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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嫻是打算守到子夜迎接新年的。
這些天不用早朝了她徹底放飛自我,到了點兒也不困,比夜貓子還精神,蘇折陪著她一起,基本都形成了新的生物鐘。
兩人回了房間,在矮榻上挑燈,紅泥小爐裡煨著火,燙一壺酒,邊賭棋邊喝酒。
時不時可見,沈嫻蹭起身來,向蘇折傾去,毫不客氣地去摳他的棋子,並且摳得理直氣壯。
蘇折起初沒說什麼,權當是讓她一讓。
可是沈嫻她摳上癮了,一旦見自己的棋落於下風了,就又去扒他的。
蘇折無奈笑道:“還能不能好好玩了?”
沈嫻道:“我這不是在好好玩麼。”
蘇折道:“你數數,你摳我多少顆子了?”
沈嫻看他一眼,道:“下棋嘛,打發時間嘛,那麼認真乾什麼?來,喝酒。”
沈嫻灌了他一杯酒,自己也喝了一杯,眯著眼神態很是悠然,道:“這打發時間的事,你非得跟我爭個輸贏嗎?夫妻之間,真要爭了輸贏,那就傷了感情,得不償失。”
蘇折身上淡淡的酒息繚繞,沒醉,但彆有一番閒散愜意之態,道:“你說得不無道理,那順其自然就好了,你何必又處處摳我棋子呢?”
沈嫻道:“這叫夫妻情趣。”
然後在沈嫻的多方摳子扒子的努力下,她終於成功地險勝蘇折,頓時十分高興,笑眯眯道:“我贏了。你甭管我怎麼贏的,反正用什麼方式在你手裡贏棋那都是我的本事。”
蘇折支著頭,看她道:“方才才說的不爭輸贏呢?”
沈嫻笑道:“那你也信啊。你輸了就得罰酒三杯。”
蘇折喝了酒,重新收拾棋盤,道:“再來一局。”
這次他決定不讓她了,不說殺得她片甲不留,但也不要讓她這麼得意。
怎想沈嫻伸了個懶腰,卻道:“我不來了。”
蘇折:“嗯?”
沈嫻笑得很是歡暢,身子往棋盤上微微一傾,支著下巴近看他,道:“我很明白你的心情,輸了嘛,就想著怎麼也得扳回一局,嘿,我就不讓你扳。”
沈嫻勾著紅唇,伸手輕輕點了點蘇折的胸膛,又道:“這裡是不是很不甘心,又心癢難耐啊?”
蘇折見她這副得意且又幸災樂禍的樣子,原本是有一點點心癢想殺回一局的,可是又被她給打消了。
輸贏確實不重要,她高興就好。
遂蘇折順著她的話頭道:“我是好不甘心,好心癢難耐。要不你陪我再來一局?”
沈嫻起身,無比爽快地拒絕道:“我不,我要去看書了。”
蘇折見她那神氣的樣子,被逗得笑了一下。
棋盤上的棋子尚擺著沒收,兩人又對酒看了會兒書。
平時一些正經的治國策論之類的書沈嫻不知看了多少,這一年到頭才閒下來,她當然要看些解悶的話本兒了。這還是托玉硯在宮外給她搜羅來的最時興火爆的本子。
沈嫻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一壺酒就沒了。
她和蘇折也談不上醉,但就是熏熏然,那種狀態極好。
她抬起頭來見蘇折也坐在椅上翻書看,鬼使神差地就想鬨一鬨他,於是走過去提了提裙角就坐他腿上,整個人偎他懷裡,伸手抱住他的腰,連著手臂一起抱住,讓他就是沒法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