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延手持法杖入陣,奔著陷仙劍而去,他能看得出來這陣法中的陣眼有五個。
除了中央陣圖靈樞外,四劍各鎮一方氣機,隻要破了法劍,就能斬斷陣法運轉。
但他沒想到這陣中彆有一番天地,外界看似隻有數百丈大小,但進得陣來才發現仿如是縮小了的須彌神山一般。
原本他一步能跨越千萬裡,可是在這陣中走了數十步也才向陷仙劍接近了一半距離。
越接近陣眼,劍氣越發厲害,阿那延是可以抗衡天仙的天將,他的寶相光輪自帶法則道韻,陣中散亂劍氣倒也傷不得他。
不過他轉悠了半天也找不到彆的破陣之法,歎息一聲朝陣外喊道“彩翼王,你還欠我一個因果,速速前來助陣!”
海潮音落,一眾神王似笑非笑的看向彩翼王,這孔雀王臉色尷尬非常,要不是欠著因果,他非得跟阿那延先做過一場不可。
彩翼王擅長陣法聞名於神域,可他入了陣後是牢騷不斷“此陣凶猛異常,即便我等也隻能自保,沒有四五個大神王彆想破陣。”
“嗬嗬,彩翼王何必妄自菲薄,我等先觀察一番此陣奧妙,稍後再叫幫手便是。”
阿那延是故意將迦羅界也牽扯進來的,他們天族是有能力湊人破陣,但若隻有天族破陣,那風元界必然要記恨天族,為點氣運不值得往死裡得罪未來的神界之主。
彩翼王是迦羅界三大神王之一,他一入場,迦羅界的氣運也會參與進賭鬥中,就算是為了本界氣運不流失,外邊的大鵬王和火凰王也必然會施以援手。
但他沒想到,彩翼王不願意欠大鵬王他們的因果,惡狠狠瞪了阿那延一眼後伸手掐訣誦出上古神咒。
陣外不聞其聲,但虛空中卻蕩漾出一陣空間漣漪,一道身影憑空遁出,強大的氣息蓋壓全場,白羽一見此人就翹起嘴角。
這人正是困仙琉璃罩的原主上古神族遺老,當然對方也看到了白羽,眼皮抖了抖,還是抱拳拱手施了一禮才轉身躍入陣中。
“周樵?我沒看錯吧?”應龍似乎是認出了對方,不確定的向上虞至詢問。
上虞至苦笑一聲“是他,隻是沒想到也熬過了浩劫,當年的弱小神族,到了如今這個時代卻都成了一方巨擘,真是時移世易啊。”
此時陣中的周樵滿是一副為難之色,憑心而論他不想因為自己而牽扯上他兩個兄弟。
但眼前這個陣法卻太合他胃口了,剛巧失了靈寶,也不敢討回,如今正好收了這劍陣傍身!
眼見周樵就要呼朋喚友,阿那延趕忙攔住“尊者且慢,我們這是氣運賭鬥,尊者身上並無教派、宗族氣運,如今已然占用了迦羅界氣運份額,再來之人若無教派宗族氣運卻是要耗費自身氣運才能上得擂台。”
周樵這才仔細觀察起氣運擂台的因果規則,彩翼王找他做外援是用了迦羅界氣運份額,他身上道韻法則太深厚,已經將剩下氣運份額占儘。
若是他再找外援,可要先削他七分之一的氣運作為入場代價,為了一個普通靈寶劍陣,著實不值得他付出那麼大代價。
不過這劍陣他卻是勢在必得,攔住了阿那延要叫外援的動作,在陣中遨遊了片刻便露出了然的笑容。
這劍陣雖然凶悍,但造化奧妙卻並未太過深邃,甚至遠不如他的困仙陣,將身上外衣脫下向空中一丟瞬息化作另一個周樵模樣。
阿那延二人得了破陣之法每人前去壓製一柄神劍,周樵跟化身各自入場尋陣中仙劍而去。
彩翼王修為最弱,但手中一枚孔雀尾羽揮動間散發出陣陣五色神光,天仙級的劍氣呼嘯而來,卻被一刷擊碎,並未能攔住前行。
要說修為最高深的還是周樵,雖然他活的年月沒有阿那延那麼久,但神族福報得天獨厚,生來就能神識契道,對造化奧妙的領悟遠超天人等眾。
雖無靈寶法器,但憑空手劈出掌風便將劍氣罡風打散消泯,一路暢通來到誅仙劍前。
血玲瓏見勢不妙,忙將業火紅蓮丟出去攻敵,周樵見了業火襲來也不敢托大,拂袖一揮,無窮法則道韻化作罡風將紅蓮倒卷回去。
乘勢奪了誅仙劍,破了一方陣法氣機,分身那邊也落下絕仙劍,阿那延發動大神通將陷仙劍取走。
那邊彩翼王也不甘落後,五色神光奮力一刷,戮仙劍就被收去,但誅仙陣雖失了四劍,卻還未宣告破除,誅仙陣圖自身也是一件靈寶。
雖然血玲瓏已經傾儘所學,但隻憑兩件靈寶就想抗衡四位天仙是不可能的,何況周樵一人就能頂好幾個普通天仙。
不出意外,周樵一掌將血玲瓏拍飛出去,以大法力收了誅仙陣圖,但卻無人敢小瞧血玲瓏,就連段培都是麵露滿意的笑容。
雖然此次賭鬥敗了,但血玲瓏一人獨戰四位天仙,氣運結算之後,風元界不但沒有損失氣運,反而增加了一絲。
這裡有增加,那對方就有扣除,阿那延和彩翼王都是發揮的正常水平,他們倒是增長了些許氣運。
周樵看了看袖中的陣圖和四柄神品法劍,感受到氣運被削減了幾分,心中難受憋悶。
因為他的境界修為太高,下場破陣也是欺負後生,天道因果之下,他先就不占優勢,對方表現優異,天道自然要扣他的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