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它黏我,我放心不下它。這種心情就好像娘去到哪裡也放不下我一般。”
沈嫻:“……”
沈嫻道:“可你帶它去北夏像話嗎!要是你爺爺一不小心被它嚇死了怎麼辦!你爺爺的血壓肯定比你老娘的要高!”
蘇羨對此很有自己的規劃:“我不打算讓它在人前露麵。下車的時候用包袱把它包起來就行了,到了院子裡就讓它待在花壇中,白天還能守院子。”
頓了頓,又十分討巧道:“如若有欺負娘的人,就可以給來來加餐了。”
來來鼓著眼珠子,十分讚成的樣子。
沈嫻看向蘇折,道:“蘇折,你倒是說句話。”
蘇折撕下外酥裡嫩的一塊肉,吹了吹,不燙了以後喂沈嫻嘴裡。
沈嫻一邊生蘇羨的氣,一邊張嘴來接。
蘇折問她:“好吃麼?”
沈嫻認真地品嘗起來,心頭鬱悶仿佛一下子因為味蕾上的享受而被衝淡了去。
蘇折烤的東西,她就沒有覺得不好吃的。
沈嫻表情享受,道:“跟那日山上烤的一樣好吃。”
蘇折挑眉,似乎因為她的這句話而愉悅,似笑非笑:“確定不是你太餓了的緣故?”
沈嫻道:“本來是不覺得有多餓的,怎麼越吃越餓?”
蘇折已經又撕了一塊喂給她。
蘇羨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不是在訓他麼,怎麼訓著訓著倒恩愛起來了?
不過也好,有他爹在,都不用他費心去想怎麼把娘哄好。
隻要爹把娘哄高興了,在他的問題上,娘也會顯得好說話很多。
事實證明,果真如此。
沈嫻吃著蘇折烤的野味,欣賞完他烤野味的手,再回頭看看蘇羨,果然順眼了不少呢。
沈嫻也不跟他生氣了,邊吃東西邊不緊不慢地問:“說說你現在想怎麼著?”
蘇羨想了想,試探道:“就這樣帶著來來上路?”
沈嫻:“給你個機會再好好想想。”
蘇羨便道:“全憑娘吩咐。”
這下換沈嫻想了想,試探道:“就這樣把它放生了?”
蘇羨默了默,道:“要不娘也再想想。”
沈嫻就冷哼一聲,道:“打從你壯著狗膽把它捎上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得到一旦東窗事發以後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蘇羨:“我沒想到會東窗事發。”
沈嫻:“你還敢頂嘴。”
蘇羨:“對不起娘我錯了。”
沈嫻瞪了一眼仍舊鼓著一對骨碌碌的眼珠子顯得分外可憐的來來,道:“你一條鱷魚賣什麼萌!”
來來也很茫然,並且無計可施。這眼珠子大它是天生的呀,又不能想縮回去就能縮回去。
於是來來隻能更加可憐地鼓著眼兒。
所以說,在一條凶猛的鱷魚身上看見這樣委屈的樣子,著實是一件分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