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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運動 奧特姆 67767 字 7個月前

【哦】:可能是因為你給人感覺不大吧。

【H.N】:比水流。這是我的名字。

【哦】:你這名字還取的挺簡單,姓氏和名字取首字母。我是伏見猿比古。旁邊那個是八田美咲。

【八咫鴉】:喂!猴子!

【H.N】:好, 這是我的聯係方式。來東京了告訴我, 我去見你們。

三個人一邊打遊戲一邊打字聊天。明明有兩個人之間距離不到一米,但是都打字打得挺開心。

他們從黃昏後一直玩到半夜, 直到比水流說該睡覺了明天有課,他們就才從遊戲裡退出來。

“猴子, 那到時候我們找好房子了就聯係比水吧!”八田美咲朝他旁邊的人笑著說道。

“好。”伏見猿比古點點頭。

他沒那麼在乎比水流,但也不是對網絡那邊的那個人不在意。網名是H.N的高中生既不會引走八田美咲太多的注意力,也能跟他自己交流一些網絡操作編碼,所以和比水流相處也算舒心。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和網友見麵的場景居然會是這樣。

被周防尊和十束多多良帶回來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的伏見猿比古,崇拜著周防尊冒著星星眼在那問這問那的八田美咲……以及,剛推門進來的比水流。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看了一圈,注意到兩個陌生的少年,隨後又將視線投向靠著吧台笑著跟八田美咲說話的亞麻色頭發少年。

“多多良。”

“比水哥,你來了!”十束多多良揚起笑臉。

自從伏見猿比古見到他的時候,十束多多良就一直在笑,笑得很柔軟溫和,看上去毫無攻擊性。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但是就是這樣溫軟的少年後來在他們遇險的時候,一邊擺手說著沒關係沒關係總會有辦法的,一邊等來了打架很厲害的周防尊。

誠然,周防尊打架的時候相當凶悍。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對方氣息還算平和,感覺像沒睡醒。但是一旦開打,如同沉睡的雄獅被驚醒,是草原上的霸主,凶悍淩厲得讓人移不開眼。

好像喚起了人類本能之中對強者、對暴力的臣服基因,一瞬間就被吸引了。

但是讓伏見猿比古不安的是,當他抽離這份吸引,習慣性地偏頭看向八田美咲的時候,精力旺盛一貫跟他保持一致行動的橙發少年卻還在一臉崇拜地看著周防尊。

他的小屋,那個僅僅容納兩個人的屋子,好像要開始出現變化了。

沉默無法阻擋八田美咲的腳步,他隻好跟著他們一同來到了這個叫吠舞羅的酒吧。

酒吧的裝潢襯著幾分暖意,紅木的吧台看起來價值不菲,櫃子上擺著一排整整齊齊的玻璃杯,被擦的乾乾淨淨。伏見猿比古就這樣沉默地坐在沙發上。

“對了,比水哥,今天補習要不就算了吧,我們吠舞羅可是招到新人了哦!”十束多多良雙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手勢。

聽到“比水”這個姓氏,伏見猿比古多注意了幾分那個門口剛進來的墨綠色頭發少年。

這個姓氏很稀少,不巧的是他前段時間才在網上見到過相同的拚寫。

少年有著一張看起來很冷淡的表情,似乎對什麼事情都不在關心,注意力並不在這些上麵——伏見猿比古不在乎這個,畢竟他自己也一樣,對除了八田美咲以外的事情都沒什麼熱情。

他覺得像十束多多良這樣會對第一次見麵的人露出笑容,釋放善意的人才少之又少。

“新人?草薙也同意了嗎。”比水流又確認了一遍,陌生的這兩個人怎麼看怎麼都是未成年。

按照草薙出雲每次在花宮真他們來的時候重複未成年不要來酒吧的次數,顯然他對此怨念頗深——雖然草薙出雲自己明明也是未成年。

“…草薙出去進貨了,還沒回來。”喝著草莓牛奶咬著吸管的周防尊瞥了他們一眼。

潛意思是你聽十束多多良瞎說。

十束多多良乾笑著打了個哈哈。八田美咲依舊星星眼望著周防尊。

“既然如此,那就來補習吧,多多良。”墨綠色頭發的少年點點頭,走進來拉開椅子坐在桌子旁邊。

“啊……不要啊,比水哥,難得清閒一天嘛。”十束多多良可憐巴巴。

“難得休息的一天,比水還特意來給你補習,十束,加油哦,可是你自己跟我說這是最後一學期了,要好好學習的。”這時,草薙出雲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回來了,草薙。”

“嗯,我回來了……這兩位是?十束你的朋友嗎?”

金發少年嘴角噙著笑容,眼鏡之下眉眼彎彎,配合著溫和的笑意,一派柔和。

“我是來追隨尊哥的!太酷了!”八田美咲眼神亮亮的,立即回答:“我是八田美咲,旁邊這是猴子,伏見猿比古!”

“……尊,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草薙出雲扶額。

“八田美咲,伏見猿比古……”比水流的視線在聽到有印象的名字之後落在了這兩個人身上,“我是比水流。”

“咦?”八田美咲睜大了眼睛。

伏見猿比古倒沒有八田美咲那麼意外,他在之前聽到亞麻色頭發的少年叫他姓氏的時候就多多少少有些猜測了。

“巧了。”戴著眼鏡看起來懶散沒什麼乾勁的少年點點頭,開口說道:“見了麵也剛好。”

“怎麼,你們認識?”

“是網友,我們一起組隊打遊戲。”比水流開口回答草薙出雲的問題。

“網友見麵啊,那確實挺巧的,八田伏見,你們多大了?”

“呃…十二,十三?我們是來東京上初中的。”

“初中生啊,也太小了。那你們家長呢?”

“沒有,”八田美咲搖搖頭,“我們是準備自己租房的。我家裡人也同意了,我跟猴子一起住。”

既然家裡人同意了,草薙出雲也不好說什麼,“尊一般都在這邊,要來找他的話隨便吧。不過你們家離吠舞羅遠嗎,路上注意安全。”

“不遠!您放心吧,草薙哥!”

這就已經叫上“草薙哥”了嗎。金發少年心累了。他歎了口氣,問他們喝點什麼,得到了答案之後就進去拿飲料了。

“比水哥你看,草薙哥現在越來越熟練,也感覺操心習慣了。”十束多多良湊近比水流,就連壓低的聲音裡也帶了幾分笑意。

“嗯,我等會告訴他你這樣說。”

“欸……不要,比水哥你跟誰學壞了,是不是跟花宮哥學壞了。”

“那就做題。”墨綠色頭發的少年麵色不變。

“好,做題,做題,”十束多多良歎了口氣,精致的麵容露出幾分苦惱,“數學,也不是我想就能學會的科目,比水哥,不會就是不會啊。”

“所以才要練習。”比水流一臉正色。

草薙出雲拿著碳酸飲料出來正好見到亞麻色頭發的少年乖乖做題思考的模樣,頓時欣慰了不少。

“果然還是比水你管得住他。來,你們的橙子汽水。”

“啊、謝謝。”八田美咲接過汽水。伏見猿比古也無所謂地打開了一罐,他對這些不感興趣,不討厭也不喜歡,就跟膨化食品一樣,薯片啊什麼的……習慣喝這些也隻是因為八田美咲喜歡罷了。

“比水,這下方便了,到時候一起來我們家玩遊戲吧,手柄再買一個就行!”

“好的。”墨綠色頭發的少年沒什麼異議。“來我家也可以。”

“那就這麼說定了!”八田美咲看起來還挺開心的。

他對網絡上認識的朋友印象挺好的,不然當時也不會主動提出來等到了東京要見麵。

比水流遊戲技術好,人也不錯,還不會對他們的年齡和情況說三道四——與其這麼說,倒不如說比水流就完全沒問過多少他們的私人情況,克製守禮,就跟完全不感興趣一樣。

不過感覺墨綠色頭發的少年也確實對這些不感興趣,確認了一下名字約好了一起玩遊戲,然後就沒了。一點也不問為什麼他們會來東京上初中,怎麼不在家周圍上學,為什麼沒有大人陪著之類的話。

這讓八田美咲其實挺高興的。在學校的時候就會有人對他和伏見猿比古嘰嘰咕咕,什麼孤僻啊,未來指不定會去做什麼之類的。看見聽見的都讓八田美咲打了一頓,不在範圍內的他也沒辦法。

大家都隻是小學生啊,未來還長著呢。氣呼呼的八田美咲搞不懂怎麼在他們嘴裡,隻是不想說話的伏見猿比古未來就隻有進局子一條路了。

好在八田美咲和伏見猿比古也不在意那些說閒話的。他們自己開開心心地暢談著未來的人生,想著上天去看看外太空這樣不切實際的夢想,討論著城市裡的怪談,對大都市的猜測。

“其實宗像來的話也沒問題。”比水流對於草薙出雲的感歎回答了一句。他一向實事求是。

“宗像啊,他不是會長嗎,估計會很忙的吧。而且有尊在,他估計不會常來。”草薙出雲笑著聳了聳肩。

“那個腹黑眼鏡。”周防尊嘖了一聲。他到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這麼一感歎就完了,繼續一副卡路裡不足的樣子喝他的草莓牛奶。雖然周防尊跟宗像禮司相性不太合,但到底是多年的朋友。

“對了,尊的生日在假期,到時候比水你會來嗎?”草薙出雲開口道:“這次我們準備就在吠舞羅過,所以說不定會開個派對什麼的。”

“八月十三號嗎,那段時間我應該在兵庫,不過我會趕來的,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比水流估算了一下日期,覺得沒什麼問題。

“那就太好了,尊的朋友也沒幾個,你也來,宗像也來,花宮他們估計也會到。”草薙出雲數著指頭算了算,笑著說道:“這下人就多起來了。”

四十七

即使草薙出雲現在未雨綢繆, 周防尊的生日也還有好幾個月,倒是八田美咲咋咋呼呼地跟十束多多良討論著到時候要怎麼布置。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兩個人都挺自來熟的。

比水流坐在桌子旁邊批改著十束多多良之前寫完的練習題, 學校的作業已經做完了,但是要想最後考個好成績的話,僅僅是學校的作業是不夠的。就像十束多多良的同學們那樣, 放學之後都會去上補習班。

其實當時帝光也有不少同學是下課後會去上補習班的類型。隻不過比水流沒去過,一是因為帝光籃球部的訓練很繁重,二則是因為他不太需要, 或者說是他不太想上, 鳳聖悟在這點上就由著他了。

“…這邊掛點花怎麼樣?顏色豔一點的!”

“然後茶幾上用啤酒搭一個啤酒塔,旁邊再擺上一圈小蛋糕。”十束多多良興致勃勃地規劃著,雙手比劃了一圈不存在的小蛋糕。

“巧克力的, 草莓的, 抹茶的,哦, 還有原味的,然後提拉米蘇,不一樣口味的都擺一圈!這樣顏色也豐富!”

紅發少年喝完了草莓牛奶就閉眼小憩, 好像那邊興高采烈商量著的不是他自己的生日聚會一樣。

旁邊沒精打采的伏見猿比古見周防尊閉上了眼睛, 八田美咲跟十束多多良說得正高興沒有理他的打算,草薙出雲則是忙裡忙外在收拾東西, 而比水流又在對著練習冊改題, 想了想,覺得八田美咲一時半會估計不會想離開, 就也閉上了眼睛。

就算睡著了也沒關係,反正離開的時候八田美咲肯定會叫他的, 這點毋庸置疑。

坦白來說,伏見猿比古一開始也被周防尊所流露出來的那種純粹的暴力吸引住了。但是緊接著,少年很快就醒悟了過來,能夠冷靜地判斷。

——那本不應該是他交際範疇中的人物。

即使現在還隻是高中生,周防尊也足夠危險,未來如果遇到機遇,說不定會成為什麼厲害的大人物。

但是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周防尊雖然打起架來很凶殘,給人的第一感覺也是不良少年的類型——實際上也的確是不良少年,要不是草薙出雲苦口婆心勸著壓著學,周防尊不一定能上霧崎第一。

但是他其實在某些方麵很天然,對很多事情都沒什麼興趣。周防尊不是刻板印象裡那樣的不良少年裡的老大,他幾乎什麼都不怎麼管,一直一副卡路裡不足的模樣,違背危險形象喝著一盒粉嫩嫩的草莓牛奶。

但是他生活的這片區域的不良裡也沒有人敢小覷這個紅發少年,無他,畢竟周防尊打起架來真的狠——超出一般人的力道和體力,無視傷口痛感的決心和毅力,就好像當年的迦具都玄示,打架幾乎從未輸過。

不過比水流不是通過打架跟他認識的,所以也就沒怎麼見過。

但是看過兩個人打架的草薙出雲一直覺得比水流和周防尊有著相似之處。俗話說,打架是了解對方的方法之一,某種意義上來說,比水流和周防尊打架的時候流露出來的某種東西差不多,他們的性格和為人處世方麵也有著幾分相似。

……就比如,都很有辦法對付十束多多良。

“比水哥,我們今天吃M記吧?”跟在比水流身旁的亞麻色頭發少年眉眼彎彎,笑容燦爛。

“好。”

十束多多良崇拜著周防尊,但是周防尊顯然不可能給他補習功課,帶他出來逛街買東西。而草薙出雲又要忙他的酒吧,所以不可避免的,十束多多良就跟比水流相處的時間變多了。

他們走進M記,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點了喜歡的套餐。比水流就要了份薯條和可樂。

“說起來,花宮哥突然老是帶來一個小女孩來我們吠舞羅,感覺還挺奇怪的。雖然小安娜也很可愛,但總感覺跟花宮真長得不像啊。”十束多多良一邊咬著吸管喝著可樂,一邊說起最近在吠舞羅發生的趣事。

叫做安娜的女孩有著一頭漂亮的白發,看起來五六歲左右,笑起來的時候像洋娃娃一樣精致可愛,看到她的笑容的時候,十束多多良就感覺跟看到了天使一樣——雖然花宮真會吐槽他太誇張了。

亞麻色頭發的少年跟安娜玩得很好,一大一小會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著什麼,看起來是很好的玩伴。

但安娜最喜歡的還是周防尊,老是會湊過去扒拉他的頭發玩,然後朝因為頭發老被揪,所以感覺刺痛看過來的紅發少年露出一個燦爛又純粹的笑容,大眼睛眨啊眨,裡麵的乾淨和天真讓周防尊也不好說出什麼讓她掃興的話。

往往是兩個人相對無言,沒過一會,周防尊就又靠回去,讓安娜繼續玩那些在她眼中燦爛耀眼的紅色頭發。

不過奇怪的是,草薙出雲居然也沒對安娜的出現說什麼。十束多多良把八田美咲和伏見猿比古帶去吠舞羅,當麵的時候草薙出雲沒說什麼而是好好招待了,人一走,金發少年就開始對十束多多良碎碎念那些酒吧不讓未成年來的規矩。

他原先以為安娜的到來也會讓草薙出雲碎碎念花宮真,結果出乎意料,草薙出雲居然什麼都沒說。這讓十束多多良十分好奇。

“是的,那是他老師家的侄女,但是稍微有點忙,據說因為各種原因,最後就拜托給真和周防他們了。”

“誰的老師啊?”亞麻色頭發少年的好奇心顯然沒有得到滿足。

“周防的,你應該也聽說過,是櫛名老師。”比水流插好了吸管,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口冰可樂。

“嗯嗯,聽草薙哥還有花宮哥他們說過,是king的班主任。king總是拿她沒轍呢……對了,花宮哥還說過一次,我和櫛名老師有些地方有些像,好像是笑起來的時候氣質有點相像。”十束多多良從腦海裡翻找出關於櫛名穗波老師的印象。

因為當時是花宮真拿十束多多良和櫛名穗波調侃周防尊,結果被草薙出雲敲頭暴力鎮壓,所以亞麻色頭發的少年對此有幾分印象。

“但是這跟拜托給他們有什麼關係嗎,倒不是我說,king應該是怕小孩麻煩然後會拒絕的類型吧。”這麼說著,十束多多良歪歪頭。

“通常情況下是這樣沒錯,但這次是意外。草薙和真,他們倆帶著周防一起做了對不起櫛名老師的事情。”比水流把番茄醬擠出來,規規矩矩地沾上紅色的醬。

“不會吧,草薙哥一向很靠譜的啊?”十束多多良一臉迷惑。

“你是指他帶著真和周防一起路過教師更衣室,發現沒拉窗簾,所以偷窺老師換衣服的靠譜嗎?”比水流麵無表情地說出上麵這句話,成功地讓十束多多良被可樂嗆到了。

雖然比水流本人是無意的,也沒有反駁十束多多良的意思,他本身也是認可草薙出雲靠譜這個評價的,而了解比水流說話方式的十束多多良也明白……但是他依然被比水流話中直白的含義所驚訝到了。

“咳,咳咳……怎麼回事啊,草薙哥他……”被震撼到的初中生說不下去了。

“不知道,可能是一時興起。”墨綠色頭發的少年一副“我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的表情繼續說下去,“據說當時老師回頭的時候,草薙和真都反應及時蹲下了,隻有周防還在喝草莓牛奶。”而且還和櫛名老師對上視線了。

“……可以想象。”十束多多良說得十分艱難,好像還在忍笑。

周防尊對這種事情沒有其他青少年那樣敏感,十束多多良就從沒有見過他對哪個女生感興趣,或者是有喜歡的小黃書類型。

要是說他被草薙出雲拉著去,結果毫無做壞事的緊張感所以被發現了,這種事情也不足為奇。

“櫛名穗波老師人很好,看見了周防之後也沒有上報或者懲罰他,感覺是相信周防不是會故意做這種事情的人。然後草薙和真趁機跑掉了。”比水流的敘述語氣平靜且毫無波動,但是因為事件本身就有夠戲劇性,所以聽的人還是很滿足的。

“原來如此,”十束多多良點點頭,隨後自己根據對他們的了解推出來了事情的經過,“所以心虛的草薙哥在櫛名老師拜托的時候阻止了king的拒絕,轉而答應了下來。但是當時花宮哥也在,不能隻有他們兩個人被拜托,所以草薙哥把接送安娜的任務交給了花宮哥,是這樣吧?”

“就是如此。”比水流頷首。

“不過……據說?”十束多多良提出一個疑問,“比水哥你聽誰說的啊。”

比水流不是八卦的人。十束多多良沒好意思問,沒道理草薙出雲他們會主動告訴比水流——要是那樣的話,他們早就說了。能夠調侃周防尊和草薙出雲的機會,花宮真可不會放過。

“是一哉,原一哉。”見十束多多良好像沒什麼印象,比水流又補充道:“眼睛被長發遮住,總是吹著泡泡糖的那個人。”

“哦哦!”十束多多良這才想起來,總是來吠舞羅的霧崎第一籃球部成員裡的確有這麼一個人。

隻是十束多多良很少跟他說話,倒不是不喜歡他,隻是原一哉通常來了之後都會去玩遊戲,或者看草薙出雲調酒,感興趣的時候還會問問酒的製作方法。兩個人完全搭不著邊。

“聽起來比水哥跟他很熟的樣子!”

“嗯,我們後來有一起玩遊戲,周末有空的話還會一起去電玩城。不過那樣的閒暇時光不多。”

“是這樣啊,不過比水哥總是會因為遊戲而認識朋友呢,感覺顯得交友很廣的樣子。”亞麻色頭發的少年又想起來了當時比水流跟八田美咲和伏見猿比古意料之外的網友會麵,不由得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我覺得還好。”比水流不明所以,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

“噗……”十束多多良沒忍住笑了起來,“真不愧是比水哥呢,這種回答,無論聽幾次都會覺得好好玩。”

“是嗎,你高興就好。”

四十八

“小安娜現在可是咱們吠舞羅的團寵, ”十束多多良故作深沉地歎了口氣,“我已經不是最受關注的那個了。”

“你也很喜歡安娜,而且在這之前最受關注的也是周防才對。”比水流冷靜地指出十束多多良話中不符合實際的地方。

“咳……比水哥, 看破不說破嘛。”

不過十束多多良第一句說得確實是實話。小安娜在吠舞羅很受歡迎。

一開始照顧她的花宮真還是不情不願的,後來就開始主動接送安娜了,還會在他們籃球部訓練的時候把小女孩放在周防尊旁邊, 讓她看他們訓練。

他還會貼心地考慮到她可能會冷,把自己的外套給安娜套好。

不過因為體型的緣故,花宮真的外套給安娜套上去長長的, 白發的小女孩還會揮舞著袖子在地上轉圈玩。

“而且彆說彆人了, 比水哥你不是也很喜歡安娜嗎?森林裡的精靈哥哥,我們可都沒有這麼長的前綴。”十束多多良笑得眉眼彎彎,“不過還是king最得小安娜的喜歡, 畢竟是那孩子最喜歡的紅色。”

小小的安娜最喜歡的顏色就是紅色了,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穿著紅色的裙子,頭上彆著紅色的發卡, 仰頭對著大家一點也不怕生地露出笑容,比這世界上的任何一種紅都要燦爛耀眼。

比水流咬著吸管喝著可樂不說話,算是默認了十束多多良的說法。

“比水, 中午好。”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不用偏頭過去光聽聲音也知道, 此刻端著餐盤在比水流麵前停留,同時打招呼的人是黑子哲也。

“啊, 是你啊, 中午好。”他旁邊的火神大我也隨即友善地打招呼。

M記量大便宜,還有青少年都喜歡的碳水化合物和快樂水。所以他們會在這裡相遇也不意外。

“黑子, 火神,日安。”不緊不慢咽下可樂, 隨後離開吸管抬頭看過去的墨綠色頭發少年朝他們頷首,視線從火神大我餐盤上的十個漢堡上掠過。這個年齡段的青少年的確飯量比較大。

“是比水哥的朋友嗎,來一起坐吧!”十束多多良毫不見外,揚起笑臉,把自己和比水流的餐盤往裡麵推了推,讓開了空位。

“那就麻煩了。”剛好現在正值用餐高峰期,去彆的地方也不一定能夠找到位置。黑子哲也就跟火神大我一起坐下了。

“我是十束多多良,目前初中在讀。”亞麻色頭發的少年率先介紹自己。彎彎的眉眼間皆是和軟的笑意,柔和的光灑在他的頭發上,讓那亞麻色的頭發顏色看起來更加淺淡,也更加溫柔。

黑子哲也和火神大我也依次介紹了自己。

“原來你就是黑子啊,彆在意,”十束多多良笑著雙手合十,“我聽比水哥提過你,你們初中的時候是同桌,是很好的朋友。”

“是的。”藍色頭發的少年點點頭,承認了。

“我和多多良來這邊買東西。你們呢?”

“不遠處有個籃球場,我們誠凜的籃球部約了在那邊練習,雖然室內籃球場的話可能會更好,但是室外的也可以練。”黑子哲也指了指窗戶外麵,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象征著籃球場的那個點。

“冬季杯加油。”

“嗯,”黑子哲也點點頭,“冬季杯我們一定會一雪前恥的。”

吃的時候火神大我看著比水流,忽然開口說道:“黑子說你和赤司關係不錯,那你知道嗎,黑子的訓練菜單上一直沒有投籃。”

“投籃……”比水流歪歪頭,咽下嘴裡的薯條,隨後不急不緩地說道:“作為個體球員來說,黑子的投籃的確是弱項。”

“但是對於當時的帝光來說,這不是必要的。赤司當時可能是這樣想的。”

“什麼意思?”火神大我皺起眉頭。也許因為是從美國回來的緣故,他向來說話比較直來直去,有問題就會當場問出來。

“投籃的人,進球的人,在籃球場上就是所有人的關注中心,是場地中的焦點,是明星。”

比水流說的他們完全可以理解,畢竟黑子哲也和火神大我現在也還在籃球場上奔跑,更能體會到投籃的時候被人關注的程度有多深刻。十束多多良雖然不打籃球,但是也安靜地聽著,嘴角掛著笑意。

“黑子是影子,所以不需要關注,也不必去獲得不必要的關注。這樣反而會減弱他身為‘幻之第六人’的作用。”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配合上喧嘩熱鬨的M記背景,以及他所說的內容來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冷淡。

“明白了嗎,投籃會得到關注,傳球的影子不需要關注,當時的帝光不缺少能投籃的人,赤司的考量應該是這個。”

四人桌陷入了寂靜,一時半會沒有人再開口說話。而比水流見他們倆沒有要再問的,便繼續用薯條沾著番茄醬吃了起來。

“……我明白了。”還是黑子哲也最先開口,“但是比水你之前也建議我練習投籃……”

“所以我說是當時,現在你們誠凜比起帝光有更大的試錯性和改動性,要是想要練習投籃的話也很適合黑子你。綠間他們都知道你不會投籃,到時候打他們一個措不及防也不錯。”

“我知道了,還是要看我自己對吧,兩種不同的發展方向各有利弊。”黑子哲也表示明白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比水。”

“沒關係。”比水流稍微搖了搖頭,視線落在黑子哲也稍微變涼了一些的漢堡上,“不吃嗎,都涼了。”

“啊、吃的,那麼我這就開動了。”

比起其他人,火神大我吃得很快,不過黑子哲也麵前隻有一個漢堡包,所以他們速度也差不了多少。吃完之後很快就告辭離開了。

十束多多良揮揮手說完再見之後,把頭湊到比水流跟前,笑得眉眼彎彎,“比水哥你剛才說話的時候感覺氣場好足啊,而且點評聽起來好犀利。”

“那是事實。”比水流抬頭瞥了他一眼。

“我知道,但是能說出來也很厲害啊,不少人都沒法當麵說出來,不愧是比水哥!”

由於家庭變故,十束多多良相當早熟,對周圍人的心思也能猜得八九不離十,而且他心思細膩,說話又好聽,無論在哪都能混個好相處的評價。

而且關鍵的是,黑子哲也——比水流的朋友沒有生氣這不奇怪,十束多多良一直覺得能讓比水流稱作朋友的人肯定是已經對比水流性格有一部分了解的。

但是紅頭發的火神大我也沒有生氣,而且能看得出來,他把這些話聽進去了,是在認真思考。這就讓十束多多良有些感慨了。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這種性格在日本並不受歡迎,但是認識的人卻大多都能包容他。

“而且比水哥認識的人也都很好。”亞麻色頭發的少年稍稍歪頭,暖色的碎發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映著外麵暖融融的太陽光,好似流光在流淌。

即使年歲尚小,十束多多良的皮相也顯得精致又好看,甚至因為還沒有長開,還殘留了一些嬰兒肥,看起來更可愛了。

“這樣草薙哥也可以放心了。”十束多多良慢悠悠地說道:“你也知道,他一直擔心你沒有朋友可以一起玩。”

“你們就是我的朋友啊?”比水流不解。

“哎呀,是說在學校裡能交流的朋友啦,比水哥你認識人的能力我們從不否認,從遊戲裡認識很多朋友什麼的,king說宗像也是和你在哪個比賽上認識的。”

“人小鬼大。”不過比水流麵無表情地這麼說,看起來有點好笑。事實上,十束多多良也的確笑出聲來了。

他試著忍笑,結果沒忍住,“噗…哈哈哈,這可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比水哥你會說的。不會是彆人跟你說的,然後你覺得現在氣氛合適就跟我說了吧。”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的十束多多良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不跟比水哥你開玩笑了,我們再去商場裡看看吧,吠舞羅裡也沒多少安娜能玩的東西,我們去給她買份禮物!”

一分鐘一個想法說得就是十束多多良,上一刻還在跟比水流聊天,下一秒就想去買禮物。

所幸比水流也習慣了十束多多良跳脫的思維,他對這項活動沒有異議。

商場裡適合給五六歲女孩子送的大多數是洋娃娃啊什麼司空見慣的禮物,也不是不好,十束多多良總覺得應該再送一些有新意的東西。

亞麻色頭發的初中生在貨架麵前端詳了半天,一偏頭,黑色的貓貓頭正在朝他笑。

他眨眨眼,定睛一看,是拿著黑貓玩偶的比水流。

“比水哥打算送這個嗎?”

“這個可愛安全一點,其實之前看到了一個,感覺更適合安娜一點。但是他們聽說安娜隻有五六歲,就讓我再想想。”比水流手裡把黑貓的耳朵摸來摸去,順著毛來一次,逆著毛的方向又來一遍。

“是什麼啊?”十束多多良來了興趣。

“那邊的彈珠,我覺得安娜會喜歡。一套七彩的,什麼顏色都有。”

亞麻色頭發的少年順著比水流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瞧見了彈珠套裝裡麵那顆紅色的彈珠,晶瑩剔透,色彩鮮亮,一看就是小安娜會喜歡的顏色。

“沒錯,安娜肯定會喜歡紅色的彈珠,不過安全問題確實也有啊,萬一不注意,彈珠被安娜吃下去可就不妙了。”十束多多良露出了糾結的表情,“這可真是難辦,我也覺得彈珠不錯欸。”

“不如我們買回去,交給草薙,看他怎麼說。”

“嗯,也行。”十束多多良點點頭。“不買回去太可惜了,畢竟難得遇到我們都覺得安娜會喜歡的禮物。”

四十九

兩個心理年紀加起來不超過六歲的少年你一言我一句, 一合計,就買了黑貓玩偶和一套彈珠,準備回去都給安娜——不過還得提前給草薙出雲把關。

“彈珠啊……紅色的確實好看。”草薙出雲看著擺在桌子上的一套七彩彈珠, 有些頭疼。

他們說的顧慮沒錯,萬一安娜沒留心把彈珠往嘴裡塞了怎麼辦,他們可怎麼跟櫛名老師交代……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他能決定的啊。十束多多良就算了, 他多少還比亞麻色頭發的少年大幾歲,但是怎麼比水流也跟著一起這樣,他們兩個人年齡可差了半年都不到。

這麼想著, 草薙出雲又抬頭看了一眼比水流。墨綠色頭發的少年此刻和十束多多良一個造型, 雖然依舊沒什麼表情,但他的眼神閃閃發亮,顯然是很期待草薙出雲的回答。

比水流的眼睛也是接近頭發一樣的墨綠色, 再加上他一向冷淡的表情, 自帶敬語疏離感的說話習慣,多了幾分無機質和非人感。安娜覺得他像精靈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就連宗像禮司損他的時候評價也是森林裡的野獸。

他有一種無法磨滅的、與城市格格不入的氣質。純粹的, 直白的,沒有太陽那樣耀眼,沒有火焰那般溫暖, 比那些要更冷清, 要更疏離,但是卻單純得可愛。

“好了, 你們去把彈珠送給安娜吧, ”草薙出雲也被感染地忍不住微笑了起來,“不過在安娜玩的時候要小心, 玩一會就幫她收起來。不要讓安娜在沒人看著的時候自己玩彈珠,可以做到嗎?”

“好的, 沒問題,草薙哥你就放心吧!”十束多多良笑得眉眼彎彎。

“好。”比水流也點了點頭。

看著比水流和十束多多良兩個人身後飄著花花去找沙發上玩著周防尊頭發的小小的櫛名安娜,花宮真不由得感歎了一句真幼稚。

見草薙出雲的視線下意識移過來,他聳了聳肩,不掩飾自己的態度,“雖然我也很喜歡小安娜,但是他們那樣也太幼稚了吧,小學的男生都比他們成熟。”

一提到小學男生,草薙出雲的腦海中一下子就浮現出來了伏見猿比古,早熟孤僻的藍發少年跟十束多多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點頭讚同,“確實,不過他們兩個性格就是那樣,就隻能多在意點了。”

“但我還挺好奇的,十束君不必說,大概能理解,流那家夥怎麼回事?”花宮真略抬下巴,示意看向那邊麵無表情但能看得出跟白發的小女孩玩得很開心的比水流。

“他的常服一看就是牌子的,家裡經濟情況應該不錯,怎麼是這個性格,正常來說,就算父母工作忙,也應該更敏感一點,”花宮真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嘴角噙著笑容,“而不是像他這樣更遲鈍吧。”

“流啊……”草薙出雲遲疑了一下,“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他好像是天生的。”

“怎麼說?”

“我也說不好,就是跟尊一樣,天生地對在關注著周圍的同時對很多東西都很鈍感,有些我們能意識到的東西,他們感受不到。”

這樣說著,金發少年看向熱鬨玩耍的沙發那邊,周防尊一副完全放棄的模樣,懶懶散散地盯著天花板,讓十束多多良和櫛名安娜自由地給他紮小辮,比水流手裡則是拿著很多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出來的小皮筋,充當小朋友的道具架。

少年的頭發不算太長,安娜的小手抓著一縷紅發,然後把皮筋往上麵套,套上去意思意思又套了一次,鬆鬆垮垮地掛在他的頭發上。

周防尊的頭發足夠紅,紅得耀眼又張狂,那黑色的小皮筋待在頭發上就好像火焰裡的一塊細小的炭火。

“有時候比水流說話我一時半會沒理解,尊卻可以立刻接上,後麵我問他,尊也會說,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比水他不就是這個意思嗎,這樣回答我。”

“我懂了,他們思維對上了。”花宮真聽完草薙出雲的講述,點點頭。

說實在的,花宮真也有時候覺得跟周防尊交流有點困難。但是周防尊留在籃球部利大於弊——何況本來就是他算計著人家來的,他也就耐著性子再多問幾句,差不多也能理解周防尊的意思。

“……但在籃球部的椅子上直接睡也太囂張了,而那麼吵,他怎麼睡得著啊。”

“但不是你讓他一定要留在籃球部場地裡嗎?”草薙出雲反問。

“我隻是想讓他坐著而已,沒想到他直接睡了。”花宮真歎了口氣。

“可能是太無聊了吧,要不下次備一箱草莓牛奶放在他旁邊,尊覺得困的時候在哪裡都能睡著。雖然我覺得無所謂,但你要是一定想讓他醒來充個門麵的話,這麼做就行。”

“好,我記住了。”

草薙出雲自如地轉換了話題,將花宮真的注意力從比水流身上轉移到了跟周防尊交流不便的二三事。

作為可以說是吠舞羅裡跟周防尊相處時間最久的人,草薙出雲還可以給花宮真一些適合的建議。

關於比水流的家庭情況他其實多少知道一些,但是草薙出雲覺得沒必要跟花宮真說。畢竟這些東西太私人了,而且也隻是他自己的猜測。

草薙出雲之前見過幾次來接比水流的人,那個人自稱是他的監護人,名字是鳳聖悟。

不是父母,不是親戚,就隻是監護人。

但是鳳聖悟很出名。

隻要在網上一搜就知道鳳聖悟的生平簡曆了。大教堂的神父,帶領著他的同伴們救人,做慈善,幫助所有向他求助的人,在市民心中有著極高的影響力,有著幾乎可以跟偶像相提並論的人氣。

就連草薙出雲其實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覺得有些眼熟——後來想起來是在電視上見過的,慈善活動也好,演講也好,鳳聖悟都是公開露麵講過話的。

但是鳳聖悟跟比水流長得顯然不像,而且是收養的。然後再想想鳳聖悟的活動範圍,為什麼寧可是大忙人鳳聖悟收養也沒見過他的父母……答案顯而易見。

所以這種私人事情在比水流自己開口之前,還是說得越少越好。

“安娜喜歡嗎?”

“喜歡——!”麵對比水流問她喜不喜歡新禮物的問題,白發的女孩毫不猶豫地回答,語氣裡的是不曾掩飾過的開心,她的手裡還抓著紅色的彈珠不放,笑得燦爛無比。

“安娜最喜歡這個紅色的,顏色很漂亮!”

跟他們預計的一樣,小安娜果然喜歡紅色的。

聽到這裡,墨綠色頭發的少年安靜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綠色的也很喜歡!是流的顏色!”白發的女孩將紅色彈珠鄭重其事地交給十束多多良保管,然後湊近比水流,伸出手,貼在了比水流的臉頰上。

女孩的手軟軟的,對於比水流的臉頰來說還太小,貼在上麵,隻能占領一塊地方,沒有辦法直接包住他的臉頰。不過安娜的目的也不是這個,她的大拇指按在少年的嘴角,然後向上一提。

“不開心嗎,流?”白發的女孩歪歪頭,“跟安娜一起笑,媽媽說笑著就開心了,驅除所有煩惱!”

“…好,不過我沒有不開心,我一直都挺高興的。”因為在被安娜捏臉的緣故,比水流的聲音含糊不清。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的臉被小女孩揉揉捏捏,他倒也沒有後退,縱容著安娜的動作。

十束多多良笑吟吟地看著他們一大一小,戳戳周防尊,笑著說道:“king,你看,還挺好的對吧?”

“啊……嗯,這邊這幾個紮的有點緊了,有些勒頭皮,你幫我取下來。”滿頭小辮子的紅發少年這麼說。他瞥了一眼安娜和比水流的玩鬨,沒發表什麼意見。

“好,我這就去,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對吧……之前還沒發現,king的頭發長長了好多啊,要不要我給你做個發型,怎麼樣king?”

“隨你。”周防尊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

“好,那king的頭發就交給我吧!”十束多多良語氣輕快。

哼著不知名的歡快小調,亞麻色頭發的少年開始打理周防尊的頭發。紅發少年也很信賴他,直接閉眼小憩了。

等比水流跟安娜玩完分神一看的時候,發現周防尊的頭發已經變了模樣。

原本隻是普通的不良少年發型,周防尊也一直沒怎麼打理過頭發,刺刺的,炸炸的,現在被十束多多良不知道怎麼弄的,給整出來了兩條從額頭伸探出來的長須,就好像真正的獅子那般一樣。

“可以玩嗎?”安娜也看見了那兩條延伸出來的頭發,歪歪頭,一手拉著比水流的衣袖,一邊好奇地看向十束多多良。圓圓的大眼睛眨啊眨,整個人又萌又可愛。

晶瑩剔透的紅色眼眸純粹又透亮,但又比女孩愛不釋手的紅色彈珠要多幾分開心,屬於人類的情緒蘊含在其中,更顯得璀璨美麗。

被她這樣看著,十束多多良更是放柔了語氣,他笑得眉眼彎彎,開口說道:“當然可以啊,不過小安娜記得動作輕一點哦,不然king會感覺到疼的。”

“唔……什麼是疼啊?”

“就像……紮針?”亞麻色頭發的少年語氣中帶了幾分不確定。

“紮針?”櫛名安娜下意識睜大了眼睛,“那麼痛嗎……安娜知道了,安娜一定輕輕的!”

這麼說著,白發的小女孩對觸碰周防尊新做好的發型擺出了嚴陣以待如臨大敵的架勢,伸出食指,輕輕一碰,停留都不敢多停留,一下子就又把手收回去了。然後她偏頭看向比水流,露出了等待誇獎的期待神情。

——你看你看!我是不是做得很好!一下子就收回手了,這樣大哥哥就不會疼了,針紮的時候可疼了,安娜體會過的!

擺在安娜臉上的表情太過明顯,除了比水流和正在睡覺的周防尊,其他看到小女孩神情的人都忍俊不禁。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很認真地回應了櫛名安娜的期待,他點點頭,伸手摸摸白發女孩的頭,細軟的發絲從他指尖滑過。

“安娜很厲害。很棒的。”

“流,要不你帶安娜出去玩玩?今天的天氣也不錯,沒必要一直讓她拘在吠舞羅。”花宮真笑著提出這個建議。

摸著安娜頭發的比水流看看天真無邪的白發女孩,再看看窗戶外麵的陽光,他點點頭,開口說道:“你說得有道理。”

“你就是想偷懶吧,花宮,”草薙出雲瞥了他一眼,“讓比水帶安娜出去,然後你自己在吠舞羅待著?”

花宮真不以為意,“不可以嗎,我看流也挺樂意的。”

“沒關係,草薙。那我帶安娜出去玩一會,多多良要跟我一起去嗎?”

“我還差一點,在弄king的頭發呢,比水哥你先去吧。”亞麻色頭發的少年笑意盈盈,手中搗鼓著紅色的頭發。

霧崎第一的籃球部隊長兼教練意思意思憐憫了一下到時候上學會見到頂著新發型的周防尊的人——畢竟這發型光看半成品也挺顯氣質的。

比水流說了聲好便讓安娜坐在他胳膊上,五六歲的白發女孩靠在他的身上,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一隻手跟其他人揮揮,笑容乖巧地說再見。

懂禮貌貼心又可愛的小姑娘誰不喜歡,不光十束多多良和草薙出雲笑著跟櫛名安娜揮了揮手,花宮真對著她的時候也是要比其他人柔和不少的。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抱著櫛名安娜走在街道上,跟她討論著街上看到的新奇事物——對小安娜來說的確很新奇,五六歲的小孩子往往會化身為十萬個為什麼。

“流,那邊有人在看你。”軟軟的嗓音響起。

比水流順著安娜看的方向望過去,馬路對麵站著的是梟穀的木兔光太郎和他的二傳手。木兔光太郎的發型很好認。

見比水流看過來,木兔光太郎還很高興地大幅度揮了揮手。

規規矩矩等了紅綠燈,比水流穿過馬路走到梟穀的兩位麵前。

“日安,赤葦,木兔。”墨綠色頭發的少年跟他們點頭致意。

“上午好。”赤葦京治也很禮貌。

“我就說我沒看錯嘛,”木兔光太郎很高興地拍了拍赤葦京治的肩膀,看向比水流,“你是音駒的那個救場發球員對吧!發球很淩厲啊!”

“之前那個球也太狡猾了,居然往中線上打!”

“能得分就是好發球,”比水流倒是很淡定,“而且後來你們也接住了不是嗎?”

“木兔的扣殺也很厲害,明知道會扣過來但是還是不一定能夠接住。”

“當然!我可是王牌。”木兔光太郎一臉自信地拍拍自己的胸膛。

“王牌……”安娜重複著剛聽到的詞語。

“沒錯!王牌!小姑娘你很懂嘛!”

“抱歉因為木兔前輩所以把你們叫過來了,不過的確有事情要麻煩你,比水君。我們對這裡不太熟悉,你知道非常好吃的、據說比較有名氣的炒飯在哪裡嗎?”赤葦京治鮮少有表情的臉上帶著些許無奈。

“木兔前輩聽說之後一直想吃,但是我們不太清楚店名。”

“龍屋?我記得好像是這個名字!”木兔光太郎適時出聲。

“但是我們一直都沒找到,我覺得可能是木兔前輩記錯了,但是他不太想放棄。”

“為什麼要放棄啊,赤葦!我聽說那家店真的超——好吃的!”

“是是,我知道,我明白木兔前輩的意思。”二傳手耐心地安慰自家的主將。

“那個我知道。那家店的確叫龍屋沒錯。不過重新裝修了。我帶你們去吧。”

“是嗎,幫大忙了比水君,謝謝你。”赤葦京治鬆了口氣。他們已經在這片區域附近晃了一個多小時了,但是木兔光太郎一直不願意放棄。

“真的還叫龍屋嗎,為什麼我和赤葦一直找不到啊。”木兔光太郎咋咋呼呼地湊過來。他彆具特色的發型讓小安娜一直好奇地盯著看。

“哦哦,小姑娘,要來摸摸嗎?”木兔光太郎不待安娜開口,便低下頭讓安娜伸手摸摸。

“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

“因為龍屋的牌子被移到天台上了。”墨綠色頭發的少年帶著他們走了一段路之後拐了個彎。

“到了。就是這裡。”

“哇!”木兔光太郎見到大樓發出了驚歎。

“這…這座大樓是……?”更讓赤葦京治震撼的是大樓中央掛著的大大的招牌。

“…龍屋本鋪…中華第一?!哇!名字看起來好厲害啊!但是跟我之前聽說的不一樣啊!跟我說的時候是平房來著。”木兔光太郎比劃了一下。

“之前經營龍屋的老先生身體不好,現在是他的徒弟在做,重新裝修了一下,不過炒飯的質量還是有保證的。”

店主龍禪寺先生的徒弟是鳳聖悟的侄子,之前跟在師傅身邊學習廚藝的時候心態膨脹了,回來挑戰龍屋,結果被路過的夜刀神狗朗給打敗了——他的廚藝學自三輪一言,這位禦芍神紫的師弟在三輪一言身體愈發不好之後便不讓他做飯了,三輪家的廚房大權都是夜刀神狗朗在掌握。

鳳聖悟的侄子被夜刀神狗朗打敗之後洗心革麵,繼續跟隨在師父左右學習,打下手。不過據鳳聖悟說好像他侄子洗心革麵有點用力過猛了,似乎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比水流雖然沒進去過,不過他知道店裡還掛了龍禪寺先生的照片——鳳聖悟還說龍禪寺跟他嘀咕過,老頭子還沒死呢,怎麼就把照片掛上了,不過他說服不了自己徒弟,隻好就這麼著了。

“原來如此!”木兔光太郎恍然大悟,隨即熱情邀請,“一起吧,比水,還有……”

“安娜。”比水流補充,“她的名字是安娜。”

“…還有小安娜,既然遇到了我們就一起吃飯吧!”

五十

重建後的大樓裡是中華風的裝飾, 麵帶微笑的服務員穿著漂亮修身的旗袍,牆上正如鳳聖悟所說掛著一幅大的龍禪寺的照片。

“幾位客人,要來點什麼嗎?”

“炒飯!”木兔光太郎歡欣雀躍。

“五份炒飯, 謝謝。”赤葦京治頷首,然後在比水流可能問起之前提前回答:“木兔前輩的飯量不錯。”

以往的時候不是沒有人覺得要這麼多太浪費了,但事實就是這樣, 不光是木兔光太郎是大胃王,他們梟穀的經理小姐也是大胃王,而且木兔光太郎從來都沒有贏過她。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毫無異議地點了點頭隨後落座, 木兔光太郎則是在跟安娜講著一些大概隻有木兔光太郎和小孩子才會感興趣的事情, 白發的女孩點頭附和著,看向他的眼神裡盛滿了天空中的星星。

“所以是不是很酷啊,嘿嘿, 安娜以後也來打排球吧!燈光也好, 站在場地中央,你就是王牌!”

“嘿嘿, 但是就算遇到安娜你,我也不會放水的!放水了才是對對手的不敬!”

木兔光太郎的語氣肯定而高昂,帶著不可辯駁的自信, 他說的話就是事實。

“是, 王牌!安娜以後也要做王牌!”

“沒錯,就是這樣!有目標, 有理想!”

不過赤葦京治覺得自家主將顯然沒有想到小安娜是女孩子, 就算以後打排球……且不說年齡差距,男女排是分場地打的, 他們不可能有遇到的時候。

“是!”

……不過小孩子看起來已經明顯被木兔光太郎忽悠成功了,赤葦京治見比水流也沒有打破幻想的意思, 自己也收回了原本在嘴邊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木兔前輩跟小孩子玩得很好。看來今天他心情不錯,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其他變故了,不過要是有意外情況的話,根據木兔手冊第二十三條……打住,他們現在是在外麵吃飯,今天也沒有比賽需要木兔前輩上場,不用想太多。

赤葦京治連忙製止了自己即將一路狂奔的思維。

“聞起來好香!”木兔光太郎吸了吸氣,在餐館裡彌漫著的炒飯的香氣進入他的鼻子。

“好香!”安娜也拍了拍手,像是在讚同木兔光太郎的感歎,又像是在重複他說過的詞彙。

“比水,對了,我忽然想起來問問你,那個發球是怎麼弄的啊,太帥了!”貓頭鷹的眼神閃閃發亮。

“等等,木兔前輩……”

“空間建模,根據三維立體公式,然後我看到的你們的隊型,戰鬥習慣放進去,比如木兔你,一般不會站在靠近中線的位置。木葉在右邊接到球的概率比中心左邊的概率要大百分之十……諸如此類,把各位的數據嵌套進去,得到能夠得分最大概率的落球點。”比水流倒不介意被昔日的對手——順便也是日後的對手知道他自己的打球習慣。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一直都是這樣打比賽的,之前打了三年的籃球也沒遇到過有人能複刻他的比賽風格。

“……啥?”木兔光太郎疑惑了。

貓頭鷹沒聽懂。貓頭鷹不明白。貓頭鷹感覺自己好像在聽天書。明明每個字每個發音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木兔光太郎就是感覺自己沒理解比水流剛才說的話。

發球……是這麼發的嗎?排球……是這麼打的嗎?

貓頭鷹變成了豆豆眼。

赤葦京治也被比水流的話給震了一下,剛好炒飯上來了,他咳了一下,連忙轉移話題,“先吃飯吧。”

炒飯米粒顆顆晶瑩,入口用舌頭往上一抿,米粒的香味就迸發在舌尖,像是帶人去了奧妙神秘的宇宙深處,體會極致的美味。

“好…好吃!”木兔光太郎隻來得及感慨一句便陷入了大口吃飯的情況。

他對喜歡的東西就是這樣,喜歡了就很開心地吃,不喜歡了就會放在一邊去,碰都不碰一下。

梟穀的王牌的喜惡就是這樣的直白。就像小孩子一樣,比賽的時候也是如此,偶爾會陷入消極的狀態,但好在梟穀的大家都會包容他。

無論是梟穀的經理白福,還是二傳手赤葦京治,又或是其他副攻,大家都會努力寬慰莫名消沉的主攻手,有時候還會說“欸呀觀眾席上有一個女孩子一直在看你呢”這樣的話來激勵木兔光太郎。

與其說作為王牌、在賽場上大放光彩的木兔光太郎是長男,倒不如說他是備受寵愛的幼子。

貓頭鷹在吃得歡快,赤葦京治雖然也感受到了炒飯的美味,但也是按照自己的步調,不過比以往日常進食要快不少。

畢竟這炒飯實在是太美味了!

比水流也喂安娜吃了幾口,不過顧忌著小女孩的飯量,沒有給她喂太多,大部分都是進了墨綠色頭發的少年自己的肚子。

“太好吃了!”木兔光太郎滿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麵前擺放著三個空空如也的盤子。

“安娜也很喜歡。”白發的女孩稍微抬頭,看向坐著的時候還要比她高一些的比水流,然後揚起笑臉。

“喜歡就好。”比水流說著,取了紙巾伸手給她擦擦嘴角的米粒。

“這次謝啦,比水,”吃過飯走出店門,木兔光太郎自來熟地拍了拍比水流的肩膀,“到時候合宿見!”

東京的排球高校以梟穀為中心,在春高之前都會有合宿,生川,音駒,梟穀……曆年來這些學校都會一起訓練,取長補短,互相練習。

“這次真的謝謝你了,不過就跟木兔前輩說的那樣,沒有意外的話,我們合宿的時候再見,到時候請你吃飯。”

“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吃飯!吃烤肉!”

“好的,不過感覺到時候可能會變成音駒和梟穀的大胃王比賽。”

“啊…說得沒錯,比水。”赤葦京治預想了一下發現確實如此,他現在腦海裡都能想到木兔光太郎和白福最後的比拚了。

“那樣不是也很有意思嗎?”木兔光太郎哈哈大笑,“一起吃烤肉,這就是王牌的宿命啊!”

這跟王牌有什麼關係。赤葦京治在心裡吐槽。

“那麼,合宿見。”抱著安娜的比水流頷首致意。

在跟梟穀的主將和二傳手分開之後,安娜湊到比水流的耳邊,像是在說什麼悄悄話一樣,“流,安娜想下來自己走,木兔說了,自己走才是男子漢!”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偏頭,看著小安娜期待的表情,裡麵好像藏著星星的眼眸,緩緩點了點頭。

雖然感覺這話說的有邏輯上的錯誤,但是小安娜想下來走路也無妨。

“要拉著我的手,不要鬆。”比水流把安娜放在地上,理了理她的小裙子上的褶皺,撫平衣領的皺起,然後把安娜的手托起來,自己的食指放在小女孩的手中心。

白發的的女孩用力點頭,一臉認真,“嗯,好的,安娜會好好地拉著流的!”

安娜的步伐不大,比水流也慢吞吞地跟著她的步調走,就當是遛彎了。

“流,你覺得安娜是乖孩子嗎?”

“為什麼這麼問。”

“爸爸媽媽好久都見不到了,姑姑說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但是姑姑也很忙,安娜都知道的。”大人往往覺得小孩子不懂,但是小孩子其實都清楚明白。

“是不是因為安娜不乖,所以爸爸媽媽不想見安娜了。”紅裙子的小女孩陷入了低落。

一直以來她雖然很乖,被照顧得很好,也有很喜歡的大哥哥,但是被陌生的哥哥們一直帶著,跟待在父母身邊到底是不一樣的。

“我不清楚,草薙他們沒說為什麼櫛名老師會把你拜托給他們。但是我想,安娜的父母隻是暫時有事,就像工作,就像一些他們不得不去做的事情。等他們的事情做完了,就會回來找安娜。”

“是這樣嗎?”白發的小女孩看起來又高興起來了。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給予肯定,“是這樣的。”

“那流的父母呢?”安娜小幅度地晃了晃牽著比水流的手。

女孩覺得剛好提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就順便再問問比水流的。

“他們去世了。”

現在回想起來,比水流發現自己的記憶依舊很清晰。劃過耳邊的幾聲槍響,倒下的人,周圍頓時空開的地麵……隨即便是快速的腳步聲和來自羽張迅的擁抱。

那個時候還不是四科科長的長發青年將他摟在懷裡,低聲安慰著他。當時比水流什麼都聽不清,也聽不到。但是青年的溫和的語氣和輕柔的聲音還是在他的耳邊殘留了一些,就像竹林裡的清香。

接下來就是安靜,沉默。聽不懂的爭吵,以及,鳳聖悟的到來。

“去世……什麼是去世?”安娜眨眨眼,一臉茫然。她還太小,還沒有接觸到過這樣的詞彙。

“就是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這個意思。”

“是,變成天上的星星了嗎,媽媽說星星離我們很遠,所以流的爸爸媽媽是去星星上工作了嗎?”

“星星這個說法聽起來很有趣。”比水流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這樣說的話,我晚上抬頭就可以看到他們了。”

“是的!”安娜朝他露出笑臉。

“吃可麗餅嗎?”比水流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女孩的白發,扶正了她的發飾。

“好~要草莓的!”安娜高興地回答,但很快她又遲疑了,“但安娜吃不下太多了。”

“沒關係,安娜可以嘗嘗,帶回去給周防。周防不介意這些。”

“不了,”安娜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可以,“我們專門買一個回去帶給尊就好。多多良喜歡什麼口味呢?帶巧克力的回去好了,還有真和出雲……”

白發的女孩伸出沒有拉著比水流的手,開始一個一個數要買的可麗餅數量。

“好。真的話,不喜歡太甜的,買個原味的好了。”

……

吠舞羅。

“我們回來啦!”

門剛被推開,響起的便是小安娜清脆的聲音,她聽起來好像剛從小花園裡跑出來的公主,就連空氣中都蕩漾著花香的甜美,還有下午茶甜食的氣息,奶油的香味緩緩飄進來。

“歡迎回來。”草薙出雲笑吟吟地抬頭看過去,他的手裡還端著玻璃杯,似乎是剛剛將它擦拭乾淨。玻璃杯的杯壁上反映著柔和的暖光。

不過他抬頭看的時候才發現剛才聞到的香甜氣息並不是錯覺,比水流和安娜真的提了很多裝有可麗餅的袋子回來,看起來還是各種口味的,而且還冒著熱氣,散發著屬於可麗餅和夾心的香味。

“怎麼買了這麼多回來呀?”關西腔調被草薙出雲習慣性地帶出來。

“大家一人一個!”白發的女孩笑容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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