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庭一下子就變得異常安靜冷清,隻餘下幾個下人,默默地收拾殘局。
賀悠喝了不少的酒,走路都打晃子。下人要來攙扶他,被他拂袖推開,自己搖搖晃晃地往後院新房的方向去。
守在新房門口的幾個嬤嬤見狀,上前扶了扶他,道:“新駙馬爺怎的喝這麼多酒,一會兒可怎麼入洞房?”
賀悠笑道:“今天爺高興,怎麼不能1;148471591054062喝酒了?再來幾壺,爺也同樣能入洞房!”
玉硯聽到了外麵的動靜,知道賀悠來了,她是又著急又害怕。
玉硯握緊了手裡的簪子,回頭看了看床畔安靜的沈嫻,一臉決然道:“奴婢是不會讓他進到這新房裡來的!奴婢這就出去攔下他!”
賀悠和公主……那怎麼可能!就好像牛頭不對馬嘴,前言不搭後語!他們一點都不般配!
玉硯不能讓賀悠就這麼進來,她一定要阻止!
趁著賀悠與嬤嬤說話間,玉硯打開房門就飛快地走了出去,並將房門牢牢關上,自己擋在了門前,手裡的簪子隨時警惕戒備著,嫉惡如仇地瞪著賀悠。
玉硯咬牙切齒道:“有我在,今夜你休想得逞!賀悠你這個惡心的人,公主以前真是看錯了你!”
賀悠滿身酒氣,似醉非醉,廊下朦朧的燈火下,他那一雙眼睛淬得發亮。
賀悠笑道:“今日是我和公主大婚之喜,新郎入洞房,天經地義的事吧,你算什麼東西?”
玉硯暴怒道:“你意圖謀害公主在先,現在還想與公主大婚,你做夢吧!”
“今日你不讓我進,我還偏要進。”
說著賀悠就往前了一步。玉硯不管不顧,舉著簪子就朝賀悠狠刺下去。
儘管她心裡很害怕,可是保護公主成了她的無限動力。
小腿已經不在了,現在公主孤身一人,她要是再不保護公主,就真的誰也不能幫公主了。
隻是玉硯力氣小,還沒碰到賀悠,就被他一手給攔截了去。
賀悠以前跟著霍將軍練過,輕巧用了用力,就讓玉硯吃痛,手裡的簪子也跟著落在了地上。
賀悠一把將玉硯撇開,對嬤嬤道:“你們幾個,把她給我綁柴房裡去。”
嬤嬤領命,當即就把玉硯押起來。玉硯一邊掙紮一邊唾罵:“賀悠,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敢動公主,你不得好死!”
新房門前還剩一個嬤嬤。賀悠揉了揉額頭,正欲推門進去,回頭又籲道:“你去給爺拿碗醒酒湯來。”
那嬤嬤轉頭就去準備。
隨著玉硯的叫罵聲越來越遠,新房門外也恢複了平靜。
玉硯一個小小的丫鬟,又能敵得過誰。
門外安靜了許久,才重新響起輕細的腳步聲。一隻手把在門扉上,輕緩地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他淡然從容地轉身關門,隨手將那門閂撥上,鎖了這新婚房門。
紅錦鋪滿香桌,上麵擺放著一壺合巹酒,還有一杆如意秤。
那身影在香桌前站了片刻,隨之潔白的手指輕撚起那杆精巧的如意秤,然後轉身朝繡床這邊走來。
沈嫻正靜坐在那繡床邊上。頭上蓋著的紅蓋頭一直沒取,蓋頭下她垂著眼簾,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