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一直沒回來。不過我看你貼在冰箱上的便條寫了集訓回來的日期,我就做了飯。”
聽到雨乃雅日的感歎,北信介開口解釋為什麼會有飯菜的香味。
“本來以為叔叔下午會回來,所以做了三人份的飯。”
“那剛好,我,neko,你。”比水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粉發少女,隨後朝北信介點點頭。
“鳳先生一般晚上才會回來,也有可能不回來。鳳先生會吃外麵便利店裡的便當,或者是家裡的罐頭。”
“原來如此。”北信介表示自己理解了。這大概就是他來之後發現冰箱裡除了速食空空如也的原因吧。
“吃飯吧!吾輩可以叫你信介嗎?吾輩有點餓了……”雨乃雅日揉揉小肚子,朝北信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當然可以。稍等我收拾一下拖把。”
桌子上的飯菜色香味俱全,三個高中生坐在桌前。
“好香哦!看起來就很好吃!”
“我開動了。”北信介做完祈禱,隨後才開始吃飯。
“怎麼了,飯菜不合心意嗎?”
“不、沒有,吾輩也要這樣嗎,是飯前祈禱嗎,之前沒有這樣……”
“沒有,這隻是我的個人習慣,不必在意。”北信介寬慰她。
“是嗎?”粉發少女歪歪頭,隨後鬆了口氣的樣子,然後露出了笑容。
這是鳳先生的親戚,比水流熟悉的人,雨乃雅日不想在北信介心裡留下壞印象。
“那就好。吾輩很喜歡,它們很美味!”
兵庫南北臨海,是關西地區麵積最大的縣,而在兵庫生長的北信介自然有著關西的飲食習慣。
長方形的豆皮壽司被擺放地整整齊齊,金燦燦的豆皮看起來令人食欲大開。
對於鰻魚,比起先蒸再烤,並以鮮甜醬汁輔佐增添風味的蒲燒,北信介做出來的成品則是使用白燒的做法,魚皮酥脆可口,沒有蒲燒鰻魚那樣入口即化,但也彆有風味。
玉子燒也跟比水流他們通常吃的口味不太一樣,和買回來的玉子燒不同,北信介做出來的玉子燒口味更加清淡,沒有那麼甜。
飯後北信介開始收拾碗筷。比水流沒有直接回屋子。
“要我幫忙嗎?”
“麻煩了,流,我來洗,你來衝一下盤子碗筷。neko去沙發上看電視吧。”
“哦,好~”
粉發的少女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嘴裡吃著北信介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好的小零食。
她感覺比水流和北信介有些相似的部分。但是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第一眼看上去,他們兩個人氣質很像,認真,不苟言笑,用語禮貌……這些都是共通可以往北信介和比水流身上放的詞彙。
但是仔細接觸之後就能發現他們的不一樣。
北信介心思細膩,很會照顧人。吃飯的時候他見雨乃雅日好像喜歡靠近他這邊的菜,便把餐盤往中間挪了挪,讓雨乃雅日能更方便加菜。
比水流……比水流專心吃飯。其餘的事情都無法分散他的注意力。
所以……比水流要是變得成熟起來的話,會跟北信介一樣嗎?雨乃雅日開始發散思維,連電視上開始放廣告了也沒有察覺。
“我和叔叔說過來的時候,他告訴我你加入了排球部。”
嘩嘩的流水聲,北信介衝洗著盤子上的油漬。
“是的。”
“挺好的,對排球不要懈怠,每天都要進行日常訓練。”
北信介和比水流相處的時候兩個人話都不多,一問一答,不問不答,看起來一板一眼的。
但是這其實是他們很舒服的相處方式,沒有客套,也沒有遮遮掩掩,有話就直說,直白得一點都不符合社會上習以為常的委婉。
北信介把洗完的盤子遞給比水流,墨綠色頭發的少年神色認真地接過盤子,放在水龍頭下麵開始衝洗。
“信介。”
“嗯。”
“排球感覺挺有意思的。好像可以理解一點為什麼你會一直喜歡排球,把排球當做日常了。”
聽到比水流這麼說,北信介偏頭看過去,看到了少年認真的表情。他為比水流感到欣慰。
“難得聽到你這麼說,不過太好了。我也一直覺得排球很好,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找我。”
“好的。”
北信介第一次見到比水流的時候,他還是半大的孩子——是的,雖然比水流隻是比北信介小了兩歲,但是在少年老成的北信介眼裡,比水流還是個孩子。
直到現在,北信介也不認為比水流變成了大人。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的。
“最近的國文怎麼樣,高中的課程可能會難一些,可以理解嗎?”
“流?”沒得到回答,北信介叫了他一聲。
“不算很能理解,不過同桌有給我輔導。”
“那就好,繼續加油。”北信介點點頭。在收拾完碗筷之後,他把比水流帶到冰箱附近,一一拉開櫃門向比水流告知新買來的東西都放在哪裡了。
“我帶來了一些拉麵和蕎麥麵放在冰箱裡了,以後想吃的話可以現煮。還有巧克力和餅乾,日常的時候可以吃一些零食,但是不要一次性吃太多。”北信介指了指側麵整齊排成一排的巧克力包裝。
“梅子乾我也帶來了一些,雖然沒嘗過,但是隊友反應這個牌子的味道還不錯。”
“信介,奶奶和你真的這麼不放心我嗎?”
“你覺得呢?”北信介反問。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