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臣先向沈嫻見禮,再對著蘇折和蘇羨拜了一拜,雖然沈嫻在場讓使臣頗拘束,但還是道:“臣參見瑞王,參見皇孫殿下。
“自打王爺入大楚,已經兩年有餘,這兩年多,吾皇十分想念掛懷王爺和皇孫殿下。近來更是因為思子思孫心切,而龍體欠佳。
“等過了年,四月份便是吾皇壽誕,臣特傳吾皇旨意,吾皇一心盼子孫可以回去看一看。”
說完以後,殿上便是一陣安靜。
蘇折和蘇羨也不表個態。
使臣不禁忐忑,又道:“大楚女君勤政能乾,就算瑞王爺攜皇孫殿下離開大楚回北夏一些時日,想必也無需王爺擔心,女君照樣將大楚治理得井井有條的。”
蘇折道:“這話是誰的意思?”
他坐在殿側的座椅上,冬日裡雪白的陽光恰好映照幾縷在他身上,他衣角深邃,黑白分明的眼睛被光線淬成了微微的琥珀色,顯儘了涼薄。
北夏使臣一迎上那樣的目光,就有些戰戰兢兢。
蘇折道:“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
使臣道:“臣不敢妄自揣度聖意。”
蘇折道:“那聖意是怎麼樣的,原話說。”
使臣囁喏道:“吾皇的原話是……反、反正瑞王爺在大楚閒著也閒著,不如就帶著皇孫殿下回北夏去看看,至於大楚的女君……”他悄悄瞥了一眼座上的沈嫻,“皇上說女君勤政能乾,要處理國事,政務繁忙,就不用去了……就瑞王爺和皇孫殿下回去即可。”
說完了這些,北夏使臣暗暗拘了一把冷汗。
沈嫻聽來也沒覺有什麼,北夏皇不待見她,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如若不是他是蘇折的父親、蘇羨的爺爺,她也不必如此客氣。
這兩三年裡雖說蘇折和蘇羨都沒去北夏,但逢年過節,沈嫻還是私下裡命人送了節禮給北夏皇。
北夏皇當然不屑於她的禮物,但是無論如何,她仍舊非常感謝,當初北夏皇能同意讓蘇折回大楚來。
所以不管北夏皇不待見也好刁難也罷,沈嫻都心平氣和地照單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