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現在養著,是因為有用。
沈嫻道:“所以我隻能讓他覺得,小腿的用處還很大,能徹底完全地牽製我,這樣小腿才能過得好些。”
她停頓了一會兒,輕聲問:“蘇折他……真的生病了?”
秦如涼道:“這個不是很清楚。”
他抿著唇角,又道,“雖然不是很想跟你談論起他,在趕路時你往前跑得凶,他在後追得也凶。你在途中休息的時候,他還不能休息,需得布置你回京以後的事。”
不然她哪能這般安然無恙地回來。
沈嫻垂著眼,一度忍著眼圈發紅。
秦如涼佩服道:“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你眼淚這麼多,可以一直在殿上哭個不停。你是水做的?”
沈嫻吸了吸冰涼的空氣,若無其事道:“隻能說我演技過硬。”
秦如涼低下眼看了看她,“那提起小腿和蘇折,你總不是在演戲。”
小腿和蘇折,同是她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人。她誰也不想失去。
既然皇帝親自開了口,讓她去探望蘇折,她豈有不去的道理。
就算去了他家,不用見到他的麵,可以隔門聽一聽他的聲音也極好。
隻是沒想到,皇帝口中的賀愛卿並不是賀悠,而是賀悠的兄長賀放。
皇帝是派賀放察言觀色來了。
見了麵,賀放揖道:“見過秦將軍,靜嫻公主。蘇大人病了,皇上也十分擔心,便派我來隨同秦將軍和公主一同去看望蘇大人。”
蘇折家中清靜。
在沈嫻的記憶中,她還是第一次從他家的正大門進去。
迎客的管家一絲不苟,儘管以前和沈嫻接觸過幾回,也絲毫沒表現出半分熟絡。一切都是循規蹈矩。
聽聞沈嫻他們是來看望蘇折的,管家進去通報過後,便領著三人進去內院。
庭院幽寂,入冬以後草木榮枯各異,唯有小徑讓的幾株梅,正到了勃勃生機的時節,花蕊枝頭,含苞待放。
小池平靜,掠不起一絲的風。池水像一麵碧玉琢磨而成的鏡子。
沈嫻自那梅花樹下經過,嗅得一縷梅香。
到了院子,賀放環視一周,道:“我記得,早前皇上曾賞賜過兩個美妾給蘇大人,怎的這一路進來卻如此冷清,連個美妾的影子都沒看見。”
管家應道:“兩位小夫人關心大人身體呢,眼下正在後廚那邊備藥膳。我家大人喜清靜,平日裡這內院不需人伺候著。”
賀放道:“蘇大人過得也忒清簡了些。”
管家道:“一直都是這樣的,我家大人都已經習慣了。”
賀放冷笑一聲,道:“裝什麼清高,在之1;148471591054062前蘇大人出入楚玉館的事,在滿京城可是傳得沸沸揚揚的。”
說著他就捋了捋袖子,朝蘇折的房門走去,對房中的蘇折道:“現在聽說蘇大人生病了,我奉皇上旨意特地來看看。”
裡頭傳來蘇折悶悶的咳嗽聲,牽動了沈嫻的心弦。
她雙手攥緊了袖角,不讓自己流露出來。
蘇折嗓音裡也夾雜著病態,道:“賀大人若不在意我這滿屋病氣的話,就請進吧。”
“蘇大人也是為國為民而積勞成疾,我怎敢嫌棄,”賀放回頭來看了秦如涼和沈嫻一眼,又道,“隻不過不僅我來了,秦將軍和靜嫻公主也來了。”
蘇折又咳了幾下,若有若無地輕歎道:“那蘇某真是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