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起身,顯然很遺憾道:“真是個無趣的兒子。”
說著她便轉身進門了,把屋門合上。然後也沒進裡間,而是貓在門邊偷聽。
蘇折從裡間走出來,沈嫻回頭看他,示意他收一收腳步聲。
然後蘇折腳下頓時沒聲兒了。
沈嫻就象征性地道:“蘇折,我困了,睡吧睡吧。”
蘇折竟也難得地配合地“嗯”了一聲。
蘇羨在外麵果真還沒回房,聽此言後,又等爹娘房裡沒了動靜,隨後才輕手輕腳地走到花壇邊,再把來來喚出來。
昏黃的廊燈下,來來偷偷摸摸地爬了出來,看見蘇羨,顯然很高興,用長長的嘴蹭了蹭他的衣角。
蘇羨垂手而立,低眸看著它,輕聲道:“方才你打算乾什麼,想跟著彆人去?”
來來頭趴在地上,委屈地睜圓了一雙眼珠子。
蘇羨又道:“這麼想去的話,回頭我跟他們說一聲,領你去養?”
來來又來蹭蘇羨的衣角。
蘇羨見它這模樣,停頓了片刻,再道:“下次不許再隨便尾隨彆人,便是你想跟著去,也得看彆人養不養得起你。養不起你你跟著去做什麼?”
儘管來來聽不懂這些,但它十分懂得照顧蘇羨的情緒,就一直在他衣角邊蹭。
隻是還不等蘇羨叫它回去,突然房門應聲而開,沈嫻笑悠悠地道:“不是說完了嗎,怎麼還悄悄咪咪在那說呢?為娘可聽見了啊,嘖嘖,我要不是知道聽訓的是來來,幾乎都要以為你是在訓小媳婦了。”
蘇羨頓了頓,即使被偷聽了也沒流露出尷尬來,隻道:“娘,偷聽門角可不是好習慣。”
沈嫻道:“你忽悠為娘也不是好習慣。”
蘇羨這回是真的叫來來爬回去睡了。
沈嫻睨著他又道:“這條磨人的小鱷魚,它對你撒嬌你就如此責備中帶著寵溺,果真是親手養大的要香些。”
蘇羨拂了拂衣角走回廊下來,道:“它這般尾隨彆人始終容易嚇到人,我有必要說一說的。”
沈嫻笑得意味深長:“你說你的,我又沒說不準你說。我就是看個熱鬨。”
蘇羨:“……”
沈嫻看完了熱鬨,而後就把門關上了。徒留蘇羨一人在廊下風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