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處變不驚的蘇羨這下神色變了,當即起身往殿外走去,道:“今日辛苦太傅親自送書,明日我至太學院再向太傅道謝。”
出了殿門,小荷和宮人連忙快步走在前麵,慌忙道:“崔姑姑情況如何?被咬得嚴不嚴重?還有,太醫請了沒有!”
宮人應道:“嚴重與否奴才也不知道,但太醫已經叫人去請了!”
崔氏暫且被宮人就近抬到蘇羨寢宮旁邊的偏殿。
蘇羨一進門口,就見宮人們手忙腳亂,太醫又還沒來。
慶嬤嬤和年輕的宮人們相比,顯得比較沉著穩重,肅聲道:“快,還得快給她止血呀,否則她失血過多,一會兒太醫來也沒用了呀!趕緊去找塊布條來!”
蘇羨上前,看見崔氏整隻手臂的袖子都被染成了血紅色,依稀血跡還落在了矮榻上。
慶嬤嬤接過布條,就動作麻利地勒住崔氏的手臂上方,並纏緊,避免更多的鮮血湧出。
蘇羨拂過宮人,坐在矮榻邊,見崔氏臉色褪得白,人也昏迷不醒,不由喚了兩聲:“二娘,二娘?”
崔氏沒應。
他回頭,臉色駭得有兩分嚇人,令道:“去催太醫。”
宮裡但凡了解一些舊事的,就應該知道,崔氏於蘇羨而言有些特彆。
她不僅是從小照看著他長大的嬤嬤,還有一層身份是他的乳娘。
除了爹娘,崔氏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
這時太醫已經匆匆忙忙進了東宮,在宮人的催促下一路跑著過來,到了地方趕緊進偏殿,蘇羨免了太醫禮數,讓其立刻上前救治。
慶嬤嬤在旁愁眉唏噓:“奴婢就說,猛獸就是猛獸,放任它不管,遲早要出事的……崔姑姑弄成這樣,可真真是遭罪喲……”
言詞表情裡,滿是痛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