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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運動 奧特姆 64216 字 7個月前

這一推,就吸引了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橙色頭發的少年和黑發的二傳手站在門口,背著光,臉上露出堅定的表情,就好像漫畫裡登場的閃閃發亮的主角一樣。

“哦呀,那兩人還真是主角啊。”黑尾鐵朗偏頭看過去,笑道。

“最後關頭才登場嗎?”

“是啊,這不就是最後關頭嗎,烏野輸了一天了,要是讓那對搭檔扳回來一局不是很好嗎?我中午的時候可聽了不少人吐槽說感覺烏野的實力也就那樣,這次可以讓他們好好看看了。”黑尾鐵朗的語氣聽起來蠻輕快的,他也很期待其他人看到那個“怪人快攻”之後驚訝的表情。

“哈哈哈,說的是啊,可惜沒法照下來,我們還有比賽。”夜久衛輔也想到了他們當時打練習賽的時候看到怪人快攻時的表現。

要知道當時就連研磨也睜大了眼睛呢!

八十六

“研磨!”

門被刷地一下拉開, 橙色的腦袋探出來。

“…啊,翔陽。”孤爪研磨慢吞吞地開口打招呼。

現在已經是休息時間了,日向翔陽竄到了音駒的房間, 席地而坐,毫不見外地跟大家聊起了天。

“日向,好久不見!”

“是啊, 犬岡!”

如果說剛剛是熱情狗狗跟慵懶貓貓的打招呼的話,現在就是兩隻熱情狗狗的勝利會師。橙色頭發的小不點笑得很燦爛,他穿著白T恤黑短褲, 看上去是洗過澡才過來的, 整個人看上去很清爽。

“流,好久不見啦!”日向翔陽抱著同樣熱情的態度跟剛拉開門回來的比水流打招呼。

“晚上好,翔陽。”簡單洗了個澡頂著濕漉漉的頭發的少年朝他冷靜地點了個頭。

“……所以完全沒有人為翔陽過來而感到意外嗎?”明明日向翔陽是烏野的人吧。

“欸?研磨不歡迎我嗎?”

“…我沒有這麼說。”孤爪研磨歎了口氣。

“…過來坐吧, 今天你們大方光彩, 其他學校估計都對你們印象深刻。”

“怪人快攻超帥哦!”犬岡走揮舞著手臂,在空氣中扣球。

“啊…也還好吧。”

“你是想更進一步嗎?”

日向翔陽嗯了一聲, 手指向掌心彎曲,又張開,似乎是在回憶當初觸碰到排球時的觸感, “隻是一局的時間, 當時就感覺攔網已經能擦到排球的邊了,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 怪人快攻很快就會被破解吧。”

“無論怎麼犀利的攻擊都會有破解的方法。但既然是搭檔的話, 影山怎麼說?”比水流拿出毛巾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加入話題。

“影山……呃,影山他, 我還沒跟他說過。”日向翔陽撓了撓臉頰。

“…翔陽你的攻擊主要還是跟二傳手配合才行吧,而且托球的高度和速度的變化, 這些都跟影山息息相關。”

“我知道,回去之後會跟他提的。”日向翔陽點點頭。

“不說這個了,今天你們兩個人出場很酷哦,黑尾前輩都說你們有主角範呢!”

“哈哈哈,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我覺得小黑原意可能不是這個意思。”

“沒關係,我聽到的時候也覺得是這個意思。”

“…不,流,你的感覺不能作為參考。”

比水流聽了孤爪研磨的話,沒反駁,眨眨眼,哦了一聲。

“欸?為什麼流的感覺不能列入參考?我覺得流打球很厲害啊,尤其是那個發球,影山一直琢磨著想比你還厲害呢!”日向翔陽真誠地發問了。

“…不是排球方麵的事情,是指日常。”孤爪研磨慢吞吞地說道。

“哦哦,我知道,這就是為什麼夜久前輩在一開始的時候跟我說有時候比水前輩說的話讓我彆在意,對吧!”犬岡走靈光乍現,一下子都想到了當時他覺得莫名其妙的叮囑。

“是啊,流這家夥說話不看場合。”

“但是比水前輩說的話都是實話啊,想一想也覺得很有道理呢!”

“…那是因為你們這群直覺係沒感覺到流有惡意吧。他確實沒什麼壞心眼,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

比水流說話直白如做數學題,一是一二是二,在他口中就從來沒有委婉這個形容詞。最近遣詞造句倒是柔和了不少,但是要他真正理解並且學會運用“委婉”這個詞也有些太過於為難人了。在真正社會上說話交流上,可不是會用敬語就能成為一個不得罪人的人。

“我懂,就跟之前籃球部的來用場地那件事一樣吧,黑尾前輩特意派比水前輩去跟他們溝通…噗,當時真的是笑死我了!”

“怎麼說?”日向翔陽好奇地問道。

犬岡走先是看了一眼比水流,確認前輩並沒有阻止自己當麵說這件事情的意思之後才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活潑。

“室內體育館的使用時間都是排好的,排球部籃球部都協商好錯開使用的。這次籃球部新加入的一年級可能比較厲害吧,籃球部部長其實沒有這個意思,但是二年級有幾個刺頭,帶著一年級就來占場地了。”

犬岡走連比帶劃:“我們也要訓練啊,肯定不能讓,然後黑尾前輩就讓比水前輩過去交涉了。”

籃球部的那幾個人和比水流比起來都要高不少,當時一年級的幾個人包括犬岡走還蠻擔憂的——讓看上去就很好欺負的比水前輩過去沒問題嗎?

“比水前輩先提出這是我們排球部的訓練時間,總之我們是不會讓的。然後籃球部的說他們要是多訓練可能進入全國大賽,我們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啦這樣挺氣人的話。”

“這聽起來也太過分了!”日向翔陽聽著犬岡走的話,也很激動。

犬岡走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不過比水前輩當時並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他說,既然你們覺得多訓練的話可以打進全國,那麼你們願不願意選出一個人跟我打one on one,輸了就不要再在訓練時間來打擾我們。”

單通過言語描述很難表達出比水流當時在場的那種冷靜到幾乎冷漠的態度,於是犬岡走想了想,開始試圖模仿他。

少年努力繃住表情,準備表現出來當時比水流的神態,不過顯而易見失敗了。

“然後怎麼樣?”他最捧場的觀眾日向翔陽倒沒在意這點問題,興致勃勃地問道。

“結果當然是他們輸了!我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比水前輩也很擅長打籃球!”

不過這其實不是犬岡走在“比水流交涉”事件中印象最深的片段。重點是,在那場one on one輸了,然後籃球部部長後知後覺帶著人來道歉的時候,比水流說,既然已經輸了,就要履行承諾,以後不要再打擾他們訓練了,並且他十分耿直地表示這次是他們違反了承諾。

場麵一度陷入非常尷尬的境地,苦逼的籃球部部長差點淚灑當場——他早就知道比水流打籃球很厲害,以前還試著招過人,不過被拒絕了,這次還要被迫給不省心的後輩收尾。最後還是黑尾鐵朗堅強地把比水流讓人帶離現場,他自己又跟籃球部部長談心兼安慰,最後才讓事件圓滿結束。

“哇塞!好厲害啊流!沒想到你打籃球也很棒!”

不過日向翔陽完全沒覺得話題有偏移。

“還好,謝謝。”麵對日向翔陽的大力稱讚,比水流也沒有什麼態度上的變化。

畢竟打籃球跟打排球沒什麼關聯,就跟日向翔陽的數學成績和他在排球方麵的進步鑽研沒什麼關係一樣。

孤爪研磨隻感覺槽點多到讓人懶得去吐槽。

或許能跟比水流友好相處的人要麼是他初中時候的朋友黑子哲也那種細心體貼程度,要麼就是像翔陽和犬岡這種活潑熱情的類型……孤爪研磨不禁開始思考跟比水流玩得挺不錯的他自己究竟是什麼類型,感覺無論把自己分到哪一類裡都覺得怪怪的。

夜久衛輔和黑尾鐵朗從外麵進來的時候,正逢他們幾個坐成一圈換了個話題在聊天。

“……說回排球吧,翔陽你是覺得應該從哪些方麵來改進才能讓你們的怪人快攻更厲害呢?”

“嗯,我是覺得,首先是我自己,我想睜開眼睛來最後擊球,這樣的話可以找到更好的擊球點,不會再出現之前跟青城葉西比賽的時候那種劣勢啦,在其實有更好的空白地的時候下,結果一揮手,正巧砸在對方攔網旁邊了,我想杜絕那種情況的發生。”

“說杜絕有點誇張,不過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在快的前提下還可以觀察對方的防禦。”

“就是這樣!”

“這樣的話就得靠你自己練了,說的時候都可以說得很好聽的,但是你睜眼和閉眼時候的感覺可是完全不一樣的。閉眼的時候你隻需要把信任交給二傳手,然後自己揮手就可以,睜開眼睛的時候,你需要在一瞬間內洞悉場內局勢。”

“是的!就是這樣!”

“但是話說回來,影山要配合你才行,在傳球的時候他要改動的地方更多。”

“我知道,我回去了就跟他說!”

聽著那邊傳來的討論的話語,夜久衛輔的身後不存在的背景冒出了可愛的小花花,“這麼看著,就讓人感覺很欣慰啊,研磨和流,也有了可以一起開心聊天的朋友。”

“感覺是烏野的十號親和力強吧,看著咋咋呼呼的,但是跟誰都能搭上排球的話題。”

“你的意思是即使不算研磨和流,他也有很多朋友嗎?確實啊,但是研磨和流的朋友多了一個,這可是值得高興的事情。而且集訓這麼多天呢,烏野也是我們的對手啊……”

“所以要從小不點這裡打探情報嗎,沒想到啊,夜久,明明小不點和你身高差不了多少。”

“什麼叫差不了多少,”夜久衛輔的太陽穴蹦出來了一個井字,“我一米六六好嗎!黑尾你給我過來,彆跑!”

“誒嘿,我可比夜久你高哦,而且你讓我過來我就過來?”

“你們彆鬨了,快休息了。彆把教練招過來,不然肯定要說你們了。”海信行麵帶微笑,溫吞吞地勸架,然後叮囑日向翔陽彆忘了時間。

“日向也是,等會記得回去休息。”

“好!”日向翔陽爽快應答。

八十七

男生這邊人多, 幾個人睡的一間房,大都是自己學校的同伴。女生那邊則是幾個學校的經理在一起,雨乃雅日洗漱完回來的時候, 白福雪繪正在吃帶來的大福,見到粉毛貓貓,她從袋子裡取出來了一個, 歪歪頭,“要吃嗎,neko?”

“要!”

“neko不是洗漱完了嗎, 沒關係嗎?”

“沒關係, 等會吾輩還可以再去洗漱一遍!現在大福最重要!”雨乃雅日湊到梟穀經理和大福旁邊,接過白福雪繪手裡的大福,笑得眉眼彎彎。這舉動讓周圍的幾位經理都忍俊不禁。

“雪繪可是大胃王, neko你要是跟她比就輸了呢!”

白福雪繪是三年級的, 大家隻要相處時間長一些就知道她大胃王的稱號——不過也是因為木兔光太郎老是咋咋呼呼地找她決鬥,烤肉米飯什麼的他們都比過, 大部分時候都以貓頭鷹被撐得圓滾滾的而遺憾告終。

“是啊,不過看著這大福我也有點心動,可惜晚上不能多吃, 我還在減肥。”

“沒什麼好減的, 你看你,已經很好看啦。”

“接下來的集訓大家會很辛苦, 我們作為經理也要加油!我聽說最後結束的時候會大家一起烤肉!”

“欸, 那聽起來真不錯。”

“說起來,neko, 站在貓又教練旁邊的那是誰啊,感覺跟兩位教練都挺熟悉的, 是你們音駒新加入的教練嗎?”

“是欸,休息的時候他是不是發球了,感覺力道好猛,我聽我們學校的那幾個家夥都在討論那個發球呢!”

問話的經理是三年級的,先前梟穀聯盟組織的集訓她都有參加,對音駒的人員也有所了解,隻是今年集訓教練那邊忽然冒出來的長發青年她聽都沒聽說過。而且有一說一,一般也很少見頭發留到及腰的男性,更彆提是在打排球的人裡麵了,大家一般頭發要多短有多短。

“不是,羽張的話,應該隻是放假了看看的吧,他是警察啦。吾輩聽說他以前也是音駒排球部的。”

女孩們哦了一聲。

畢業了之後就不打排球的人不在少數,事實上像木兔光太郎那樣已經確定了未來依舊會繼續活躍在球場上的天才少之又少,排球對於絕大多數人都可能會成為青春裡一抹亮色的回憶。

“感覺羽張先生很帥,笑起來也很親切!”

“嗯嗯!之前還有幫我一起整理來著,沒什麼距離感!”

“對了,他的聲音感覺跟我們學校的小武老師好像,烏養教練也有跟他聊天……”

晚上睡前的時間注定是興高采烈聊天的時光,不過女孩們也沒有聊太久,第二天又是辛苦的一天,需要她們早早休息養精蓄銳,給排球部的男生們更好的後勤。

在雨乃雅日看來,集訓中音駒的大家的進步是顯而易見的。

不斷重複的訓練,融入肌肉的下意識反應,在不同角度的球飛過來的時候的應對,不同類型的對手……這些大量且重複的練習在讓每一個人都進步著。也許由於當局者迷的緣故,也許是因為每個人都在進步的緣故,所以正在訓練之中的少年們對自己的感知並不明顯,但是在場外的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要小瞧了大量訓練記錄下來的肌肉反應,排球場上機會轉瞬即逝,任何一秒鐘都是寶貴的時間。不然宮治和比水流也不會對發球時候的那八秒鐘念念不忘。因為那確實是場上難得安靜、而且球就在自己手中不動的時間。

集訓的訓練量很大,所以大家也很珍惜休息的時間,三三兩兩坐在一起,活力值滿格的日向翔陽還跟同樣有著用不完的熱情的木兔光太郎湊到一起,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關於王牌守則的事情,氣氛看上去很融洽。

“流,要不要一起去吃個西瓜?”夜久衛輔問道。

“你先去吧,我有件事情要去問問neko,等會就過去。”

“好,那我拿好在那邊等你。”粉發少年比了個OK的手勢,很快離開了。

“neko,信介說奶奶做了米糕,想要寄過來一些,你想吃嗎?”比水流拿著手機走到雨乃雅日,坐下,“寄過來的時候集訓應當已經結束,我們回家了。”

“欸?米糕嗎,好啊好啊,是不是以前鳳先生帶回來的米糕?原來是奶奶做的啊,那個吾輩一直很喜歡的!”雨乃雅日語氣歡快。

比水流應聲說好,“那我就回複信介了。”

“他們也在排球特訓吧,畢竟是兵庫縣的招牌……應該可以這麼說吧,流你跟他們那邊的宮治不是聊得很好嗎?”

“是的,治和侑的發球都值得學習。信介他們的確在集訓,是奶奶上次打電話聊天的時候問他的,托他來問一下我們。”老年人對手機的使用比較苦手,而且她也沒有比水流的號碼。

他來就是問問雨乃雅日想不想要米糕,奶奶家的米糕由於是自己做的,大米也是自己家種的,所以吃起來有股清香。他自己其實對黏黏糊糊的小吃感想一般,屬於可吃可不吃範疇。

在問完之後,比水流就準備站起來往夜久衛輔那邊走過去,結果他被雨乃雅日叫住了。

“流,吾輩之前去吠舞羅了,唔,不過這個不是重點,是伏見啦,他讓吾輩問問你,那個小雞打籃球的遊戲你準備什麼時候出?”

“是八田想玩嗎?”比水流側頭思考了一下,“最近沒上遊戲,難怪他聯係不到我,那下次neko要是見到他們了,就幫我跟猿比古說一聲,沒有截止日期,等真的做出來了的話我會發給他的。”

通俗地來說,他鴿了。

“好,那吾輩就這麼跟他說!”雨乃雅日答應地爽快,畢竟她又不玩遊戲。

“快來,我專門找了看起來比較甜的。”見比水流走過來,夜久衛輔笑眯眯地招呼他。

夜久衛輔把西瓜往他那邊推了推,粉發少年笑著說道:“剛你看到沒有,旁邊好多人都注意你們那邊呢。”

“發現了,但我不太明白。”

“也對,這個不說明白你也不了解,其實研磨發現得最早,畢竟他雖然很少跟人主動說話,但相當會看人情緒的。”

“估計也是因為沒人問到你頭上,所以你才不知道。我跟你講,你看啊,流,neko很可愛是不是?”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點頭讚同。

“對啦,我們經理這麼可愛,但是她跟你的關係又看上去遠比跟我們要親近得多,有不少其他學校的人來偷偷問我你和neko是不是一對,感覺黑尾也被問了,你看他笑得那麼開心。”

粉頭發的自由人視線投向那邊的黑尾鐵朗,意思很明顯。雖然他聽不見那邊在說什麼,但是看黑尾鐵朗笑得就跟見了魚的貓咪一樣,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那是neko的事情。我覺得他們應該自己去問neko。”比水流拿了一牙西瓜開始吃。

“哈哈哈,他們這不是不敢嘛。”

“neko是我的家人。”比水流先對自己跟雨乃雅日的關係做了一下定義,再繼續探討粉紅泡泡的問題,“如果他們不正麵跟neko說的話,她是不會意識到的,我們周圍認識的都沒有人在戀愛中,所以也反應不過來。”

“欸?是這樣嗎,那長輩呢,長輩應該有戀愛的吧,就像羽張教練?”

出乎夜久衛輔的意料,比水流點了點頭,“就像羽張先生。他就沒有談過戀愛。”

羽張迅要是談戀愛的話,雖然談不上昭告天下,但一定會把自己喜歡的人介紹給身邊親近的人認識,他是那種會把自己覺得快樂的事情分享給大家的人。

可以說,羽張迅的朋友之間就算不熟悉,大家也都知道有誰。羽張迅找人幫忙並不會太過於避諱對方的身份,反正他覺得合適就行。

當時小小的比水流談不上是羽張迅喜歡的人之類的,但也是他在意的小孩,鳳聖悟也是因為如此才放心地把孩子交給他,結果轉頭羽張迅就把比水流拜托給迦具都玄示了。鳳聖悟知道之後很無奈,他就是因為迦具都玄示的身份不適合才把孩子交給羽張迅帶的,哪怕放在辦公室裡都行啊!

而在迦具都玄示忙的時候,比水流又被送回羽張迅那邊,但接下來羽張迅也很忙,所以小孩又被介紹到羽張迅熟悉的朋友家裡,可以說羽張迅的交際圈他基本都去過一遍,所以可以非常肯定的說,這其中完全沒有跟羽張迅擦出愛情的火花的人,一個都沒有。

他的部下裡倒是成了好幾對,得力乾將湊氏夫婦連孩子都已經有了,一對雙胞胎,年齡還要比比水流大一些。

“哇……真的假的,明明羽張先生看上去這麼帥氣,肯定有很多人喜歡的吧。”

“有人喜歡和談戀愛是兩回事。”

有不少人崇拜他,喜歡他,但是那也要羽張迅自己有那個心思才行,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也有不少人崇拜喜歡鳳聖悟——他可是在電視上經常出現的傑出市民,不提工作忙休息時間少,鳳聖悟作為神父,他根本就沒有談戀愛的心。

“說的也是。”夜久衛輔被說服了。

不過這一點點粉紅泡泡在集訓中占比不大,主要關注的還是球技的提升。

“我聽研磨說,黑尾和木兔這幾天晚上在指導烏野的月島。”

“是啊,怎麼,流你也感興趣嗎,他們的特色攔網教學,黑尾說看月島強忍怒火也挺好玩的。”

黑尾鐵朗加木兔光太郎……這個組合隻要想一下,腦子裡就有畫麵了。

一個笑得陰險的黑貓咪,一個嘿嘿嘿活力十足的貓頭鷹。雙人的配合,加倍的難纏,誰遇上誰倒黴。

“黑尾的話,教他的是選擇性攔網吧。”

“是哦是哦,之前他也有教你這種類型吧,比起預測攔網,黑尾更喜歡選擇性攔網,而且這種攔網跟對手的關係不太大,預測攔網要是遇到那種多變詭譎的對手就麻煩了——黑尾經常這麼說……唔,反正像這樣兼具隱忍與毅力,能夠笑到最後的攔網,感覺很符合他們的性格呢。”

比水流嗯了一聲,點點頭,表示對夜久衛輔的讚同。

“而且木兔也參與進來……很少有人的扣球力道和速度能夠快過他的。”

彆看月島螢看上去沒什麼精神,沒有同隊的日向翔陽活潑熱情,沒有黑尾鐵朗協調溝通的時候有存在感——但那是因為黑尾鐵朗是音駒的主將。月島螢作為攔網,身高的優勢相當明顯,但實際上他也是用腦子打排球的,而且疊加毒舌buff,說話犀利起來跟黑尾鐵朗不相上下,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大概月島螢就是那種孤爪研磨不擅長對付的類型,跟日向翔陽是不同的、另外一種類型的不擅長應對。

“畢竟是全國前五。”就算是貓頭鷹,木兔光太郎也是全國前五的貓頭鷹。

“沒錯,畢竟是全國前五。”夜久衛輔點點頭,放下吃完的西瓜。

“不過西穀說黑尾和木兔特意訓練他好像是因為看出來了月島沒有努力,所以覺得有些惋惜吧,畢竟這麼多學校集訓可是很難得的。要不是加入了梟穀聯盟,我們也沒法跟這麼多強校打訓練賽吧。”

“總之,要是月島能夠全身心投入排球,攔網訓練成功了的話,會成為我們相當難纏的對手呢……想一想就覺得可怕,網這邊就算了,網對麵還有一個跟黑尾差不多狡猾犀利的攔網,壓力可是給到你們了哦。畢竟我是自由人嘛,到時候在全國大賽上的垃圾場對決,我的對手就是西穀了。”

“夜久最近在跟西穀一起訓練嗎?”

“是啊,黑尾他們不是訓練攔網嘛,我們就在後麵接球。對了,雖然沒人看著了,你和研磨也不能宅在宿舍裡玩遊戲,跟日向一起研究不同節奏的扣球也很好啊。”

“好,我知道了。我們最近沒有玩遊戲,研磨很認真地在給翔陽傳球。”比水流回答的態度很認真,很嚴肅。

“我知道,我們都看到了,”夜久衛輔笑笑,“黑尾還說他很欣慰呢。”

八十八

欣慰的不止黑尾鐵朗一個人, 教練們看著這群活潑的未成年也挺欣慰的。

“感覺你之前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學生內部自己就處理好了。”直井學笑嗬嗬地對烏養係心開口道。

之前的時候烏養係心還跟他說過他們隊上那個高個子的一年級感覺訓練態度不太積極,他還在想要怎麼幫忙, 結果黑尾鐵朗和木兔光太郎兩個人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是啊,所以說學校之間多交流挺好的。”

“我看了你們烏野的這幾場比賽,大家都在鑽研新的方法招數, 還有新的隊形,真不愧是雜食的烏鴉啊。雖然輸的次數有些多,但是誰都能看出來等集訓結束了, 烏野將會有突破性的進展。烏養, 說不定這次我們真的能在全國大賽的場地上進行垃圾場對決。”

“我對我們烏野一直很有信心,難道直井你對音駒的大家沒有信心嗎?”烏養係心挑挑眉。

“你倒是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啊。”

“哦,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肯定不是這個意思啊!我們音駒也不差的好嗎?!”

“烏養教練遇到直井教練之後, 鬥嘴次數明顯上升啊。”不遠處的小武老師看到那兩個人, 不禁喃喃自語。

“他們兩個高中的時候就那樣,關係還蠻不錯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小武老師一開始沒有多想,偏頭看到了穿著運動服的長發青年——他記得烏養教練提到過,這位是他們那個時候音駒的二傳手兼隊長, 現在是警察休假中。

疑惑在小武老師的心中一閃而過, 那他們應該沒有怎麼交談過吧,怎麼感覺聲音這麼耳熟?

“小武老師, 中午好啊。”羽張迅笑得眉眼彎彎。

“中午好, ”小武老師也連忙問好,隨後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為什麼覺得聲音熟悉。

“哈哈哈, 很巧對吧,感覺我們挺有緣分的。”

“說得沒錯。”小武老師微笑。他覺得能遇上跟自己聲音相似的人確實很有緣分。

“你們的隊員們看上去都很有活力啊, 大家都很看好,並且期待他們能練習成功呢……唔,我有點好奇,自由人起跳傳球你們是怎麼想出來的?”

“哦,那個啊,那是在跟青城葉西對戰的時候看到的,烏養教練說青城葉西的自由人估計以前也是二傳手,我們西穀雖然沒法達到可以給每個人都傳球的程度,但是先練習給默契度很高的隊友還是可以試試的。”

“感覺很厲害呢,那位西穀同學,日常的時候是活潑熱情的性格,但是接起球來安定又寧靜,一下子就靜下心來了。”

“是嗎,其實我不太懂排球,一直都還是清水同學和烏養教練幫我講解,”小武老師高興起來,“但是我一直都堅信他們會變得很厲害很厲害的。”

“那真是太好了。”羽張迅露出柔和的微笑。

於是等烏養係心和直井學再度恢複可靠的大人本色的時候,愕然發現羽張迅已經跟小武老師有說有笑,兩個人的關係看上去相當好。這畫麵看上去相當有既視感,因為從前還作為音駒隊長的羽張迅也是這樣火速跟對手的隊員打好關係的。

每比賽一次,他們的隊長就會多幾個認識的朋友。

“感覺,一點也不意外啊。”烏養係心喃喃說道。

“是啊,感覺一點也不意外……”直井學幽幽地說道。

“說起來,是不是跟你們的日向有點像,研磨跟他關係變好的程度一開始都讓我們挺驚訝的。”畢竟孤爪研磨是慢熱的類型。

“日向啊,他那是就憑借著直覺和熱情,我覺得跟羽張還是有一定區彆的。”

就比如跟月島螢的交流……日向翔陽完全沒有記性,每次都會被月島螢找到可毒舌的點,就比如身高和身高。但是他也不記仇,該怎麼跟月島螢相處還怎麼跟他相處,覺得月島螢厲害就大大方方地誇,反而弄得月島螢對他沒辦法。

天然克傲嬌,這可是經過實踐認證的真理。

“也是。”直井學讚同地點點頭。

不過事實上不止天然克傲嬌,腹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克傲嬌,比如黑尾鐵朗。

要說腹黑,黑尾鐵朗至今未曾有過敗績。

在球場上跟他不分勝負的大將優在拉嘲諷和腹黑方麵也與黑尾鐵朗旗鼓相當,但是大將優有一個相當明顯的“弱點”——他想要在他的女朋友小美華麵前維護自己良好的形象,所以在山架美華麵前,大將優和黑尾鐵朗永遠吵不起來,即使吵起來了,大將優也會在小美華好奇的注視下逐漸熄火,然後得到女朋友笑著說的一句“你們關係看上去很好呢”的評價。

還擁有好勝心的月島螢對黑尾鐵朗來說更是easy難度,隻要他跟木兔光太郎一起稍稍激一下,對方在練習攔網的時候就會更加專注,雖然這種時候月島螢的臉上往往都掛著“少瞧不起人”了的表情。

“等月島體會到選擇性攔網的美好,就算這次特訓成功了。”黑尾鐵朗擰開蓋子喝了口水。

“感覺小黑有點像有惡趣味的教授魔法的老師。”

“聽起來有點耳熟,是你們最近在玩的新款遊戲嗎,我記得前不久研磨你還抱怨說想要從那個npc手裡學到魔法很麻煩……這樣的話,月島豈不是就是勇者了?哈哈哈,這樣不是很有趣嗎。”黑尾鐵朗想一想就覺得很有意思,準備到時候晚上跟月島螢說一下這事。

勇者月島,越想越好玩。

黑尾鐵朗說著說著,話題一轉,“對了,流,你的接球練習得怎麼樣了?”

在旁邊安靜地坐著的比水流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加入了話題。他抬頭看向黑尾鐵朗,嗯了一聲,“研磨說還差一些火候。”

“…流一直在進步,反正我覺得比列夫好多了。”

“你與其讓列夫和流比,還不如讓列夫和日向比呢,流在他能總結出規律的事情上就是一個bug。”

“…比了,我跟列夫說過了。不過列夫還是很有自信。”

“也不一定,被你這麼說了,雖然麵上不會表現出來,但是他心裡肯定也是有想法的吧。”黑尾鐵朗將心比心,灰羽列夫有時候確實活潑得讓人招架不住,但總體思維還是很好摸透的。

“研磨,等列夫要是進步了,你可要好好鼓勵他啊,雖然你跟小不點關係好,但也不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的威風嘛。”

大黑貓伸出食指來搖了搖,語氣帶著習慣性的笑意。

“…知道了,小黑。”

“……研磨,你一臉‘小黑怎麼這麼囉嗦’的表情欸,我傷心了。”黑尾鐵朗誇張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沒有,你看錯了。”孤爪研磨鬆開眉頭,火速恢複了日常中的沒什麼精神的表情。

“真的嗎,流,你說說看,研磨剛才是不是那個表情?”

“沒有,感覺研磨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比水流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道。

“……噗嗤。”這是誰沒忍住笑了一聲。

“對,我不應該問你的。”黑尾鐵朗幽幽地說道。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則是一臉無辜地回看。

……

訓練安定又有序,不僅是烏野,其他學校也都在進步,鑽研新的打法,培養隊員與隊員之間的默契。

就比如音駒,以山本猛虎和灰羽列夫為進攻中心的兩點式進攻雖然還不太穩定,但足以令人眼前一亮了。假以時日,等灰羽列夫也成為優秀出色的排球運動員之後,音駒必將會成為相當棘手的對手。

比水流並非先發球員,而且他的得分點主要在發球上,一旦除去發球,他在音駒裡麵並不算太過出彩。所以他不僅要加強接球的練習,還要保持自己發球方麵的攻擊性和敏銳性。

在集訓過程中,他還去請教了生川高校,他們的理念便是發球作為最鋒利的攻擊——雨乃雅日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

粉發少女從生川的經理那裡得知生川高校所有人的發球都很厲害,在知道比水流也想去看看他們的發球練習之後,兩個人便在休息時間一起去找了生川高校的隊長。

在這裡必須要說一句,美少女的魅力是無窮的!

大家也不是想怎麼樣,但是作為除了學習考試以外就把時間貢獻給社團活動的小夥子們,想要認識認識漂亮的女孩子完全是內心的正常想法,後續有沒有接觸和發展後麵再說嘛!

就像烏野的清水潔子同學,那樣一個大美人出現在視野裡,怎麼會沒有人去注意到她呢?當然,像影山飛雄這樣一心一意喜歡排球和單細胞到一定境界的木兔光太郎除外。

其實要是真的談了女朋友,在陪女朋友和社團活動這之間反而會或多或少產生一些矛盾。就像山架美華那樣善解人意的女孩也會因為大將優沒空跟她一起約會而生氣,所以說,排球部裡談戀愛有女朋友的反而是少數。

有雨乃雅日在旁邊笑吟吟地圍觀,男孩們展示發球的氣氛肉眼可見得熱烈起來,讓一旁紮著雙馬尾的生川高校的經理靠在雨乃雅日肩膀上笑個不停。

“你彆看他們現在表現得特彆熱情,真正能到你麵前要line的反而沒幾個,neko,你信不信?”

“信,怎麼不信!”雨乃雅日也笑得眉眼彎彎。

“所以你們是習慣一吹哨就發球嗎?”比水流問旁邊生川高校的人。

對方第一次沒反應過來,在比水流又問了第二遍之後才連忙回答。

“對,一方麵是我們訓練的時候就是這樣,另一方麵,感覺這樣造成的壓迫感也會比較足……你是音駒的對吧,那你們音駒的經理叫什麼名字啊?”

“雨乃,雨乃雅日。”

感覺名字也聽起來好好聽好可愛啊。這位同學的身邊悄悄冒起幾個粉紅泡泡。

“我明白了,那你們揮臂的時候是……”

他看著麵前不為所動繼續問關於發球問題的墨綠色頭發的少年,心中不禁湧起羨慕的情緒來。

音駒的經理跟他是一起來的,之前好像聽說他們兩個人是青梅竹馬……青梅竹馬就是好啊。

八十九

集訓結束的時候, 大家都陷入了一種歡快熱烈的氣氛裡。辛苦的訓練總算結束,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收獲。

“烤肉!烤肉!”橙色頭發的小個子歡呼。

“哦哦!這是我的烤肉!清水學姐要來吃點嗎?”

“不用了,日向。”有淚痣的美人微笑了一下, “我還要去一下那邊。這是生菜,大家都辛苦了,放開吃吧。”

“好的!謝謝清水學姐!”

“微笑的清水小姐!”田中龍之介和西穀夕紛紛露出了被擊中、表示此生無憾了的表情。

“啊啊日向你不要搶我的烤肉!”

“唔唔唔唔唔唔!”

“…先咽下去再說話。”

每個學校都圍著一個烤肉爐子, 五花肉在上麵滋滋作響,泛出油香。端著生菜的排球部經理們就像在一個個各異的小方塊中遊走的貪吃蛇,不過不同的是貪吃蛇是把小方塊吃掉, 經理們是將自己手裡端著的生菜盤子留給各個學校。

“研磨。”

“…啊, 流,你不去再吃點嗎?”孤爪研磨抱著遊戲機,聽到比水流叫他, 便抬頭看過去。墨綠色頭發的少年走過來之後坐到孤爪研磨旁邊的台階上。

雖然比水流時常與孤爪研磨保持同步性, 但孤爪研磨知道他們在飯量上還是不太一致的。跟小貓胃的他不一樣,比水流是正常飯量。

平常的時候不太能看出來是因為對方不僅吃飯速度快, 不挑食,中途休息的時候還會從雨乃雅日那裡補充一些小零食,這就導致了在一般人看來, 沒有咋咋呼呼一結束訓練就喊餓、而且還經常跟孤爪研磨結伴而行的比水流在很多情況上都可以跟這位音駒的二把手畫上約等於號, 比如飯量,比如說話量, 比如球感——雖然孤爪研磨知道某些真實情況並非如此。

中途休息的時候吃點東西還是比水流和威茲曼一起在實驗室的時候養成的習慣, 一旦開始研究實驗就沒有一個停止的時間,這種時候, 放在一旁隻要拆開就可以快速補充能量的小零食就必不可少了。

“黑尾讓我來叫你,他說烤肉會給我留一部分。”

孤爪研磨麵露無奈, “…是小黑叫你來的啊,但是我確實已經吃飽了。”

“黑尾說如果我叫不來你的話,等會他和夜久一起來叫你。”

黑尾鐵朗也知道單憑比水流一個人是肯定叫不來布丁貓孤爪研磨的,所以還讓比水流帶來了殺手鐧——如果現在不過來的話,等會就是黑尾大魔王過來叫人了。

“我知道了,我們過去吧。”布丁貓貓歎氣。

…啊,饒了他吧。孤爪研磨一邊收好遊戲機起身,跟著比水流一起往烤肉的地方走,一邊在心裡幽幽地感歎了這麼一句。

“來了啊,研磨,我就知道流能把你叫過來的。”黑尾鐵朗笑彎了眼,嘴角上揚,像一隻計謀得逞了的狡黠的大黑貓。

“…明明是你把大招給了流。”孤爪研磨瞥了他一眼。

跟著比水流過來還是等黑尾鐵朗和夜久衛輔左右連擊打出double kill了再過來,孤爪研磨當然知道怎麼選。

反正過來了也不一定要吃。雖然他們兩個是鄰居加幼馴染,但是黑尾鐵朗不可能隻管他一個人,他還有自己的社交,忙著烤肉吃肉,忙著跟日向翔陽搭話,忙著日常挑釁月島螢……總之,社交能量滿滿的大黑貓不太閒。

孤爪研磨的打算很好,然後就在他準備降低存在感然後再度悄悄離開的時候,比水流和雨乃雅日湊了過來。

粉發少女手裡端著生菜和麵包,比水流手上拿著烤肉夾和一盤子肉。

見孤爪研磨的視線看過來,雨乃雅日把盤子放在桌子上,然後連忙舉爪搶先回答:“黑尾說讓我們跟你一起吃!”

比水流很配合地嗯了一聲,“研磨你喜歡肥的還是瘦的?”

他哪個都不喜歡。孤爪研磨有氣無力地回答道:“適中吧,不過少弄一點。”

“好的。”

“研磨研磨!要不要吃烤魚!吾輩也給你烤一條!”

“…不,不用了,我吃點麵包就好。”麵對雨乃雅日的熱情,孤爪研磨艱難拒絕。

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你想在屋子裡開個窗,大家都不同意,但你若是想把房頂掀了,那彆人也就同意你開窗了。同理可得,孤爪研磨不想吃烤肉,比水流問他要不要吃烤肉,雨乃雅日問他要不要吃烤魚,麵對朋友的善意,孤爪研磨又難以拒絕,隻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最低額度的烤肉配上樸實無華的小麵包。

隻能說黑尾鐵朗深刻了解自家幼馴染的性格,應對他的方法一套一套的。就像數學歸納法一樣,先證x1>0,再證xn>0,早已形成套路式答題。不過麵對分數大於十分的大題,也不能光用數學歸納法一招蕩平天下,還要跟單調奇偶一起綜合運用,隻要會的方法多,問題總能解決。

集訓結束之後是看著有不少日子,但實際上一過就感覺時間飛快的假期。

快樂工作的社畜羽張迅休息結束之後回歸崗位,大家的生活都在軌道上規矩運行。

在比水流日常打卡跟黑尾鐵朗他們打排球的時候,他收到了來自迦具都玄示的邀請,說實話,這挺罕見的。稀有程度如同填空題答案不是特殊值而是無理數一樣,不亞於火星撞地球。

“最近羽張他們聯合公安,動作挺大的,我避避風頭,有點無聊。帶上你那隻貓一起來唄。”迦具都玄示對此的解釋是這樣的。

原來如此,火星撞地球的原因找到了。

比水流沒拒絕的打算,不過雨乃雅日心心念念奶奶那邊的米糕,生怕要是離開了家裡,米糕發過來的時候就接不到了。由於雨乃雅日不願意錯過米糕來的第一秒,所以最後去的還是隻有比水流一個人。

他收拾好東西,背了個書包,到約定地點的時候,已經有一輛他熟悉的車在那裡等候,拉開門,紅發的男人叼著什麼在那裡眺望窗外,仔細一看就能看出來是棒棒糖。

“來了啊,流。”

可能是因為搞不了事,迦具都玄示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懶洋洋的。如果說以前是躍動的火焰的話,現在就是火鍋吃到最後隻用來涮個青菜的敷衍的火焰。

墨綠色頭發的少年點了點頭,上車坐在他旁邊,關上門。

“怎麼是棒棒糖。”

“羽張給的,說不吃不讓我帶你。”迦具都玄示嘖了一聲。

比水流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我們去哪裡。”

“去飆車。”

迦具都玄示見少年安靜地望著自己,便又緩緩補充了一句,“到時候你先坐副駕,然後我教你開車。”

雖然不在場的某些人可能不讚同,但在場的兩位當事人毫無異議,於是車來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停下,這裡已經有一輛空車在等著他們了。

可以看得出來,迦具都玄示是有備而來。

“飆車才是男人的浪漫。”咬著棒棒糖的迦具都玄示如此說道。

他們疾馳在路上,逆著風,空氣流刮在臉上皮膚上的時候會引起細微的戰栗,但是在這樣的極速下,這些東西反而是小細節。

感覺人就好像是一片葉子,但卻飛奔在與風相反的方向,路邊的景色好似快速閃過的一幀幀照片,由於速度太過於快了,所以反而並沒有慢慢走著看的時候美麗。

迦具都玄示踩油門踩得很是囂張,加速,減速,漂移,他開車的風格就跟他這個人一樣張揚得毫無畏懼。

在相反力的作用下,比水流抓著頭頂的把手,方向盤一轉,他便整個人都朝著另一個方向倒過去。墨綠色頭發的少年睜大了眼睛,裡麵閃著躍躍欲試的光。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在駕駛座上瞥了他一眼的迦具都玄示笑了起來。

“我也能開嗎?”

跑車上麵的車頂被收起來了,他一開口就有風灌進來,比水流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打定主意不再說話。他也不知道迦具都玄示是怎麼能一邊有風吹過來一邊開口說話的。

“當然可以啊,為什麼不行?”迦具都玄示答得很隨意。

在公路上疾馳了一兩圈之後,迦具都玄示開車的速度逐漸慢下來了。他看上去情緒好了不少,有心情閒聊了。

“不過汽車駕照你這個年紀還拿不到,但沒關係,想開車的話就來找我,彆跟鳳說就行。”

至於羽張迅……他也是不到年紀就開車上路飆車的人,他們兩個誰也彆說誰。

“今年的生日還沒過吧,到時候送你一輛摩托車怎麼樣?合法摩托車駕照的話你已經到年齡了。嗯?喜歡什麼顏色和款式?”

“藍色或者綠色。”

“有點沉悶,”迦具都玄示評價:“要我說,摩托車其實還是紅色和黑色比較張揚。不過你是喜歡這個顏色是吧,我記得你好多東西都是這兩個顏色的。”

“是這樣的,”比水流點頭,“我記得羽張先生已經回去工作了,迦具都先生為什麼還要避風頭?如果是之前那個組織的事情的話,羽張先生是處理完才休假的。”

而且七釜戶那邊也有牽扯,不過威茲曼沒說具體情況,隻說最近讓他們就在家裡呆著,彆過去了。所以家裡的貓閒到天天惦記米糕。

“隻是大部分成員都抓進去了而已,後續影響還挺大的,什麼FBI,CIA最近都在往這邊跑……不過那邊沒我們什麼事。隻是因為這個緣故,警察廳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派人出來巡邏,我們這些合法組織都得了信,槍打出頭鳥嘛,等他們處理完就沒事了。”

話雖如此,迦具都玄示還是閒得無聊,不然也不可能冒著被鳳聖悟嘮叨的風險叫比水流出來玩了。

“光是人抓進去了還不算玩,後續處理才有的磨。流你應該也清楚一些吧,你和威茲曼發明出來的東西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投入使用的,七釜戶先要研究出樣品,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試用之後,才會投入市場。”

“就像唯識係統?”比水流似懂非懂。

“嗯,就像唯識係統。”迦具都玄示應了一聲,隨後又轉移了話題,“你剛說羽張回去了?我敢肯定那家夥就算銷假回去也絕對已經出差了,肯定在像是北海道之類的地方,哪裡沒上司管就往哪裡跑。”

彆看羽張迅整天笑吟吟的,好像有工作就很快樂,實際上他看得可透徹了。麻煩無聊又繁瑣的後續工作他絕對不自己乾。

“北海道……要不要冬天一起去玩?”

比水流沒理會迦具都玄示的吐槽——事實上他早就習慣了,迦具都玄示吐槽羽張迅,羽張迅吐槽迦具都玄示……至於鳳聖悟?他兩個都吐槽。

“可以啊,到時候要是沒事的話我聯係你。我教你騎雪地摩托。”

九十

約定就是約定, 兌現之前永遠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無論是比水流的排球訓練數學比賽,還是迦具都玄示的生意都是不定數,冬天能不能空出時間來還是兩說。不過現在這一大一小聊得還是很愉快。

在迦具都玄示的指導下, 比水流學會了開車——不過交規還沒背下來,開車上市裡的馬路是不可能的,那樣違法。但是開著車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上跑一跑還是很快樂的。

比水流剛開始開車, 掌握不好踩刹車和油門的度,有好幾次要不是迦具都玄示係了安全帶,他就要一頭撞到前麵了。

他也不知道是該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好呢, 還是該說比水流膽大無畏好呢, 但這事他還不能跟鳳聖悟吐槽,畢竟要是讓那家夥知道了,肯定又要說他帶壞比水流。

“係安全帶還是有必要的。”紅發的男人一臉感慨, “感覺你比我開車都猛。”

“沒有, ”比水流指指方向盤後麵,“我還沒開到一百碼。”剛剛迦具都玄示飆車的時候車速絕對有那個數。

“你還想開到一百再猛踩刹車嗎, 還是算了吧。”迦具都玄示一臉無語:“或者等鳳或者羽張坐你副駕了再說,我覺得我還是彆了。”

迦具都玄示覺得他還想活,還想讓他的車子完好無損地開回去。

找刺激也不是這麼個找法。

從廢棄公路上下來, 他們去吃了頓飯之後, 迦具都玄示就把小孩送回家了。比水流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米香。

是奶奶送來的米糕到了嗎?他想。

走到客廳,比水流便看到了今天的主角米糕, 還有抱著盤子裡的一塊米糕吃得很開心的雨乃雅日。

“回來啦, 流!奶奶的米糕到了哦,吾輩看還挺多的, 就給黑尾研磨還有雪繪那邊都送了些!吾輩給你發消息了,但你可能沒看到。”

比水流回憶了一下, 自己今天確實沒看手機,畢竟要麼在開車要麼在坐車,都不是看手機的好時候。

“應該是沒看到。”他點點頭。

“沒關係!現在吾輩告訴你就行了,對了對了,流之前是不是集訓的時候沒跟雪繪說過話?她是梟穀的經理啦,我們還約好了周末一起出去玩,流也一起吧!”

“需要人提包嗎,我可以。”

坐在餐桌前,擺在墨綠色頭發的少年麵前的是各種形狀的米糕。也許是年齡大了,奶奶做米糕還挺有童心的,比水流拿了一個兔子模樣的。白白的米糕上點綴了胡蘿卜眼睛,看上去栩栩如生。

“不過要看看雪繪她們在意不在意。我以前聽五月說過,女孩逛街的時候男生禁止。”

這麼說著,他咬掉了兔子頭。

粉發少女歪了歪頭,“對哦,也不知道雪繪她們怎麼想,那就算啦。流好好跟研磨一起玩吧…怎麼啦?”

她見比水流掏出手機,一邊看一邊把剩下半個兔子米糕吃掉。

“是宗像,他說他們籃球部有遊樂場打工的活動,問我們要不要去看熱鬨。”

“腹黑眼鏡啊,流你想去就去好了,吾輩才不要去見到他!”雨乃雅日鼓起臉頰,“不過桐皇籃球部的活動的話,五月也會去吧。”

比水流嗯了一聲,“除了五月之外,淡島也會去。”

“淡島,誰啊?”

“宗像的副會長,草薙喜歡的女孩。”比水流回答道。

“是紅豆狂熱愛好者!”雨乃雅日啊了一聲,一拍手,想起來了。

“吾輩去跟雪繪逛街,流去了那邊的話記得玩得高興!腹黑眼鏡要是丟臉的話記得拍照回來給吾輩看!”

“好。”

……

“綜上所述,就是這樣。”比水流簡短地解釋了一下隻有一人前來的事實。不過最後雨乃雅日要他記錄宗像禮司的丟臉時刻這件事沒說。

“啊,看來她還是這麼不喜歡我。”宗像禮司笑著說道:“不過沒關係,我們是來看青峰熱鬨的,她來了也沒什麼用。”

“喂,我還在這呢!”穿了玩偶服但是還沒帶上頭套的青峰大輝額頭上蹦出來了一個十字。他離他們兩個人距離也不遠,還是能聽清楚的。

“略略略,看不見。”比水流棒讀。

“怎麼連做鬼臉也麵無表情的,感覺不專業。”真的看熱鬨的腹黑眼鏡微笑著點評比水流的幼稚舉動。

“我也不需要專業,不如宗像你來給我示範一下。”比水流瞥了他一眼。

“不必了。”宗像禮司微笑拒絕。

“比、水!”青峰大輝一字一頓地念出他的名字。

“好了,阿大!你看大家都穿好就剩你了!趕緊套上頭套之後就過去!這可是集體活動!”桃井五月小跑過來,把頭套給自家幼馴染用力一套——正好當時青峰大輝是坐在椅子上的,不然桃井五月還套不上。

青峰大輝消失了,嶄新出爐的是憨態可掬的泰迪熊。雖然泰迪熊依舊在憤怒地張牙舞爪,但是圓滾滾的身材讓他不具威脅力。

“快過去吧!阿大!”

“嘖,知道了知道了,五月你彆推我!”

等看著泰迪熊真的搖搖晃晃到大部隊那邊,桃井五月才笑著朝他們兩個人走過去。

“讓你見笑了,宗像會長。”

“不會,我看的也很開心。”宗像禮司朝她笑了一下,“對了,你看見淡島了嗎?”

“看見了,”桃井五月連忙道:“世理她到得比較早,對那些玩偶服挺感興趣的,所以好像已經穿上一套進遊樂場了。”

“是嗎,那我就不打擾她的樂趣了。”

“你不選一套穿上嗎?”比水流冷不丁地問道:“淡島都穿了。”

“淡島穿是她的愛好,我沒有穿這種不透氣的衣服的興趣。”就算現在天氣不熱,但是待在玩偶服裡也蠻辛苦的。

“我還帶了奶奶做的米糕,你們可以嘗嘗,要是喜歡的話我回去了給你們寄。”這麼說著,比水流從背包裡取出來了一個飯盒,打開,裡麵擺放著可可愛愛的兔子米糕。

“好可愛!”桃井五月先給了反饋,粉發少女笑得眉眼彎彎,“那我就不客氣啦!”

宗像禮司倒是沒有先嘗,他在等桃井五月先拿了之後才伸手拿了一塊。

“感覺你好像比以前看著有人情味了不少,比水,怎麼突然想起來帶米糕來了?”

“奶奶寄來的太多了。”比水流語氣平靜地回答道:“昨天晚上我和neko吃的時候才發現,明明我們已經把它們當成晚飯在吃了,但是米糕隻是看起來比較小,實際上沒吃幾塊很快就飽了。”

吃到最後兩個人都吃不動了,雨乃雅日本來還想努力一下,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他們兩個出去走了幾圈消消食之後才回來睡覺的。

“我明白,”宗像禮司失笑,“米製品好像都是這樣,我媽媽之前也做了一些,但我們都吃不完,最後是哥哥帶走去分給同事了。”

“感覺很好吃,而且好可愛,我也好想學著做。”桃井五月先咬掉了米糕兔子的耳朵,隨後又戳了戳兔子臉,Q彈十足。

比水流想了想桃井五月的料理水平,最後沒發表言論,隻附和著宗像禮司說了一聲加油。

桃井五月沒有停留多久,帶走了一份米糕就跑過去跟著籃球部的人了,他們還有分配下來要做的事情。

“感覺像這種半打工半團建的活動也挺有意思的…吃棉花糖嗎?”宗像禮司看著那邊打打鬨鬨的幾個人,餘光又掃過旁邊的小店。

“吃,不過等會我想拍照片發給黑子。”

“沒問題,到時候我幫你拿。”

宗像禮司去排隊買棉花糖,比水流則去找了正在鬨騰圈之外看熱鬨的桐皇籃球部部長今吉翔一。

他沒有穿玩偶製服,眼鏡下的眯眯眼彎成一道月牙,聽了比水流的來意之後,他笑著說道:“好啊,到時候也發給我一份吧,對了,我們好像沒有換過聯係方式,那就發給桃井吧。我再找桃井要。”

比水流點點頭,隨即就在今吉翔一身邊拿出手機開始哢哢照相。

無論是泰迪熊搖搖擺擺發傳單,還是泰迪熊配合地跟人合照,又或者是取下頭套但是身體還是泰迪熊的青峰大輝一臉疲憊地癱在椅子上的模樣……比水流通通存在了手機存儲卡裡。

“青峰,來,看我這邊!”

今吉翔一帶著笑意喊道。

“哈?看你這邊又怎麼……比水!今吉!”

“哈哈哈哈哈!”今吉翔一看到青峰大輝這副表情,直接笑出聲來。他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笑著說道:“彆介意嘛,青峰,出來團建就是要記錄照相的,到時候讓桃井打印出來,我們籃球部人手一個相冊不好嗎?”

“什麼相冊,記錄我笑話的相冊嗎?”

“不,是記錄咱們全籃球部成員笑話的相冊。”今吉翔一滿臉笑意。

“那麼這個任務就拜托你了,比水,遇到其他人了也記得照一張。”

“好,沒問題。”比水流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不要自說自話就開始要照相了!”

“欸?難道青峰君你想我們用專業的照相機來記錄嗎,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沒想到你這麼重視……來,比水,你的棉花糖。”宗像禮司也悠悠地過來添了把柴。

“沒有!宗像你不要扭曲詞意!我才沒有這麼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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