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這時嫌歌舞吵鬨,便揮揮手,哆道:“去,都退一邊去。靜嫻公主要下跪接旨了。”
見到聖旨,堂上的官員流露出一種玩味看好戲的表情,沒有一個是肅穆起敬的。
他們好似都等著沈嫻朝城守下跪領旨。
沈嫻不緊不慢地從椅上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城守麵前,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麵色從容,不見絲毫難堪,隨後斂裙緩緩跪了下去,道:“靜嫻接旨。”
城守以為讓沈嫻向他一個地方城守下跪,多少是有點被羞辱的難堪的,卻沒想到她不僅沒被羞辱到,反而淡然下跪,讓城守手裡的這卷聖旨顯得有了兩分威嚴。
沈嫻不是跪他,而是跪他手裡的聖旨。
城守頓時覺得索然無味,看了一眼沈嫻微垂的頭,露出一截纖細白嫩的脖頸。
她雖低頭而跪,卻絲毫沒有彎下脊梁骨。
城守打開聖旨,開始念了起來。
聖旨的主旨十分簡潔明了,讓沈嫻速速回京。
城守念完以後收攏聖旨,道:“這上麵的內容想必靜嫻公主聽得十分明白,皇上有令,讓靜嫻公主即刻返京,不得延誤。至於這路途中的災民洪荒,就不勞公主費心了。”
他把聖旨遞給沈嫻,又道:“公主接旨吧。”
沈嫻伸雙手來接。
城守又見她雙手白皙光滑,又有點不甘心就這麼放過這雙手,於是動了點歪心思,在把聖旨放到沈嫻手上時,肥手順勢就往沈嫻的手上摸去。
沈嫻拿到聖旨,便遊刃有餘地轉了轉手腕,以聖旨擋開城守的手。
城守還沒看清,就感覺手上一空,不僅美人的手沒摸到,聖旨也被她拿走了。
頓時城守就有點火從心頭來。
就算是公主又怎麼樣,到了這江南,還沒人敢這樣子拒絕他。況且她還是個麻煩即將上身的公主。
城守皮笑肉不笑道:“公主真是好手法,這手晃得我眼花繚亂的。”
沈嫻若無其事地起身,道:“是大人本就老眼昏花吧。”
城守臉上不太好看,道:“難道靜嫻公主這一走,就不管城外的秦將軍和那個什麼副使了嗎?”
沈嫻挑眉道:“自然是要管的,我還等著大人打開城門把他們接進城裡來呢。”
“既然公主清楚,”城守道,“就應該識時務一些。否則我就一直把他們關在城外,和那些難民一起自生自滅。”
沈嫻眯了眯眼,看著城守道:“城外的可是大楚的大將軍,賀副使還是當朝丞相之子,你也敢讓他們自生自滅?”
城守嗬嗬笑道:“大將軍又沒帶兵,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大將軍,還有那賀副使,他身上寫著他是丞相之子嗎?一旦紮身進難民堆裡,我隻好把他們也當成難民來處理了。”
俗話說猛虎壓不過地頭蛇,大抵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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