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著,護國長公主瞧著斂裾行禮,請求責罰的蔡麗蓉,倏忽間話鋒一轉,問:“距五月十八,有多少天了?”
冷不丁聽到這聲提問,被關注的蔡麗蓉卻心驚膽顫,連呼吸都放緩了些,不敢去回想被硬生生破壞的禮儀,謹慎著開口回答:“回公主殿下的話,應已……已經有十天了。”
“十天了,本宮那好外甥來看過茹薇沒有?”護國長公主環視屋內垂首,看著挺恭敬的宮侍,慢慢悠悠自嘲著:“看來傳言非虛,太子爺是厭惡娃娃親,或者是厭惡本宮牝雞司晨?”
直白的怒火燃燒在偌大的主殿內。下一瞬間所有宮侍匍匐跪地,連大氣都不敢出。有幾個膽小的,嚇得麵色都蒼白了幾分,跪地的動作都帶著些顫栗。
見狀,護國長公主收回視線,不急不緩落在了自己眼前的心腹長吏身上。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絕無此心!”麗蓉邊脫口而出邊雙膝跪地,叩首一頓,緊接著道:“這真假千金一事,外界已經謠言紛紛。太子殿下此時此刻若是忤您的命令前來訴說對郡主的情誼,那不是在向外界宣告這真假千金一聲是真的?”
解釋的聲音,雖然急切,但麵上毫無惶然。就好像這話在心裡重複了千百遍,熟悉的能夠倒背如流。護國長公主暗暗點評著,嘴角彎彎:“真假千金?蔡長吏,你可記得規矩?”
蔡麗蓉聽得被刻意強調的真假千金四個字,嚇得腦中空白一瞬,磕頭道:“是下官妄言了,在國公爺調查取證未回來之前,無法做出任何的論斷!”
聞言,護國長公主鳳眸一轉,笑意帶著寒芒:“本宮乃是親王爵,本宮子,長子天生郡王爵,長女天生郡主,不看生父身份地位。”
“在我公主府主殿,你堂堂公主府長吏竟然張口閉口千金?是在折辱本宮嗎?”
迎著響徹耳畔聲聲有關爵位,彰顯尊貴血脈的話語,蔡麗蓉瞬間覺得自己渾身似跌入冰窟之中,被寒意刺激的身體控製不住顫栗起來。
但下一瞬間,她又克製不住的回想著那一道溫柔的光芒,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量,能鼓舞著她在性情狠辣,性格難以捉摸的公主身邊堅持下去。
“請……請公主責罰,是下官失職!”
“主辱臣死啊。”護國長公主意味深長著開口:“在本宮身邊,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都不懂?”
一字一字,愈發寒冷,帶著嗜血的威壓。
蔡麗蓉嚇得大口喘氣,重重一磕頭。感受著額間的痛處,她竭力維持最後的理智,竭力自我寬慰:“奴……奴婢懂,奴婢一身榮華都來自殿下,自竭儘全力護著殿下。哪怕為殿下死也心甘情願。”
“嗯,本宮自然是信你的。”護國長公主輕笑著,但耳畔卻不經意間回蕩著人先前脫口而出的一聲“公主殿下”。
不過她也怕自己是先入為主被所謂的話本故事震撼了心神,入了局。
因此護國長公主最後笑笑:“就罰你抄寫《大周宮規》以及《爵律》三遍,未完成之前,且收回公主府長吏令牌!”
此言不亞於晴天霹靂,震得蔡麗蓉腦中空白一片。下意識都想要反駁想要求饒,但轉眸間撞見護國長公主冷漠,仿若看螻蟻的眼神,她死死咬著牙,喑啞著聲回,緩慢而又鏗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