盯著朱雄英的臉,搖了搖頭“殿下的命格,小道是真的看不透,想來倒是我學藝不精了。”

朱雄英沒有因為徐子卿之前的嘲諷而惱火,反而饒有興致的問道“看您的樣子,不像是看不透,反而像是不敢說呢?您看出什麼不妨直說。”

徐子卿有些為難的道“如果貧道胡言亂語,殿下不會治貧道的罪吧?”

朱雄英哈哈一笑,冷然道“就衝您剛才嘲諷我們朱家的那句話,我要治罪您逃得過?我沒那麼小氣,您大膽說。”

徐子卿擦了擦臉上的汗,小心翼翼的說道“殿下的命格,隻能看到八歲,按理說,您應該已經夭折了,怎麼可能好端端的站在貧道麵前呢?實在是怪哉。”

一旁的李景隆再也忍不住,彆的他聽不懂,但是夭折二字他還是聽得懂的,當即大喝一聲“你這狗道士!你他娘的才夭折,老子砍死你!”

說罷提刀便衝了上去,李景隆出身開國武將之家,自小受其父熏陶,武藝自然不低,隻見一手軍刀舞的虎虎生風,等閒三五個大漢可真是近不了身。

徐子卿也知自己失言,腳下不停的閃躲,沒有還手,大聲喊道“吳王殿下,在下失言,您快讓這廝停下!”

朱雄英還沒說話,一旁的劉先生卻失了沉穩之風,擼著袖子喊道“對,李景隆,你砍死那賊道人。”

好不容易朱家出了個明事理重文臣的嫡皇孫,這賊道人還敢說有早夭之相,這不是欺負人呢嘛!

朱雄英不由得啞然,但是內心卻有些緊張,相術一途源自周易陰陽家一脈,能夠傳承千年而不斷絕,自然有它的道理。

如果不是自己穿越過來,這朱雄英可不是早夭嘛,想到這裡,對這道人又高看了幾眼。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