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國公李文忠是朱元璋的外甥,也是淮西一派的代表人物,正經八百的皇親國戚!
但是近幾年一直閉門養病,什麼都不參與,隻有李景隆領了差事後,曹國公府才和東宮有了些聯係。
藍玉大手一揮,揪住李景隆大聲笑道“李小子,今天你怎麼有空過來?不在東宮當值?”
李景隆窘迫一笑,他可不敢在藍玉麵前放肆,賠笑道“藍大爺,你就彆逗我了,我今天來是吳王殿下有話對各位說。”
聽說是替吳王殿下傳話,眾人都提起了耳朵。
李景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低聲道“吳王殿下知道諸位心裡在犯嘀咕,今天也是由在下來交個底,依法治國,是國政,不能有任何意外,各位公侯回去後一定要謹言慎行,約束好下人,否則真犯什麼事,那些窮酸文人真的揪住做文章,吳王殿下會很為難的。”
聽著李景隆的轉述,眾人都有些感慨,吳王殿下這是沒拿他們當外人啊,今天剛在朝堂上領了差事,下了朝就派李景隆來報信。
一時之間,大家都圍著李景隆,叫著要和他喝一杯,但是李景隆以還要回去複命為由,慌忙逃了出去。
馮勝嗤笑道“這小李子,一點都不像他爹,說起來,我們也好久沒去探望文忠了。”
在戰場上,他們都是能夠生死與共的兄弟,建國後,大家都身居高位,但來往卻變少了,實在是令人唏噓啊!
回憶起往昔歲月,眾人不由得酒性大發,你一碗,我一壺的好不快活。
觥籌交錯間,一名家奴跑了進來,對著江陰侯吳高的耳邊就是一陣私語。
“什麼?”吳高將手中的酒碗摔在地上。
不待眾人問詢,便氣衝衝,挽著袖子衝了出去。
在驚愕間,那家奴賠禮道“諸位公爺、侯爺,我們江陰侯府被錦衣衛圍了,老爺這才匆忙趕了回去,怠慢了各位,對不住了。”
錦衣衛?什麼時候有這個膽子包圍侯府了?
難道是上麵的意思??
江陰候吳良,本是朱元璋起兵時的義軍先鋒,每每征戰都是身先士卒,在軍中威望甚高。
洪武七年,去廣西鎮壓作亂的蠻人,大勝而歸,可以說一時風光無量。是淮西黨中極為重要的人物!
而此刻,在南京城內,他們的大本營中,錦衣衛這些狗腿子竟然敢包圍他的府邸,還真他娘的是反了!
急匆匆的趕回侯府,遠遠地就能看到刑部侍郎暴昭和胡寧帶著刑部官差和錦衣衛站在門前。
吳良大怒,喝道“乾什麼?暴侍郎,胡大人,你們這是要抄家嗎?”
暴昭與胡寧自然也不會被吳良嚇到。
暴昭上前一步,朗聲道“回侯爺,江陰候府家奴於城西,強行征地,地主不從,竟然被他活活打死,本官依律來拿人,可我刑部官差卻被您府上的管家帶著下人強行打了出來,要不然也不至於麻煩胡大人來一趟。”
吳良冷哼一聲,卻沒將兩人放在眼裡,不屑道“怎麼?老子要是不讓你們進去抓人,你們還敢攻進老子的侯府不成?”
聽著吳良的質問,胡寧陰笑道“奉吳王殿下命,協助刑部抓捕人犯,有敢阻撓者,一律羈押候審!”
吳良大怒,揪著胡寧的脖領子恨聲道“你他娘的算什麼東西?敢和老子這麼說話,老子跟著陛下衝鋒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和泥呢!你他娘的敢威脅老子?找死嗎?”
這一幕,被剛好趕來的朱雄英看在眼裡,不由得怒喝道“江陰侯好大的威風!如果是本王要拿人,你也要殺了本王嗎?”
吳良心中一顫,手上隨之鬆開了胡寧,惶恐的跪在地上“不知吳王殿下駕到,微臣萬萬不敢。”
朱雄英沒有理會吳良,而是走到胡寧的身邊,伸手幫他整理好衣領,拍了拍肩膀,低聲說了句“辛苦了。”
胡寧身軀一顫,他們錦衣衛表麵看似威風,實則是皇帝養在身邊的一條狗,用的時候就給根骨頭,不用的時候就一腳踢開,旁人要麼怕他們,要麼厭棄他們,隻有吳王殿下把他們當成有血有肉的人!
不自覺的,看向朱雄英的眼神愈發狂熱!
朱雄英走到吳良麵前,冷聲道“既然本王都來了,就把人交出來吧,彆弄得這麼難看,有什麼話,去刑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