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整頓公主府(中)(2 / 2)

話語帶著顯而易見的寒意。曉月聽在耳裡,愈發覺得公主對沈蕾厭惡。

就在人垂首想要遮掩住自己內心的喜悅時,便警覺有一股野蠻的力道拽著她的左手。

“你……”

曉月抬眸見著拽著她手的罪魁禍首,當即慍怒:“公主殿下,這……這沈蕾當著您的麵還如此無禮!”

“彆……彆上眼藥了。”沈蕾清清嗓子,感受著自己能開口的音調,也顧不得鳳鸞點穴一事,直接道:“你這長指甲保養的夠好啊。你是給公主殿下按摩也不剪指甲嗎?是打算拿指甲當刮痧武器嗎?”

邊說她恨不得直接將手懟到護國長公主眼前。

不管是spa還是大師推拿,這指甲都是修建的跟指尖持平的。沒這麼長!

哪怕聲音帶著些沙啞,但意思卻是表達的也挺清楚。護國長公主掃了眼指甲的長度,眼眸一閃。有兩寸長,尚有鳳仙花染紅的痕跡,顯然近日塗染的。

“曉月,你有何解釋?”

被點名的曉月聞言急急忙忙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不料依舊被拽得緊緊的。因此她隻能開口辯駁,強調:“奴……奴雖染了指甲,但奴的水準殿下您清楚的。是絕對不會按壓錯誤,讓蕾小姐疼痛。”

話語到最後,她眼神還帶著些審視,瞥了眼沈蕾。

隻要把沈蕾激怒動手,那在外人眼裡,沈蕾才是真無理取鬨的一個。

沈蕾迎著曉月輕蔑,似乎打量物品的眼神,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當沒遭受過這種“奢品小姐”的白眼嗎——越被翻白眼,顧客就會想要證明自己,從而揮斥巨金購買。想當年沈家剛開始發家的時候,她和沈老板就被這種套路懵逼過,花錢買了一堆沒用的玩意。

後來有錢了,這些櫃姐反過來眼巴巴的圍著她,各種好話說儘。

但說來說去都是套路:為了銷售提成。

客觀來說也是敬業。

可眼下這位曉月,都不懂敬業一詞!

“最基本的前期準備工作都沒做好,我信你我是傻子嗎?”沈蕾慢條斯理反問著,“你是奴才,你奉命而來。老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你無視你家主人的命令,你好意思衝我強調專業啊?”

“先給你家主子磕頭解釋解釋為什麼敷衍。你是比俞嬤嬤資格老呢有能耐拿喬當千金小姐,還是比鳳鸞護衛更有用?”

迎著這聲質問,曉月麵色青青紫紫來回變化,待撞見護國長公主的攝人的眼神時,嚇得更是渾身顫栗,“公主殿下您莫要聽這沈蕾胡亂攀扯,奴絕對是儘心儘責。”

“就是長著指甲儘責?”護國長公主慢慢悠悠,話鋒一轉:“本宮吩咐了,俞嬤嬤都喚一聲蕾小姐,你倒是張口閉口的沈蕾啊?”

此話一落,屋內似寒冬臘月一般,瞬間籠罩著滲骨的冷。曉月瞬間覺得自己心都涼了起來,帶著慌亂,她連連求情:“不……還望公主殿下明鑒,奴婢……奴婢是一時倏忽,並不是對蕾小姐不敬。奴婢隻是沒……沒想到……”

瞧著支支吾吾的曉月,沈蕾翻個白眼:“是覺得我好拿捏,我什麼都不懂嗎?本來你們家主子安排挺好,用證據來證明真假千金一事。可你們這些人是不是琢磨著拉踩,想要踩一捧一,弄出個高低貴賤來?本小姐看了那麼多小說,還不懂你們這些花花腸子?”

“你……你莫要血口噴人,我隻是一時疏忽……”

沈蕾輕笑:“懶得聽你廢話。公主殿下,你既然不讓我死——”

刻意強調了音調,沈蕾抬眸望著端坐的護國長公主,說得緩慢又鄭重:“我跟你說清楚。彆讓你身邊的人仗著你的名號狐假虎威,也就碰到我這樣不藏著掖著,否則以你貼身丫鬟的行為,我肯定會先入為主覺得你厭惡我。”

“另外,也跟你那個女兒說清楚。彆搞什麼胡亂猜測這一套,人長嘴就是為了說話的,為了溝通的。”

“還有你們一家人,彆打著為你好的旗號,自作主張,鬨出誤會引發家庭倫理大狗血來。”

一聲聲,到最後都有些破音,帶著不堪重負的沙啞。恍若強弩之末,迸發出最後的呐喊。因此聽在耳裡,雖然話語表達的意思有些刺耳,但護國長公主瞧著一直脊背挺直,毫無畏懼之色的沈蕾,嘴角彎了彎。

她留沈蕾一命,的的確確是因為指紋合上了。

但沈蕾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了,還是讓人不得不警惕!

自我告誡著,護國長公主最後乾脆說出自己先前想過的試探:“眼下閒言碎語頗多,甚至攻訐你不是清白之身。或許也是因此對你十分看輕,十分鄙視。畢竟,沒有清白的女子是得直接上吊自縊保全家族名聲的。”

用儘了全身的理智,護國長公主儘量客觀的訴說女子的無奈,訴說可能自己親女兒未來會遭遇的攻訐:保全皇家體麵!

瞧著忽然間神色帶著黯淡的公主殿下,沈蕾還沒來得及開口,曉月便已經如獲至寶一般,帶著些激動磕頭:“還望公主殿下您明鑒啊,這……這完全毀了您的清名,毀了公主府的名聲!”

沈蕾聽得這連聲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