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折看了看他手上的信鴿和沒來得及塞進去的信,道:“你要送信,何須這般躲躲藏藏,明日找信使給你送去驛站,再一路送回上京即可。”
頭目乾乾應道:“蘇大人說得是,屬下隻是見今夜雨停,不然明日又下雨,還得勞煩人家。還請蘇大人莫要見怪,屬下也隻是履行職責。”
“信上寫的什麼?”蘇折若無其事地問。
頭目凜了凜,道:“請恕屬下無可奉告。”
賀悠洗過澡以後,清清爽爽,可是他卻餓得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陣,他便出門來找點吃的。
沒想到將將路過回廊,便看見院牆腳下有人。
賀悠定睛一看,發現是蘇折,和一個儀仗隊裡的人。他下意識地就想出聲問,他們在這個地方鬼鬼祟祟地乾嘛。
然而賀悠和來不及出聲,蘇折冷不防就抬眼朝他平直看過來,頓時就發現了他。
蘇折的眼神深沉如墨,依舊平淡無波。
這時蘇折略詫異的口吻開口道:“靜嫻公主怎麼來了?”
沈嫻?賀悠四下看了看,這裡除了他沒有彆人啊。
那儀仗隊頭目見蘇折看向他側身後,以後真的是靜嫻公主也來了,便連忙回頭去看。
可正是這一刹那,賀悠心驚膽戰地看見,蘇折抬手便從後捏住那頭目的脖子,隨之哢嚓一聲,頭目的腦袋就在蘇折的手上被扭歪了去。
頭目都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蘇折手一鬆,他便軟噠噠地倒在了地上。
信鴿受驚想要飛,蘇折抬手便輕而易舉地捏住了信鴿的腳,使得它再怎麼撲騰著翅膀,也無力飛脫出手。
蘇折從頭目手上把信抽出來,若無其事地單手展開看了一眼。
眼前這個看似溫和無害的人,就這樣當著他的麵,連眼皮都沒動一下,便輕易地結束了一個人的性命。
儘管賀悠知道蘇折是個什麼樣的人,以前也見過他殺人不眨眼的樣子,而今再親眼看見,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因而賀悠呆在原地,久久沒反應。
蘇折一邊眼風掃過信,一邊淡淡問:“這麼晚了,你出來乾什麼?”
賀悠覺得自己脖子也涼涼的,生怕蘇折一個不高興,把他也殺人滅口了。
賀悠聽見自己找回了聲音,道:“餓了,出來找點吃的。方才,我什麼都沒看見。”
“嗯。”蘇折隨意應了一聲。
賀悠默了默,又問:“信上寫什麼?”
蘇折把信紙收起來,道:“無非就是阿嫻今日去村子裡救災了,得全城百姓和駐守邊疆將士們的愛戴。”
賀悠道:“真要讓皇上看到這信,是不會放過沈嫻的。”
“說來你是不是好久沒往上京遞信了。”蘇折道,“明日你可遞信給驛站的信差,讓他們送信入京。”
賀悠摸了摸鼻子,道:“自從你們去了夜梁,玄城裡也無事可稟,是許久沒寫信。可是現在要我寫,該寫些什麼?”
“發生些什麼就寫些什麼,皇上最關心的莫過於兩國和談。”
賀悠道:“好,我明日就寫。”他看了看地上的人,又問,“那他怎麼辦?”
“去叫你師父來,他知道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