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轉眼就和容樂一起遞上了參加這喪事的隨禮。
“姨母事務繁忙,不便來參加這葬禮,實在是抱歉,不過她做主送來了一些能用上的東西。”
少年哀歎一聲,不過眉目間卻依然冷冷清清,“可惜俞長老了……”
“這吊命的藥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他這邊說完,話鋒又是一轉,“但到底是貴重丹藥,即便用不上,你們這些與我同輩之人也好將其換成靈石,安頓己身。”
說話是要有技巧的。
容家人和俞家長老可不熟,送藥送晚了又當如何?
俞家自家人都不管,還能求得了外人?
怎麼著長老也是金丹期,給金丹期吊命的藥物,價值可想而知。
按照顧易的想法做,自然也就不無不可。
這些年輕人可能沒這麼聰明,但也不全是蠢的,當然也能察覺到顧易的態度或許有深意。
可是那又如何?
人死了是事實。
沒有長老在,他們這一支以後在俞家隻會沒落下去。
有這麼個藥在,換成靈石,就算保不住死人的命,也能讓他們這一支不這麼難過。
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卻難得多。
隨禮的人各家都有,可人家卻不會指名道姓地說是要送給特定人群,隻會說是隨禮送至俞家。
到頭來那些東西還是會入庫房,受俞家家主管控。
這樣再看,顧易簡直好到像是神仙一樣。
那些哭喪的人頓時不哭了,隻連連道謝,“多謝您還能想到這些,幫大忙了。”
顧易連連擺手,“白禮自然是最好用在逝者家人身上,以告慰亡者在天之靈。”
語罷,顧易撇過幾個用仇視目光盯著俞家家主的人,語氣淡淡,“禮也到了,我們就不久留……”
了。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前兩日被重新修繕好的俞家後院突然響起了一聲爆炸。
那聲音驚動了許多人,使得他們紛紛向那個方向伸頭眺望。
“發生什麼事了?”
“後宅炸了?”
“要我說這可不是後宅炸了,這分明是已死之人對活人的行為不滿,開始作妖了。”
“休要胡說。”
“你我都沒見具體發生了什麼,你又怎麼能說我說的就是胡說?”
客人們議論紛紛。
俞家家主卻臉色難看得徹底。
大抵是在場的人裡隻有他知道,炸了的地方是地牢上空。
那地牢裡頭最關鍵的人物自然也就是解逸。
同時俞家家主還想起了另一個事兒。
那就是其他長老都很默契地決定不參加這場葬禮。
也許是兔死狐悲,但更多的還是不想站場。
既不站在家主一方,也不站在已死之人的那一側,索性乾脆就不參加葬禮了。
而不參加葬禮的時候……
自然是被解逸招過去了。
那個在養傷的護衛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進了地牢。
問解逸可有吩咐,後者就要他去找其他長老,說是合作更進一步的時候到了。
以俞家家主行為做事不妥,魄力不足,決策錯誤,罔顧家族成員性命之說,讓那些長老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