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將手中的長槍重新放回兵器架上,看向解逸。
後者已經在這站了有一會兒了,越看越是心驚。
即便是與容樂對戰,依然能看出顧易確實不怎麼熟練的一些招式。
但打著打著,他就一副熟練度拉滿,甚至還能有所精進,乃至於優化所使招式的模樣,就顯得有點可怕了。
天才……
真是見鬼的天才!
解逸突然間就沒了什麼嫉妒的想法,不僅如此還有點酸。
他深深呼入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平和了心境說道:“你將我帶到容家有什麼事?”
“我留在俞家才是最好的選擇,那些人輕易並不會殺我,也隻有我在內部才能時刻盯緊他們之間的發展變化。”
“如果你指的是俞家家主想要把你當場斬殺這事。”顧易抽出一塊絹布擦了擦手,他抬起眼皮看向解逸,似笑非笑。
解逸血壓一下就上來了。
“那是意外!”他強調似的說著,“何況還有俞家的護衛隊長幫我擋刀。”
但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兩人同時沉默下來。
解逸過了一會後,與顧易對視,緩緩問道:“那個舍命救我的人最後結果如何了?”
“俞家長老幫忙收斂了屍體,至少在他們看來,那護衛隊長一直忠心耿耿。”顧易說。
“我知道了。”解逸點了點頭,“可以向我解釋一下,你將我帶到容府的理由嗎?”
“隻看你剛才看似不以為然地問話,我可以理解成,你因為護衛隊長的關係,在之後針對俞家的計劃中,會對俞家長老有所留手嗎?”顧易輕易就看穿了他心裡的那些脆弱。
當然,人們一般還把那稱作真情。
不過顯然解逸並不需要這種說法。
“等價交換而已。”他看起來很像是在犟脾氣,不想暴露自己的脆弱。
但顧易卻覺得這種局麵有些好笑。
眼前人是滅自家滿門的極惡者的兒子,可在自己麵前時卻硬是裝得比自己看起來更像是善人。
“就當做是你說的那樣好了,但我建議你不要那樣做。因為從始至終,都是你主動向俞家長老提出抹黑容家的合作。”
無論是最開始被容嵐殺死的俞家護衛,還是那些去追殺解逸,最後反被他們說服的護衛,乃至於甘願死亡的護衛隊長。
自始至終,這一切最根源性質的因果都在解逸的身上。
“如果無法斬草除根,你前期的所有算計,縱使是你自己的想法,外界人也依然會將其當做這一切是我姨母的算計。”
“而我不會允許這種可能的發生。”
解逸盯著顧易:“容嵐知道你這麼狠嗎?”
“人與人之間的傾軋,是勝者為王,家族與家族,勢力與勢力之間也同樣如此。”
“不必總是以語言的方式打壓控製我,就像你我都知道,即便我們當下隻是第二次見麵,但也能互相‘理解’。”
解逸諷刺地笑了笑:“就像你理解我想殺你那樣,我想讓你跌下神壇,我想讓你生不如死?”
“如果是我,我可不會把一個有這樣心思的人放在自己身邊。”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所做的事可完全不像你受過的那些教育一樣。”解逸在嘲諷顧易。
“可我何時說過我受過這樣的教育?”顧易反問,語氣裡不包含任何惡意,隻是陳述事實。
“你所認為的我接受過這樣的教育,不過是你覺得自己想要那樣的教育。”
“正確的,中肯的,道德的,不包含惡意的教