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道:“玉硯,難得公主有這精氣神兒,便由著公主去吧。”
玉硯瞅了瞅沈嫻,道:“公主精神頭兒是好了,可身子還是比之前瘦了不少,得多吃一點好好補補。”
玉硯發現沈嫻先前是隨時把玩著飛鏢,但現在飛鏢換成了一支精細的竹笛。
玉硯好奇地圍過來,道:“公主,你這竹笛哪兒來的啊?好漂亮啊。”
“漂亮嗎,做工還可以,比飛鏢趁手。”沈嫻道,“你再瞅瞅,這笛子看起來像在集市上買的還是手工做的?”
玉硯道:“集市上買的也是手工做的啊,隻不過集市上哪有這樣小巧的笛子,基本都是做來吹的,而這個還可以做佩飾呢。”
沈嫻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看樣子,這竹笛還是蘇折自己親手做的嘍。
真沒想到,那樣子好看的一雙手,還挺巧的。
沈嫻再看手中竹笛時,不覺又順眼了兩分。
玉硯便蹬蹬跑回房裡道:“公主你等等,奴婢去拿針線來給它做個穗子,往後可以佩戴在公主腰上,還不容易弄丟了。”
沈嫻深以為然:“還是玉硯知我心。”
崔氏站在屋簷下,見公主對蘇大人送的禮物那般愛不釋手,不由也喜從心來,露出會心的笑容。
玉硯很快拿了針線簍來,花了點時間做出一個漂亮的穗子,把竹笛穿起來,再織了一個同心結,做成了佩飾,係在沈嫻腰間。
玉硯仰頭問:“公主,好不好看?”
沈嫻勾唇,捏了捏玉硯的圓臉,道:“我家小丫頭越來越心靈手巧了。”
清晨主院裡,下人們送來了早膳擺放在桌上,柳眉嫵陪同秦如涼一起用早膳。
自從手受傷以後,他便不常在膳廳裡用膳。
柳眉嫵舀了一碗粥,放在他手邊,又放了調羹在粥裡,道:“將軍用早飯吧。”
秦如涼低頭看了看手邊的粥,一手拿了調羹,他試圖用左手把粥碗端起來。
柳眉嫵憂心道:“大夫說在將軍的手傷痊愈之前,不能左手使力的……”
“無妨。”
臂膀上的刀傷隻是皮肉傷,根本妨礙不了什麼,手腕上的傷痕正慢慢愈合,他在乎的是自己少了一根手筋,這隻手到底還能不能用。
秦如涼一直抱著一絲僥幸。
直到他感覺自己使儘力氣,左臂卻仍舊猶如千鈞般沉重時,難免灰心喪氣。
他好不容易抬起手臂,端起了那碗粥,卻是顫顫巍巍,堅持不了多久,一碗熱粥便從他手上不受控製地側翻了下來。
秦如涼看著滿手的粥湯,臉色很陰沉。
柳眉嫵急忙拿了絲帕來替他拭手,紅著眼安慰道:“將軍不要著急,大夫說了,隻要等傷勢痊愈以後勤加鍛煉……”
話還沒說完,秦如涼起身,惱怒地把一桌早膳全掀了。
就連桌子,亦被他單著右1;148471591054062手揚翻在地。
秦如涼低頭看著受驚的柳眉嫵,冷聲道:“大夫說大夫說,什麼都是大夫說!廢了就是廢了!”
柳眉嫵坐在椅上,看著滿地狼藉瑟瑟發抖。
等秦如涼回過神來稍稍冷靜了一些,伸手扶住額頭深吸一口氣,暗啞道:“眉嫵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火,我隻是心裡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