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嬌喝一聲“行走江湖,名字不過是個代號,恩公於我等如同再造之恩,又何必拘泥於姓名?”
徐子卿搖了搖頭,有些不解的問道“如果他真的把你們當做自己人,就不會讓你們去刺殺蔣瓛,以你們兩個的武功,雖然能纏住蔣瓛,但是絕對不可能擊敗他,最多纏住他一刻鐘,就會落入下風,就算我不追出來,蔣瓛也不可能放過你們倆,為什麼明知道他在利用你們,還要如此袒護他呢?”
兩人對視一眼,也都知道徐子卿說的可能是真的,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二人也沒打算出賣自己的救命恩人。
事到如今,唯死而已。
兩人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而徐子卿見到兩人,一時之間也有些心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過三人之前的打鬥,還是驚動了在岸邊巡邏的禁軍。
如今太子殿下可就在揚州所以,禁軍巡邏的非常嚴密。
很快,數十名禁軍就趕到了河岸,將三人團團圍住。
領頭的禁軍校尉見到徐子卿後一愣,不可置信的喚了一聲“徐先生?”
徐子卿抬眼望去,原來是太子身邊的禁軍校尉,難怪認得自己。
“太子殿下在揚州?”
校尉知道這是吳王殿下的心腹,就算在陛下麵前,這位也是座上賓,所以不敢隱瞞,趕忙道“是的,太子殿下如今正在兩淮鹽都轉運司衙門。”
徐子卿點了點頭,看向地上的雌雄雙煞,對著校尉道“把他們兩個帶上,隨我去見太子殿下。”
校尉自然不敢拒絕,讓幾個禁軍架著兩人,再派人去轉運司通知太子殿下,自己則親自帶著徐子卿向轉運司衙門走去。
原本朱標已經準備休息了,但是聽到徐子卿也到了揚州後,立馬就不困了。
他知道徐子卿和朱雄英這個時候應該在錢塘啊,怎麼會出現在揚州呢?
很快,徐子卿一行人就出現在了朱標的麵前,看著後麵的禁軍還架著兩個看起來奄奄一息的黑衣人,不由得更加好奇的問道“子卿,你不應該在錢塘嗎?這兩位是?”
徐子卿隻能從翠果被刺殺開始說起,等到說完後,朱標也對兩人提起了興趣。
走到兩人麵前,嚴厲的喝了一聲“把頭抬起來。”
雌雄雙煞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徐子卿與禁軍的對話,他們兩個人還是聽的到的,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太子殿下,心下震動,乖乖的抬起了頭顱。
朱標嘖嘖兩聲,開口問道“你們兩個,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就敢對蔣瓛動手?”
男人費力的開口道“救命之恩,不能不報。”
朱標點了點頭,有些理解的道“那現在呢?你們兩個馬上就要死了,是不是算已經報過救命之恩了?”
男人一怔,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朱標嗬嗬一笑,繼續問道“那如果孤現在救了你們兩個,你們兩個是不是就欠孤的救命之恩了?”
沒有人想死,特彆是生的希望已經擺在眼前的時候。
但是男人卻沒有表現的很激動,他抬起了頭顱,哪怕奄奄一息,也還是倔強的問道“您貴為太子,也會需要我們這樣的人?”
朱標見到男人沒有立刻答應下來,心中更加欣賞,追問道“哦?你們是什麼樣的人?可以說給孤聽聽。”
男人慘然一笑“殿下可曾聽說過江南風雨樓?”
朱標茫然的看向徐子卿,後者低聲解釋道“風雨樓是十年前江南最有名的殺手組織,以狠辣不計代價著稱,但是不知道為何,在十年前一夜之間銷聲匿跡,再也沒聽過他們的消息。”
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恐懼,似乎是再也不想提起那段過往,但是看著重傷的女人,他還是硬著頭皮接著說下去“風雨樓的殺手都是從小培養,他們從全國各地掠奪孤兒,將他們關在一起生活,從小培養感情,一起練習各種刺殺的手法,等到學成之時,他們就逼迫我們自相殘殺,每五十個人裡麵,經過層層的淘汰,隻能活一個!”
聽到這裡,饒是以朱標和徐子卿這等心智堅毅之輩,也不由的有些動容,這般方式培養出來的殺手,隻怕會是一個沒有情感,隻知道殺戮的機器。
男人將目光重新放在女人身上,語氣傷感的道“可是我卻與她在一個籠子裡,我怎麼舍得傷害她?到了最後,隻剩我們兩個人,我本要犧牲自己換她一條生路,但是她卻不願意,我們本想裝作兩敗俱傷,但是卻沒瞞過風雨樓樓主,他丟下一隻匕首,要我們兩個隻能活一個,這是何等的殘忍,最後我們兩個都不願意獨活,寧願同歸於儘,但是幸而有恩公出現,一人獨闖風雨樓,那一夜,風雨樓血流成河,我和她卻被留了下來,恩公還傳授了我們武功心法,讓我們在江湖上闖蕩出了偌大的名頭。”
朱標似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無所謂的道“沒關係,救命之恩嘛,可以報,你們這次就當報完了,以後這條命就是孤的了。”
男人有些詫異的問道“殿下,您會要我們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