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從前,她從來不會為這些事、為某個人感動的。
那種酸澀感是靠著一日一日的積累,在這一刻全盤崩潰,襲滿四肢百骸。
她竟在刹那間被他1;148471591054062抱著的時候,有點想哭。
是不是當一個人有了致命軟肋以後,便軟弱得一塌糊塗。
“什麼時候醒來的?”沈嫻埋頭在他頸邊,問。
“一直醒著,沒舍得睡。”
沈嫻才明白過來,原來方才他是裝暈的。他是料定暈過去以後,沈嫻就會讓人把他抬進馬車來。
如此才能與她親近,抱一抱她,說上兩句話。
沈嫻對他的行為沒有辦法生氣,道:“為什麼要來?”
“我是使臣啊,我不來誰來。”蘇折輕聲地回應她。
“我想聽真實的。”
“你在這裡,我怎麼能不來,總不能讓你一個人麵對危險。”蘇折嗓音有些乾啞,“所以,無論如何我得來。”
“你這樣抱著我,一會兒會被人發現了。”
“就一小會兒,我不會很貪心。”他手上的力道緊了緊,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
他問:“想我麼?”
沈嫻伸手摟緊他的肩,亦恨不能用儘全身力氣,嘴上卻悶悶道:“不想。”
她聽見蘇折在她耳邊笑了笑,極是動聽,道:“可是我很想。”
沈嫻在他衣袂間深深呼吸著,無聲地笑著,道:“很想什麼?”
“很想你。”
沈嫻提醒她:“一小會兒過去了。”
提醒了幾次,都不見蘇折鬆手。
沈嫻又羞又惱:“你夠了,真的會被發現的。”
蘇折這才舍得鬆手把她放開,自己起身靠在車壁上,神態有些倦怠慵懶,腦後發髻鬆散,柔軟的發絲流瀉在肩上。
他半低著狹長的眼簾,見沈嫻手忙腳亂地整理著方才被他抱亂的衣裙,暗含狹促。
沒有任何時候比他此刻更覺得安寧的了。
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看她、欣賞著她的一舉一動。
尤其是那耳發下的耳朵,一直紅到了耳根,煞是明媚可愛。
沈嫻再去撿起水囊時,發現裡麵的水都淌乾了,不由有些懊惱。方才該及時扶起來的,好好地浪費了一囊水。
都怪她一時被美色所迷惑,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抬頭時,看見蘇折的眼神,感覺他就看著自己的耳朵,沈嫻就越發感到耳朵發燙。
沈嫻板著臉道:“看什麼看,沒見過耳朵嗎?”
蘇折道:“隻是近來才發現,原來你害羞的時候,是會紅耳朵的。這次比上次紅得還要厲害。”
“你才害羞,你全家都害羞。”
鬥嘴歸鬥嘴,沈嫻見他看起來臉色還有點蒼白,還是很擔心他的身體,問:“真中暑了?”
“嗯,真有些中暑。”
“那你感覺好些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