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懶散,形容中也難掩那股英氣,還是一下就認出了沈嫻,溫柔的眉目瞬時清冷如雪:“你來乾什麼?誰讓你進來的?”
適時房裡頭響起了柳眉嫵動人至極的聲音,道:“將軍,誰在外麵?”
秦如涼不屑拿正眼瞧沈嫻,道:“一個不相乾的人。”
秦如涼正要進屋,沈嫻忽然開口:“如涼,衣服。”她伸了伸手,把整齊疊著的衣裳送上前去。
原來她還知道天冷,她怕秦如涼凍著,就學做了一件衣服。
她今天第一次踏進主院裡,是來給他送衣服的。
適時柳眉嫵弱柳扶風地走出來,秦如涼順手便扣住了她的腰,摟了佳人入懷。
秦如涼嫌惡地看著沈嫻做的衣1;148471591054062服,以及衣服下那雙被針紮得紅腫的手,冷道:“將軍府還沒有落魄到要你一個公主來做衣服的地步!與其做這些沒用的,不如先學著怎麼做個聰明人。”
柳眉嫵順著秦如涼的胸口,嬌軟地勸道:“將軍彆生氣,公主也是一片好心,親手為將軍做衣服,委實難得呢。我看就收下吧。”
說著柳眉嫵款款走下門前台階,來到沈嫻麵前,身上猶還帶著一股歡愛過後的氣息,像是挑釁一般,她麵帶微笑地看著沈嫻,然後伸手來接,柔柔道:“公主真是有心了。”
沈嫻潛意識裡不想把衣服交給這個女人,她不想讓這個女人身上的氣味沾染她做的衣服,遂沒有鬆手。
可不知怎麼的,沈嫻沒有用力,約莫是雪天太滑,隨著柳眉嫵驚呼一聲,人就往後跌倒了去。
在秦如涼這個角度看來,恰恰以為是沈嫻推了柳眉嫵一把。
沈嫻見柳眉嫵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的樣子,有些被嚇到了。眨眼之間,一道光影籠罩在頭頂,寒冷得比這雪天更甚。
她一抬頭就看見秦如涼快要吃人的眼神,往後縮了縮。
秦如涼氣極,一拂手把她揮開,根本沒注意力道,沈嫻覺得被他打到的地方一陣鈍痛,踉蹌著也結實栽了個跟鬥。
確實痛得難以爬起來,渾身都是刺骨的冰寒。沈嫻抽著氣,倒顧不上自己,新衣服從她手上滑落下來,散在了地上。
她匍匐過去剛要去撿,手指剛一碰到衣角,便有一雙黑色沉靴毫不留情地踩了上來。那黑靴不甘隻把新衣服踩在腳下,輕輕一抬,便落在了她素白瘦削的手上。
靴底摩擦著手指骨節傳來清晰的痛楚,讓沈嫻蜷縮成一團,發出輕輕的悶哼聲。
秦如涼抱著柳眉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如俯視螻蟻一般,道:“再有下次,就彆怪我廢了你的這雙手。”
說著他轉身進屋,背影決絕,柳眉嫵的衣裙從他腰邊輕盈地飄飛出來,給那生硬的背影憑添了兩分柔婉,然他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刀子般刮人。
“滾,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進這裡半步。”
“將軍不要生氣了,是眉嫵自己不小心,不怪公主的……”
沈嫻慢吞吞起身,還是將被雪濡濕的衣裳寶貝地拾撿起來疊好,抽著氣放在秦如涼的房門口,轉身離開。
沒想到第二天,衣服又被送了回來,而且是柳眉嫵親自送來的。
沈嫻一看,衣服已經被剪成了一塊一塊的碎片。
柳眉嫵不以為意道:“將軍官居一品,有頭有臉,家裡備好的衣衫全都獨一無二,怎會穿這樣子窮酸的衣。我勸你,以後都不要給將軍做任何東西,昨天隻是對你略懲小戒。”她美眸流轉,鄙夷地看著沈嫻,“你以為進了這將軍府,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