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便不說大皇子了,又說起蘇折,道:“蘇大人的傷況,依臣看,還是著太醫去他家中照料比較妥當,往後皇上就……”
沈嫻打斷道:“眾位愛卿還有其他重要的事嗎?”
她正要準備散朝,另一大臣及時道:“啟稟皇上,自夜梁六皇子入宮以後,皇上不曾正式去見過,與六皇子的婚禮也因蘇大人的傷被耽擱延後,現在皇上回宮,是不是該與六皇子完禮了?”
沈嫻幽幽道:“朕還以為,把他接回來放在後宮裡就算完事兒了,怎麼,依你們看,朕還得把他睡完以後才算完禮了?”
那位大臣把頭垂得更低,麵紅耳赤道:“畢竟是夜梁的皇子,和親關乎兩國大事,儀式上……總不能馬虎。”
“那種事情,隨便了。”
下朝以後,太和宮裡蘇折不在,蘇羨也不在,沈嫻便沒回去,徑直在禦書房裡處理奏折,由玉硯從旁伺候。
眼下蘇羨和崔氏到了蘇折的家門口,管家來開的門。管家自是認得崔氏,再看看蘇羨,神情頗為激動,還不待說一句話,蘇羨便先開口道:“我是來看我爹的。”
管家感慨道:“快進來吧。”
蘇折這一覺睡得久,沈嫻走後,他便靠在床頭閉目養神了一會兒,了無睡意,又袖了卷書來看。
管家才剛一走進院裡,便高興地喊道:“大人,你看是誰來了?”
蘇折隻動了動眉,心想沈嫻這個時候應該還沒空過來。結果一抬眼,便看見一隻小團子背著手有板有眼地從院裡走過來。
走到門口,父子倆四目相望,蘇羨端得一副老成。
他是來照顧他爹的,自然不能拿出一副還要讓他爹來照顧他的樣子。
蘇折看著他問:“你怎麼來了。”
蘇羨板正地跨進屋門口,道:“娘很忙,現在不得來。”
蘇折道:“她才從我這裡走不久。”
蘇羨道:“她牽掛著你,所以由我來。”
蘇折揚了揚眉,不置可否。
蘇羨在他床前望了望,見蘇折臉色確實很不好,額頭上裹著護額,一身白色單衣,肩上墨發襲擾,除了那雙幽邃的眼眸裡含有淡淡的神1;148471591054062采以外,臉上、手上均無一絲血色,蒼白得很。
看樣子他真的病得很重。
蘇羨小小的心揪了揪,踮著腳從蘇折手上抽走了書,道:“你應該休息,不能讀書。”
蘇折垂著眼簾,盯著他。
他看了蘇折一眼,又道:“看書傷眼睛,費精神。”末了還加一句,“我娘說的。”這樣顯得更有說服力。
管家和崔氏在外見了,都不由欣慰而笑。
“不看書,你說我應該做什麼。”蘇折問。
蘇羨道:“你可以把眼睛閉上,睡覺。”
蘇折慵懶地看著他,“可我睡了兩天,眼下沒睡意。”
“那我給你講故事。你不用看不用想,光聽就是了。”蘇羨一本正經道。
蘇折扯了扯嘴角,道:“那你講吧。”沒想到他還沒給兒子講什麼故事,現在卻要由兒子先講故事給他聽。
蘇折閒來想聽聽,阿羨會給他講什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